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生不会相思

  “那爸爸妈妈是不是会一直相濡以沫下去?”
  “肯定的啦，傻孩子，你以后也会遇到你想要相濡以沫的人，不管怎么样，妈妈都是想要你幸福。”
  “幸福?那是什么，能吃吗？”
  “噗嗤”一声，我就笑出来了，思晨说出这话来，我还是忍不住想要笑了。
  幸福是什么呢？在我们的定义里，很多人都想要知道幸福是什么，那么幸福到底是什么呢？
  我们都不知道幸福是什么。，那么幸福是不是能够让平凡的人得到不一样的感受呢？温暖还是寒冷，似乎没有人去探讨这个问题。
  很久以前我们都在想如何才能幸福的生活，可偏偏就没有人去想什么才是幸福？
  当自家儿子问出幸福是不是能吃的时候。
  我是真的开怀大笑了，因为我似乎也没有想过幸福到底是什么？幸福是不是真的可以吃呢。
  有人说，能吃就是福。
  也有人说，身体健康才是福。
  我不懂幸福是什么，但是，幸福是有形的，还是无形的。
  我想这个答案，应该存在于每个人的心里。
  不管这个答案是否真的存在，但是我们要知道幸福是真的能吃还是不能吃呢？
  “思晨，你告诉妈妈，为什么你会问幸福是能吃的吗？”我很惊讶自己的儿子会问出这样的问题，我不记得我在哪里看过类似这个问题。
  在很久以前，我好像是在哪里看过这个答案，现在回想一下，好像这个答案我已经忘记了。
  说重要不重要，说不重要也不重要。
  至关紧要的，我们总是不记得。
  无关紧要的我们却常常揪着不放。
  关于幸福这个问题我好像没有答案。
  “妈妈不是说过吗？幸福就是吃棉花糖的时候感觉甜的话，就说甜，拍照的时候妈妈不是经常说，田七么？那么是不是开心的时候，那就是幸福呢?”
  “宝贝儿子，妈妈好像也忘记了幸福是什么？”
  “那么妈妈要不要打电话问爸爸呢？”
  “为什么要问爸爸呢？”
  “妈妈不是说，相濡以沫就是指一对夫妻吗？那么，爸爸妈妈不就是夫妻吗？现在有问题的话不是要互相帮助互相解决问题吗？”
  “是这样没错……”
  “所以呀，妈妈，很多事情我们都不能很快的解决，可是我们能够找别人帮忙啊。”思晨的这番话让我突然间明白了有时候一个人太过坚强，会很累，不怕路长，只怕心累。
  这句话像是说一条路就算很长，陪在身边的人一直在身边，就算是苦涩的，但也会熬过去的。
  心不累，那么就不怕路有多长。
  一条路，我们总会走完。
  剩下的路，我相信我们能够走完。
  “那你告诉妈妈，幸福是什么呢？”
  “幸福就是妈妈亲爸爸的时候。”
  “你会觉得幸福吗？”
  “爸爸妈妈幸福，我就幸福。”这像是孩子的话，又像是祝福的话。
  从自己的儿子口中说出来，总会觉得有种莫名的感受。
  就像是心被什么填满了一样，暖暖的，像是抑制不住的想要冲破出来，但是心底又想要抑制住，好像害怕一旦迸发出来，就控制不住泪腺。
  眼泪就像是不停流出来，好像关不紧的水龙头一样，哗啦哗啦的，拼命地往外流。
  有时候经常在想，有些答案我们不知道，但是在孩子的世界里，我们通常都会得到答案。
  可是答案重要吗？
  也许很重要。
  对于想要答案的人来说，这个答案至关重要。
  这样我想起很久时候，我常常在想，会不会有那么一天，我会为什么事情而烦恼，又或者为什么事情而感到难受或者不开心，人如果什么事情都事事顺利的话，那么遭受命运摧残和磨炼的人，是不是会觉得命运的不公。
  没有人是一帆风顺的，同样的，我也不是。
  我也有不开心，难受的时候。
  老天把平生放在我身边，我觉得这是莫大的恩惠了。
  不因为是他在我身边，仅仅就够了。
  很多人都说求很多但是又没有人想过自己拥有什么？
  明天一生有很多意外，我们不能预测到这些意外什么时候会发生，同样的，我们也不知道如果这些意外发生的话，是否能够真的勇敢面对。
  剩下的路，一个人走太远了，两个人走太长，一群人走却短了。
  就好像平生问我什么时候回来这座城市看看的时候。
  我回过头看着遥远的山边，伸手去触摸，仿佛近在咫尺，可现实是远在天边，而不在眼前。
  “不回去了。”
  “哪里太远了，从前想着要回去，慢慢的，时间淡抹走我对那座城市的思念，我不知道我还有什么留念的，剩下来的，都物是人非了……平生。”我就像是对从前生活的地方感到了失望，或许当我期待已久的见面，早已不是我想了千百遍的画面，平平淡淡，没有重逢后的喜悦，这像是我自作多情。
  “没事，你还有我。”平生永远都在我身边陪着，这就够了。
  平生看着再也不是那个偷偷尾随在他身边的小女孩了，也不会在做错事就立马投降示弱，然后撒娇眼巴巴的等待他伸手摸摸得到安慰的我，他发现我已经开始选择了放下，拾起属于我那一部分的责任。
  把莫问接回家，是我的责任，也是我作为一个母亲的责任。
  莫晨做到了一个父亲的责任，我也是时候尽自己作为一个母亲的责任。
  收拾好心情再出发。
  从来都是这样，我一直以为自己是无所不能的，我甚至幻想这个世界没有我，会不会发生什么重大的改变。
  结果呢，我发现，我想的，太过天真了。
  “平生你说这个世界上有没有人能够影响这个世界呢？”
  “有吧，你看迈克杰克逊不就是吗？”
  “我说的是，整个世界上的人都会为了他而疯狂，而他的离去，也让整个世界疯狂那种……”
  “会有吧，不过这也许很难出现，因为每个人的想法都不一样……傻瓜，我们都有自己的思想，为什么要受别人的干扰呢？”
  “我知道……只是有点好奇……”
  “好奇什么。”
  “好奇这个世界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顾相思，你以前就是个傻子吧，成天想这些事情，你不变傻，我还真奇怪了。”平生说着还伸手揉了揉我的脑袋，嘴角微微扬起，而我不禁抿紧红唇，有点不乐意地说：“我还想着这个世界有没有世界末日呢。”
  “世界末日?”
  “是啊。”
  “之前我们不是遇到过吗?那一年，我记得是很多年前吧，当时很多同学朋友都因为听信玛雅人的预言，在世界末日来临的那一天，他们都逃课去了，说是再不做一些疯狂的事情，他们就要定格在这一年的记忆里了……”平生说起玛雅人预言世界末日这件事情，当时是传得有声有色的，不仅外国电影都在宣传着世界末日的类型，就连我们看的小说，也有比较出名的作家趁此发布了关于世界末日题材的书籍，在那时候，还真是掀起了一股世界末日的热潮。
  商业价值在那一年，可谓是抓住机遇的商人都赚得满盆金钱啊！
  “那时候我还在想要是真的世界末日，那时候我们要干嘛来着……”
  “灭绝师太不是在年级说，就算是世界末日，该做作业的做作业，该上课的还是要上课，该考试就考试……世界末日哪有那么可怕，死亡不过是一瞬间的事情。”灭绝师太当时说得轻巧，我们做学生的，也会害怕真的世界末日了，很多事情我们都没有经历过，也来不及去做，世界末日来得太匆忙，我们都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但很多报道都说玛雅人的预言从来都没有失误过，这样可信度在网络新闻看到的时候，心莫名地漏跳了几拍，眼睛也不敢少看几个字，生怕错过关键词，当时我也是一个字一个字去看的。
  现在想想，我都活了那么久，世界末日好像我没有机会遇到了。
  世界没有真的世界和平，在我们不知道的地方仍旧有战争，动荡的外国殖民地，就像是无法避免战争的发生，我们只能看祈祷那些人能够生存下来，活在战争的年代，是不幸的。
  无法预知自己的出生地，也无法选择自己的出生家庭，从你出生开始，不公平本身就存在了。
  “战北，你当时为什么没有直接告诉我，你喜欢我呢？”夏琪下午闲得没事干，就窝在他们家沙发上玩手机，睡到下午才醒来的战北本想着去喝杯水来着，走出客厅的时候，看到他家的小娇妻像只慵懒的猫咪一样窝在沙发上，正想开口的时候，夏琪先开了口问他这个问题。
  战北眼里闪过愕然，不过很快他又收起他的情绪，走几步到旁边的沙发，坐下以后，慢条斯理地倒水喝了以后，他才缓缓地开口说：“以前你也没问，怎么现在想起来要问了。”战北不是不愿意回答，只是他也一时间有点好奇夏琪为什么要知道了。
  夏琪不满意战北的问题，她也没说什么，只是……
  “突然想问而已，薇薇等会放学，一起去接她吧。”
  “好。”
  这个话题就此拉下了帷幕。
  我记得夏琪当时也是恼怒战北这个木讷的家伙。
  “那你干嘛不继续问下去?”既然想知道，问下去的话，战北肯定会回答夏琪的。
  “问下去倒不如不问了……”
  “你不想知道了?”
  “想，不过我知道他是爱我的就好了……”
  “……”
  “真不懂你夏大小姐的心思了……”
  “你不用懂，我懂就好了。”夏琪看着我笑了，她觉得答案并不是那么重要，她的心里本来就有了答案，为什么还一定要从战北口中知道呢？
  不知道也没关系，有点遗憾也是很完美的。
  “战北，你为什么当时没有回答夏琪?”
  “没回答什么？”战北不知道我问的是什么，他侧过头看了下我，我笑着说：“夏琪不是前天问过你为什么喜欢她吗？”
  “噢！”战北被我这么一提醒，他就想起夏琪前天问他为什么当时没有直接和夏琪说他喜欢她这件事，其实他觉得……
  “我觉得我不开口，她应该也知道的……那时候我想。”战北说这话的时候，眼睛里一片澄澈，像是他什么都没有想，他觉得夏琪会懂，他不说，夏琪应该也明白。
  怪不得……
  当时夏琪说……
  “你不用懂，我懂就好了。”
  原来是这个意思。
  “战北，有时候吧，我是真心觉得你们在一起挺适合的，但有时候看着你们站在一起，又觉得不适合，这适不适合，还真不是我们说了算，你说是吧？”我对着一旁还在发愣的战北说道，是真的，他自己也不知道他那时候在想什么呢。
  也许，在想答案。
  也许，没有答案。
  “你说有答案吗，平生。”
  看着这走过来的路，我们心底有没有答案，在我们心里是没谱。
  “不知道呢……”
  平生走了这么远的路，他自己做了那么多题目，每一道题都有属于它们自己的答案，可是他的人生答案又在哪里？
  “好巧，我也是不知道呢。”我打趣道，“要是人生有答案的话，会是什么样子呢？你知道吗？”
  “会一成不变吧……”平生看着天空，然后又转身不看远处的建筑，只看着那一座座虚无缥缈的山，说：“什么都已经有答案了，即使我们做对或者做错，这重要吗？这一生我们就只有一次，走错了，就改正，走对了，我们还是一直走下去……这有什么不一样呢，都是一样的。”
  还一个都是一样的。
  是啊，有什么不一样，别人做对做错，还不是走和自己一模一样的人生题目，既然如此，换个题型去解题，是不是就换个活法呢？
  错了。
  不对的，无论你怎么去做人生出给你的题目，从你拿到答卷的那一刻，你就输给了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