第三百一十章 零号的邀请
季苹直挺挺摔在地上,我大喊一声:“前辈!”
艳红也冲了过来,这时天降暴雨,孩子哭大人叫,这个乱劲儿就甭提了。
我把季苹背在身后,招呼艳红赶紧护着孩子,回房间再说。
现场一片狼藉,所有的烛火包括长明灯都被大雨浇灭,满地泥泞。就在这时,院子上方的灯泡窜出火花,“噼里啪啦”作响,电线在大雨之下,竟然短路了。
这种情况特别危险,我和艳红几乎是鼠窜,逃进了客厅房间,刚进去,就看到院子上空到处都是火花,紧接着,“啪啪”几声,好几根电线断了,落在地上,灯泡全部熄灭。
与此同时,客厅里的灯也灭了,一团黑暗,伸手不见五指。
黑暗中能听到艳红的喘息声,和孩子压低了嗓音的哭声,清冷的月光透窗而进,我们终于看到彼此,身上都是水,滴滴答答往下落。谁也没说话,房间里十分安静。
季苹还在昏迷之中,胸前的衣服全都是血。
我当机立断,这里不能再待下去了,赶紧回丁家。我背着季苹,让艳红带着孩子跟在后面,我在玄关翻出两把伞,开门到了外面。
这里离着丁家距离挺远的,幸好季苹的车钥匙在我这儿。我开着车,带着大家离开,连夜冒大雨来到丁家。
到了门口,院门紧锁,我背着季苹“咣咣”敲门,时间不长里面传来脚步声,丁四打着伞出现在门里,看到这个场景大吃一惊:“朱哥,这是什么情况?”
“进去再说!”
我背着昏迷的季苹,艳红抱着孩子,我们一行四人进了院门,冒着雨穿过院子,来到厅堂。
等进了屋,我把季苹放在一边的椅子上,拿起桌上的半凉茶水“咕嘟咕嘟”喝,总算到家了,身上重担陡然放松,疲惫劲儿难以描述。
丁老爷子披着衣服出来,阿辉也裹着军大衣从屋里出来。
厅堂灯光昏黄,外面雷声震震,看到眼前这一幕,丁老爷子有点吃惊,问我怎么回事。
我把今天发生的事原原本本说了,包括看到黑色颗粒的事。
阿辉也是吃惊非小。趁说话这个空当,丁老爷子让丁四拿来大毛巾,给几个人身上的水都擦干净,然后吩咐他放热水,给孩子洗澡,别感冒了。
等艳红带着孩子去洗澡,丁老爷子在厅堂里转来转去,他看看我,又看看昏迷的季苹长叹一声,“有什么事大家一起商量,老季啊老季,你这个性格简直害死人了。”
昏迷的季苹忽然醒了,惨叫一声,用手紧紧捂着脸,一声声尖叫。声音像是生孩子生不出来,先是小声哼哼,然后越来越大,凄厉无比,让人头皮发麻。
季苹从椅子上摔下来,在地上打滚,两只手始终捂着脸,发出一声声惨叫,“啊~~啊~~~”
阿辉一步奔过来,把季苹抱在怀里,大声叫:“老季,是我,是我!”
季苹一个劲儿惨叫,声音传出去很远,幸好今天下了大雨,又是重重的雷声,要不然让邻居听见,还以为丁家在给谁分尸呢。
阿辉冲我喊:“快,把手给我!”
我刚把手递过去,他一把抓住,然后喊了一声:“借神通一用。”
我就感觉胡门仙印的法力被催动,阿辉借助仙印的神力,在季苹的眉心点了一个点,季苹顿时不叫了,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我给她安神了,让她睡吧,明早再说。”阿辉道:“老丁,家里还有多余房间吧,让她好好休息。”
丁老爷子告诉丁四,背着季苹到二楼的客房休息。
阿辉双眉紧锁,转头看我:“你的仙根怎么这么弱?”
我赶紧把黑色颗粒的事细细说了一遍,说自己的意识之境全都是这种颗粒,而且季苹的老仙儿也感染上了这些颗粒,情况非常紧急,她的老仙儿似乎魂飞魄散了。
“辉先生,你以前见过这些黑色颗粒?”我问。
阿辉茫然地摇摇头:“我出道很早,十几岁做乩童,二十来年混迹江湖,什么歪门邪术都见过,但从来没听过黑色颗粒。那三个人到底是干嘛的,怎么会如此邪术?”
丁老爷子道:“算了,想也想不明白,既然这三个人是冲着秃顶子山来的,咱们迟早能碰上。今天晚了,大家去睡觉。”
阿辉摇摇头回屋了,丁老爷子披着衣服也回去了。我想回屋去内观,看看胡门仙印是什么状况,这时丁四从楼上下来,轻声对我说:“朱哥,你要休息了吗?”
我问怎么了。
丁四勾着手指说:“你跟我来一下,我有话跟你说。”
我们两人进了佛堂,这里是供奉老仙儿的地方,平时没什么事我很少进。
佛龛摆放着两个并排的香炉,里面各插着三根香,各敬堂口的两大老仙儿,一个是胡七爷,一个是零号。
到了佛堂,丁四没有开灯,只有两盏长明灯是燃着的,火苗十分昏暗,气氛有些压抑。
“怎么了?”我问。
丁四道:“朱哥,你有胡门仙印是吧。”
我有些纳闷,他怎么突然问这个问题,点点头说:“你不是知道吗?”
丁四笑了笑:“你看看我。”
“什么意思?”我纳闷:“看你干什么,你到底想说什么?”
丁四笑着说:“你用胡门仙印看我。”
我上下打量这小子,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我犹豫一下调用出胡门仙印,再去看他。这一看,我脑子嗡了一声,整个人都傻了。
丁四上上下下全都是黑色颗粒,几乎把自己包裹住。他缓缓抬起手,猛地一用力,在右手的手心里升起一团黑色颗粒形成的黑色圆球,如同一团黑色火焰,颗粒组成的火苗在抖动。
他笑了笑,黑色圆球陡然消失,化成无数黑色颗粒重归他的身体。
也就是说,他能完全操控这些黑色颗粒。
我揉揉眼,胡门仙印下去了,丁四又恢复原状,还是笑眯眯的样子,黑色颗粒看不见了。
“你……”我几乎说不出话来。
我忽然想起季苹曾经说过,我问她为什么不联系其他堂口的高人,季苹说她一个都信不过,当说到丁四的时候,她说,这小子说不定和那三个人是一伙儿的呢。
我当时觉得她就是随口那么一说,没想到这个老女人真是乌鸦嘴啊,一语成谶。丁四难道真的和那三个人是一伙儿的?
我从牙根里蹦出几个字:“我要一个解释。”
丁四大笑:“朱哥,我知道你有很多疑虑,现在我向你发出一个邀请,请你上榜单见见零号老仙儿。自从她上了榜单后,你们就没见过吧?”
“我为什么见她?”我咬着牙说。
丁四道:“你见了就知道了,她会告诉你所有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