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有人在偷听
师父才轻轻点了点头,我知道他的意思是说我做的对。
三大爷不是师父的朋友吗?况且之前我有求于他,他也是一口答应,为什么师父却叫我不要相信三大爷,后面他对我的态度又那么奇怪……
我有些想不明白。
正犹豫着要不要和师父说墨镜老头的事情,师父突然抬起手,指了指自己病床旁边的轮椅,指了指屋子外面。
我明白过来他的意思是让我将他推出去,到病房外面晒晒太阳透透气。我扶着师父的腋下将师父整个人架起来放进轮椅里,才小心地推走。
外头的空气明显比医院里面好了许多,我们师徒二人就这么静静待着,谁都没有说话。
“师父。”最后还是我率先打破了沉默,“你之前和我说过村子里的那个秘密……”
原本是半闭着眼睛的师父顿时睁开了眼,满是戒备地看了一眼周围,我也一时之间吓得闭了嘴,不安地环视着。
有人在偷听我和师父说话?
过了一会,师父才重新慢慢闭上眼睛,轻轻摇了摇头。
我没有继续说下去了,又推着师父走了一会,师父示意他想要回病房。
不知为什么,从我们身边走过的几个护士都带着焦急恐惧的神情,嘴里喊叫着什么蜘蛛,有一个还差点撞到了师父的轮椅。
“对不起对不起!”那个护士急忙道歉,然后就赶紧要离开。
师父却咳嗽了一声。
我会意,大步跨了几步拦住那个护士的去路:‘姐姐,发生了什么事,这么急急忙忙?’
那护士满脸都写满了恐惧,连连摆手:“小孩子不要在这里耽误时间!刚刚一个生产的孕妇,你没看到那个场景,从肚子里面爬出来满满的蜘蛛,从没见到这么可怕的寄生虫案例,我得赶紧去找医生。”
孕妇?从肚子里爬出来蜘蛛?
我下意识回过头,和师父的眼神对视上,我们都明白了彼此的意思。
这当然不是普通的寄生虫案例,明显是这个孕妇得罪了什么人,那人给她下了虫煞,腹中胎儿恐怕早已被盘踞在肚子里的蜘蛛吃的一干二净,等到孕妇腹痛,以为是要生产时,那些蜘蛛便会尽数涌了出来。
这虫煞原本就是害人的邪术之一,用在孕妇身上极为恶毒!
“你先去,不用管我。”师父突然就开口说了话,声音很是沙哑。
原来师父能说话!我倒是微微吃了一惊,随即拉住了那护士:“姐姐,能不能带我一起去?”
那护士顿时露出有些古怪的神情:“你跟去做什么?”
我才意识到我根本没有什么理由在旁边看着,不得已随口扯了谎:“我姐姐之前生产的时候也出现过这样的情况,如今又一次出现了,我想着……”
“行了行了!你跟去可以,但是只能在门外,别妨碍医生手术!”这护士估计也是没时间和我耽搁,还没等我把话说话,就赶紧挥挥手同意了我跟着。
我回头看了一眼师父,犹豫着要不要将师父先送回病房,但师父摇了摇头示意他可以自己回去。
我虽然有些不放心,但还是跟着护士姐姐走了。
我不知道的是,在我离开不久之后,便有一个熟悉的身影从一旁走了出来,直到师父的面前才停下。
“好久不见了,老朋友。”
总算是到了。
其实路并不是很长,只是这医院各个病房走廊弯弯绕绕,我一直跟着护士到处转,几乎要晕了。
护士很快就叫来一个医生,在一个手术室门口,敲了敲门。
应该就是这里了。
我抬头看向门上的led屏,打着孕妇的名字,皱了皱眉。
杜小翠?这个名字好像有点熟悉。
手术室的门微微敞开着,我贴着门往里看,饶是知道虫煞的可怕,也被面前的情景吓到了。
孕妇身下一片鲜血淋漓,数不清的黑色毛绒蜘蛛,密密麻麻从剖开的腹腔之中源源不断地涌出,有许多甚至已经爬到周围的器材和医生的手上。
我一拍脑袋,才懊悔自己今天出来的时候什么也没带。
我哪想得到只是出来探望师父,都能遇见这么一摊事情!
这孕妇既然已经生产,虫煞也没有破的必要了,胎儿已经死了,局面也挽回不了,但懂得施用“虫煞”的想必是内行人,如此为害孕妇,是极其损阴德折寿的事情,除了极少数用邪术修炼的邪师,若是邪师,我决不可坐视不管——这也是我为什么方才要跟来的原因。
我看过一遍屋内的人之后,大致确认了他们都不是下手的人,便安静在病房外等候。
我心里其实也有些没底,这邪师施用了虫煞之后自然发挥作用,也没必要现身,不一定会出现在这里,但我还是不想放过机会。
果然,没过多久,就有一个穿着黑色衣服的男子出现在楼梯口,才刚探出头,目光就看向了这里。
引起我的注意的是他有些畏畏缩缩,似乎想要过来查看情况,但好像又在顾忌着什么,如果他是这孕妇的家属,只是单纯担心过来,或者是不相干的人,不会流露出这样的情绪。
我耐着性子等他走过来。
那男子左右挣扎了一会,最后还是慢慢靠近了病房,趁着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病房里的时候,我悄悄走到他背后,一把勾住了他的脖子,将他夹在胳膊弯里。
那男子正要大声喊叫挣扎吗,已经被我一把捂住了嘴:“你要是不想让人知道里面的情景是你在捣鬼,最好就给我老实点!”
此话一出,果然那男子瞬间就停止了挣扎,目光有些怨毒地看向我,我装作搂着他的肩膀,哥俩好一般弯进了男厕所,反锁上门,才将他狠狠按在墙壁上。
“你到底是什么人!”
男子剧烈挣扎着,瞪着眼睛看向我。
“这话我倒是要问你!居然能对一个孕妇下手!”我冷笑着看向他。
这男人的力量不敌我,很快就放弃了无谓的挣扎,眼神恶狠狠,恨不得将我千刀万剐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