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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特种兵争霸在明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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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0节
      而在将海盗打残之后,从外海却赶过来了一支船队,帮着商船将余下的海盗船,一一击沉落入海中。而在那些战船上的水军们身上所穿的军衣号坎,分明就于眼前这些人身上的军衣是一模一样。当时的那支船队上的首领,似乎便是叫做郑芝龙的?可他的手下人,却又如何会出现在这里的?
      莫非是郑芝龙带着人马登上了岸?而他的手下尽都莫名其妙的死在此地,他是不是也遭了难?这其中,是否与东北军有所关联呢?照着这位东北军主帅的想法,这个地方四面环山,只有一条出口,地形稍稍有些洼陷,到恰好可以在此处暂避风雪。可却没有在此处看到曹变蛟的人马,反而是发现了这么一件,令人深感匪夷所思的事情。这曹变蛟的兵马现如今,却是又到了何处去了?不管怎么说?眼前这些具尸体虽然不是东北军,这位冰雪城主可也并不想,便任其就这么留在这荒凉的雪原上。任由着那些在这寒冷的季节里寻不到一点吃食的野兽,径自来此处将之拖拽叼啃而去?
      “二来,你去吩咐弟兄们,将这些具尸首即刻都投入到火堆之中。也免得到时候再暴尸荒野,落入狼牙野狗之口?起码也得让这些人在死后得有个尊严。”听到他如此一说,二来也便点头应诺,急忙吩咐手下的军校站出来。将那些盘着腿坐在地上的尸首,两三人抬起一个,便对着篝火中就是一丢。同时,又命一些军校拿出几坛子的酒水,泼洒在尸首上。也好使得其能够燃烧的彻底一些,莫要再落下什么?
      而他之所以没有吩咐手下,去给这些人挖个坑出来,也好让这些人能够入土为安?实是有些担忧曹变蛟那面的情况,不知道他们如何,竟肯撇舍了这么一处天然避风雪的地方?反而是竟顾向前而往?如今看到了这么多的死人,也就更是替那曹变蛟担心不已。生怕寻到的,又是满地的有着较为离奇死因的尸首。
      不等那些尸首,再那逐渐兴旺起来的火堆里面燃烧殆尽,唐枫便已经再次飞身上马。圈过马头,对着手下的军校们以及二来高声喝令道:“诸位莫要再此处在做迟延,那些尸首任其自燃便罢了。我等还需紧急寻到曹小将军方是正事。”说完之后,先催马而出。二来也急忙飞身上了坐骑,招手令军校们抛下手中活计。全都上了战马,随从与那位东北军主帅的背后,却是径直够奔北汛口的方向而去。
      众人一口气,却又是不晓得赶了多远的路途,可依然没有见到曹变蛟及其手下军校的影踪?便在此时,忽然发现前面有一大片的场地,尽是火光冲霄而起。看那大火烧得,烈焰四处飞腾,火舌吞吐不定,大火几欲连成了一片,化成名副其实的火海汪洋。虽是天上此时依旧是下着大雪,可即便那风雪如何之大,对于这场少见的大火而言,分明没有起到半点的作用。人虽然离着尚远,似乎都可以感觉到那场大火在炙烤着自己的脸颊?这一下,更令众人顿感惊诧?前头看到死人,在这里却又瞧望见如此大的火势?怎么在北汛口这一带,尽是发生如此鬼蜮之事?
      等离着前面的那火海在近上一些,唐枫和二来不由都惊愕住一时。二人坐在马上,不免扭过头来彼此之间对视一眼,却均在对方的眼神之中望见了一丝惊疑的神色。“看上去,竟似是北汛口的民房走了水了?或者说,整座村落都走了水?”听上去,似乎这位东北军主帅在低声自语着。
      二来未免叹息一回,对于这些底层的百姓们,他和那位枫哥都是深有了解的。毕竟二人当初,可也都是生活在底层下的百姓,对于其生活之中的艰辛困苦深有体悟。后来,只是时机凑巧,这才当了冰雪城的主帅和特战队的首领。可如今看到不远处的百姓民居遭了火难?二人心中不由都感觉有些不太好受。
      “来人呀,暂且都先下马,即刻与本将组成一百人的救火队伍。余下的人则看好马匹,和御寒之物以及给养等。先去那片火海之中去仔细的查探一番,看可还有幸免于难的百姓?如有的话?便设法将其搭救出来。如要是没有?可也算是尽了我等的绵薄之力,亦算是问心而无愧。”二来虽然吩咐手下进入火海里设法去救人,可自己心中对此却也明白地很。似这等大火,便连铜人都早已给你融化了,更何况是凡胎的百姓。
      此亦不过是尽人事听天命罢了。那厢唐枫也早已跳下大黑马,将马缰绳与了自己身后跟随着的一个校尉代为牵着。自己则是一直走到离火场不算甚远的地方驻了足,静静的向着火海之内观望着。期盼着能看到,有能从火海里逃奔出来的百姓现身在自己的眼前。可看了半天,除了越烧越为旺盛的火苗子,在眼前突突的窜着高。
      再有,便是可以十分清晰的嗅到,在这火中传出来一股子难闻的焚烧尸体似的恶臭?可想而知,里面的百姓多数已经是蒙了难了。身后的,被二来方才组织起来的救火突击队已经集结完毕。如今,用随身的兵刃将地上的冰雪块子铲起,随即,将其抱起并投入火海之中。
      却只是听到哧的一声轻响,喏大的雪块,顷刻间便已然是烟消云散,被火烧烤而尽。看起来,用这些许的雪块,投掷到火海之中去,根本便是于事无补。这位城主只得吩咐二来一句道:“算了,吩咐弟兄们都暂且退下去。这火,分明是已无从救得了。还是继续朝前赶路要紧,莫要延误了你我的正事?”说罢是转头便朝着大黑马而去。
      第七百五十四章四边伐鼓雪海涌,沸浪炎波煎汉月
      第七百五十四章
      虽然也知道唐枫口中所说的话不假。可二来仍然感到自心之中,有些不太好受,毕竟人都是父母所生,心亦都是肉做成的,见了眼前这番惨景,就感觉自己心口处照实有些气闷难耐。无论怎么说,这些老百姓能招惹到这支人马什么事情?却要被这支不明来历的人马将整座村落地的人,都给屠杀个干干净净?这些人本不当遭此厄运,究竟是谁,才能做下如此使得天人共愤之事?
      就在那位东北城主正待要翻身上马之际,忽然哧的一声,一支羽箭竟从火海之中钻了出来,径直射向唐枫的后颈之处。而二来也恰好瞧见,突然便从火海里所射出来的这支羽箭。在想要奔过去,来替其抵挡一下,或是提醒他一声,可却已然是赶不及。眼瞅着那支箭到了城主的背后,不禁瞪大双眼张大了嘴。
      却见这位东北军主帅不慌不忙,将身子向战马的另一侧一倾,整个人便已经斜挂在战马的侧面。那支羽箭疾速的从马鞍子上空飞过,却见从马鞍子后猛然伸出一只手来,彭得一把,凌空便将那支羽箭抓到手中。接着,人便复又坐回到战马之上,拿起那支羽箭借着火光仔细观瞧了片刻,便随手将其弃之于地上。
      “来人,分三路沿着村道进入村镇之中,务必将那个方才射了城主一箭的贼人,仔细的与我寻找出来。此人必也是屠村灭庄的凶寇,既然他们尚还没有离开,我等倒也正好来帮那些无辜的村民报此冤仇。”二来从还没有似今朝这般的郁愤满胸,便似当年,那位孔二小姐替自己挡了那么一下,虽然是把自己留下了,可她却……。那种痛彻心肺的感觉,简直便似自己整个人也跟着死去一般,而除了那一次以后,一直以来还到真没有再次重新感受到,似那种撕心裂肺一般的感触。而现在,却又分明感受到了心中的那种疼痛。今天这群百姓虽然与自己没有半点的瓜葛,却让他的心里对此无论如何也放不下。若是没有这一箭的射出,自己也只会以为那些人,此时早已远走高飞。自己也无从去寻到他们,也就没办法替那帮子村民雪恨。现在,这只射出来的羽箭足可证明,这帮子人尚没有完全撤离此地。
      而在看那位东北军主帅,也早已然重又跳下战马,在肋下抽出赤霄剑,反手又从背后将弩箭也抽了出来。大踏步的就朝着面前的那一片火海里面闯将进去,二来一见顿时大惊失色。自己和手下人怎么都好说,可这一城之主如何能轻易的亲身犯险?万一出个什么事情,又让东北军何去何从?更何况,董小宛可是即将临盆,马上他便是要当爹的人了,如何能让孩子一出世就没有了爹?一旦他真出个一差二错的,自己如何又对得起干娘唐老夫人?
      毕竟在火海里面寻敌作战,可远不如在平地纵马杀敌那么的简单?自己一眼就可以十分清楚地看到对方在那里站着,只需壮起胆量,抡着刀过去即可?这里却则不然,到处都是烈火熊燃,处处黑烟滚滚,离着那火海虽尚有一段不小的距离,却也被这烈火熏烤的,都感到自己面上一阵阵火辣辣的生疼不已。可想而知,人若是闯了进去,即便是沿着村中的土路去走,也是抵受不得这热浪的。更何况,人家本是处于暗处,自己可倒是再明处。从村口这条土路朝里面一走,就等于是将自己主动送与对方做了箭靶子。
      “城主,此不过是些许小事而已。还是让末将带着人马进去,去将那伙子贼寇抓出来,也好替百姓们报仇?”二来抢步上前,这便要打算将眼前这位东北军主帅给拦阻下来?却被唐枫伸手将其给推到一旁,只见这位冰雪城主的面色往下一沉,对其喝令道:“眼前这进村的路,就有两条路。正好,你领着人走其中一条,我则带着人马走另外一条。如此一来,也正好可以将对方的出路和退路都给完全的堵住。在留下十名的校尉,在此处看守着这些给养和御寒之物。可别等咱们前脚进去了,人家后脚出来却就将咱们的东西给顺便捎走了,到时候你我岂不做了一番蠢事。”看二来仍然是打算将自己给劝阻下来,他便一边对其将其中的厉害一一陈述出来,一边又难得的对其说了一句笑言。
      而其目的,不过是为了消减二来对自己的担忧罢了。二来听罢心中虽是不愿,却也晓得他之所言是极为正确的。无可奈何之下,只好是点头应允下来。转身对着身后的校尉们吩咐道:“留下十个人,备好弩箭和火铳,防备万一有人出来偷袭我等的给养队?余下的军校,分为两拨人马。其中一队随从与主帅从左面村路进村擒拿与贼寇,与百姓雪恨。另一路便跟着本将来?”吩咐完了之后,不等那面的东北军主帅将队伍领过去,却早已带着一队人马闯入火海之中。
      眼看二来如此性急的冲入村中,唐枫担心其会有失,也急忙带着一彪校尉,闯入村中另一条土路之上。因处处均是烈焰形成的火墙拦路,目光所到之处,尽是相同的火焰跳动在眼前。也根本看不出来,这里哪一条路,又是能通往何处去?只能是哪里没有火墙拦路,就从哪里走。
      好在军校们都带了一面盾牌,此时恰好可以拿来挡在自己的身前。一是可以规避这火焰,以防当真在烧到自己的身上来。二便是可以遮挡从暗处射来的弓箭,毕竟方才,可是亲眼见到,有一支从火里射出来的冷箭。而这件东西还有旁的大用,也便是第三点,一旦若是雪下的,照实厚的让人难以行走?而当时又可能是身处在高山峻岭之上?此物正好可以拿来滑雪。只消人坐在上面,向山下一滑即可脱险。
      两支东北军的队伍分别闯入火场之中以后,各自在路上行走了小半日的功夫,却并不曾见到这里有何异常之处?除了这身前左右的火焰,烤的人有些抵受不住之外,在此处却是连一个人影都不曾瞧见。唐枫心头正对此感觉有些纳闷得档口,以为那些人射了自己一箭之后,眼见没有伤到自己,可能便也早已撤出火海去。
      毕竟,这里如此的炎热,有几个人能够忍耐的住?再要一个不留神,很有可能便连自己身上的衣袍,都会被火给燎燃了?而恰在此刻,却听得微不可闻的嗤嗤声接连不断的响起。众人急忙将盾牌举起,将身子完全的护在其下。只是稍感自己手上的盾牌被连着击敲了几下,耳中听到咄咄数声而已。
      除此之外,便在不见对方的羽箭,再度对着众人这面射过来?众人以为此时已然无事,便高举着盾牌小心翼翼向前行去。却突然,又是一片十分密集的箭雨,毫无预兆的就从火海之中窜了出来。唐枫急忙将盾牌举在身前,一手先将宝剑还鞘,却将弩箭摸在手中。头也不回的,对着身后的军校们厉声喝令道:“听本城主号令,将弩箭都预备好了,待见到那箭是由何处而来?便以弩箭对射之,可要小心护的自己身上的周全。”其话音方落,只听自己的身后有人哎呦一声。其一听,心下已知是有军校受了对方的冷箭。
      可此时却是根本便无法顾及到身后的那个受伤的军校,只得对着身后其余的军校吩咐道:“将那受了箭伤的弟兄,放于众人的中间,小心将其遮掩起来。大家伙在此处可要提起点精神,可莫要再有人中了对方的冷箭?”一面说着话,一面手持着盾牌,顶着那逐渐变得稀疏起来的箭雨继续前行。待查勘出来对方所处的方向之后,猛然大喝一声道:“放箭。”跟着举起弩箭,低在盾牌一侧,朝着火中便是连连扣动板簧。
      一支支得弩箭,分为几个方位,对准身前的几处火海里射了过去。一支箭匣之中,装载弩箭为二十五支。而此处却又是每人一把这样的弓弩,如此一经射出去,便覆盖了整个一面。较起那所射过来的弓箭的威力,可要强大的太多。只是,这种弩箭的射程并不是很远,故此,方才这位东北军主帅在遭到了对方的袭击之后,才并没有立时反击于对方。而是带着手下的军队顶着对方,朝着自己这面倾泻而下的箭雨,又往前行了一段路之后,这才开始朝着火海里反射过去。
      东北军的耳中可以清晰地听得到,从对面的火海里,时时传出来的一声声凄惨的叫声。循声辩其方位,越发容易许多。一个箭匣被射光了之后,立刻又被换上新的箭匣,还是对准前方继续散射过去。并借此时机,慢慢地向前推进自己的队伍。唐枫对此感到有些憋火的紧,这场仗打得实在是有些窝心?
      第七百五十五章平沙莽莽绝人烟,看君马去疾如鸟
      第七百五十五章
      目前为止,自己竟连对方是谁都不晓得,就与对方打了这么一场糊涂至极的恶仗。如果战胜了还好说一些。一旦吃了一些暗亏,都不晓得,以后自己应该去找谁,才能讨回这个后账?而自从看到方才的那支射向自己的羽箭以来,他就可以肯定,眼前的这支军队,绝对不是李永芳的人马。
      但到底能是谁?自己对此还不是十分的清楚,在那支羽箭的箭杆之上,只是刻着一个龙字。便是借他李永芳十个胆子,他也绝不敢命人在这箭杆子上刻下一个龙字。毕竟这龙字乃是天子的自称,非寻常人可用的。他岂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去犯这等低级的错误?受把柄与大清朝中的谏臣?想来绝无此等可能。既然不是他李永芳?那又有谁有如此大的胆量,敢以龙字自诩?这些人,和自己在篝火旁边遇到的那些人,中间会不会有何联系?
      而此时,在这一片火海的另一面,也正有一群子人在此处苦苦的守御着。不时地有人因躲闪不及,却被对方射过来的弩箭一箭射中,或是倒在地上,或是一头栽入大火之中。余下的人却对此置若罔闻,还是照样时时扯开弓弦,对准火海对面射出一箭去。而在这群人的背后,远远地站着两个较为奇异的人?
      此时离着天亮起来还嫌有些稍早。借着村子里四面的火光,就见其中的一个人,正是曾经在海上主动伸出援手来,搭救过东北军联合商行商船的,那位原先纵骋于海面上的悍匪,后又被大明招安过来的郑芝龙。此时的这位大明朝的海军总兵,正一脸肃然的,盯着火海的对面沉默不语。
      在他的身后站着一个,行踪显得有些诡秘的人?此人身上穿着一身黑色的夜行衣,后背上背着一把长刀,腰下挂系着一把显得十分精巧的弩箭。在其肩头之上还斜挎着一只布袋,装的鼓鼓囊囊的,也不晓得里面都被装入了一些什么东西?最为古怪的,就是这个人的脸上却罩着一张面具。
      除了通过其所透出来的一对显得十分清澈的双眼,来判断此人的年岁,尚不算是十分的老以外。别的便再也看不出来有一丝旁的异样?郑芝龙眼瞅着自己手下的军校,就这么一个复又接着一个,中箭摔倒在地,心中多少也对此感到有些心疼。若不是身后的那个人,突然给自己支了这么一招?大概此时,自己都已经率领着手下的船队,返回到了自己的老巢去了。又何必在此处损兵折将的做这无用之功来?
      想到此处,便头也不回的,对着站在自己身后的那个人开口询问道:“那个李永芳此时,果真是能将那支与半路之上偷袭我军士卒的东北军给包围了么?可他到底让我等在此处将这些人,拖到什么时候才算是一个尽头?这件事情,来回可都是你在中间来交际的,本帅可不希望,这里面最后再出个什么岔头才好?”说完之后,郑芝龙转过头瞥了身后这人一眼。只是此人脸上罩着一张面具,根本便看不出来,他此时脸上的神情,又到底是副什么样子?
      却听此人,显得有些瓮声瓮气的对他回复道:“还请大帅莫要为此心急焦躁,这两兵交锋,本来就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他总得有一个过程不是?呵呵,打仗若是一个照面,就可以将对方的军队彻底打败?那古往今来,又何必来使用什么计策?大帅,旁的自不用细说。只需大帅静下心来,自己能够好好地想上一想?咱们这次帮了他李永芳的一个大忙,重创了东北军。他李永芳也定会寄予我等一个优厚的回报,而且,这只东北军可是大清国皇上的心头大患。咱们帮了他李永芳这个忙,也就等于帮助了大清国不是么?到头来,大帅一旦万一与大明朝决裂?岂不也有一个比较不错的退身步么?大帅,我所言可对否?”这个人说完之后,一双眼睛瞄向郑芝龙的脸上。
      郑芝龙叹了一口气,似乎有些无可奈何的对其吩咐了一句道:“左右事以致此,反正都是得罪了东北军,那就得罪到底好了。此事,我便不再加以过问,便尽都交于你来打理。该如何去做,你心里大概对此已经有了一个准数了?我看,再让弟兄们在此处拖得一时片刻之后,就命他们就此撤军吧?免得,让弟兄们在此地徒增伤亡?”说完,也懒得再瞧一眼身后的那个人,只是透过那火光,冷眼瞧着对面东北军的动静。
      而此刻的东北军,手持盾牌,遮挡着自己浑身上下,已经推进到离着对方不算甚远的一处地方。双方隔着这几栋燃烧起来的民居彼此相望着,手中的弓箭和弩箭,依然如同疾风暴雨一般互相散射着。只是,郑芝龙这面时不时就被对方给射翻在地几个军校。而东北军这面则是仗着盾牌护体,此时并没有新增伤亡人数。
      而唐枫透过这不断窜起来的火光的间隙,忽然瞧见对面不远处,在那群弓箭手的背后还站着两个人。站在最前面的那个人,依稀望过去,看此人的长相,似乎有些显得熟悉地很?竟似自己在何处见过他?只是透过这火光,看得并不是十分的清楚。也就无法肯定,自己到底见没见过这个人?
      而更为奇怪的,却是站在此人背后的那个人?脸上罩着一张白色的面具,只是露出一对眼睛来,而嘴和鼻子却是都被罩在面具的下面。根本便瞧不出此人到底是谁?看此人的这幅打扮,也猜得出来,此人是不想被人认出来他到底是谁?这才带着张面具,以遮盖起来其本来的面目。而很有可能,这个人是自己认识的人?
      当这位东北军主帅在这里揣测着,对面的那个戴着面具的人会是谁的时候?对面的那两人,也正在朝着他上下打量着。毕竟他此时站在最前头,显得有些过于显眼。而其身后的军校分为雁翅形分列与左右。人人均将盾牌立在面前,只是将那弓弩探了出去,沿着对方羽箭所射过来的方向,不时的扣动板簧予以还击着。
      郑芝龙盯着对面,那处于头一个躲避在盾牌后面的人,已然看了他足有半柱香的时辰。冷不丁的对着身后的那个面具人问询道:“那个躲在盾牌后面的人,可就是东北军的主帅唐枫么?此人昔日我倒也曾见过他一面,倒也不完全像你口中所说的那般的不堪?看上去,此人倒也颇为仗义地很。能不能,是哪个李永芳为了他自己本身的好处,才来与我等设下的圈套?你可曾查探清楚了?那些弟兄果然是被东北军所杀的么?”事到如今,郑芝龙却有些怀疑起来,这件事情的真实性。眼前的这个面具人,不可否认的是他从前却是帮了自己不少的忙。可毕竟此事事关重大,来不点半点的含糊?若是自己在此事上错怪了东北军,也就此等与和对方结了一个难解的冤仇,即便以后在若想与他等解释,也是绝无此可能的。
      却听那个面具人忽然发出一阵的冷笑,随即开口对其回复道:“大帅往日待我不薄,我焉能无缘无故的,就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来胡乱的去指认对方是我军的仇敌?以此和对方结下一个深仇大怨?这与我又有何种好处?大帅你是多心了。待一会,我觑准一个时机,再射他一箭。这一箭若是果能射中了他?也就免得兄弟们在做无用之功,白白的在此处增加伤亡。而我们,也就可以借机来和那李永芳讨价还价了?”那个面具人边说,便又抽出一支羽箭在手中。又回手,将一张弓从背后也拽出来。将羽箭搭在弓弦之上,对准这面就是一箭射出。
      而这面得唐枫,却也正在找寻着机会,想要一箭定乾坤。最好能将对方那两个人,分别一箭便射死。也好能够尽早的结束这一场混战,好能让自己的手下继续去寻找曹变蛟的军队。可不巧的,对方也正是打得这个主意。正在朝着对面张望着之际,忽然瞧见身后的那个面具人,对准自己便是一箭射了过来。
      这位东北军主帅,急忙将盾牌高举,将来箭给挡住之后。心中越发的气恼以及,索性也不管能否射的中对方?对准前面接连不断的扣下板簧,弩箭随即是连绵不断的被发射出去。挡在那两个人前面的三四个军校,事起仓促之间,淬不及防的就被迎面而来的数支弩箭射倒与地,眼见不活。
      可巧,有一支弩箭,却是直奔着那个面具人的胸前而去。可那个面具人的双眼,忽然折射出两道寒光。一把将离着自己不远处站着的郑芝龙,拽着其胳膊突然便就给扯到了自己的身前。将他的身子,给遮挡个严严实实。郑芝龙就不由一愣,正待要打算开口对其询问一下?他这又是在做什么?忽然就见一支羽箭,已经到了自己的面前。在若想躲,早已是来不及了。
      第七百五十六章旧日重城风万里,举头已觉千山绿
      第七百五十六章
      郑芝龙的双眼不由自主的就是一闭,耳中响起扑哧一声,跟着就感觉自己的前胸一阵剧痛袭来。忍不住瞪大自己的双眼,用一只手掩住胸口上的那处箭伤。扭颈回头望向身后的那个面具人,对其厉声呵斥道:“你莫非是打算造反不成?还是那个李永芳私底下,与了你何等的好处?竟使得你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来?”郑芝龙话说到此处,就感觉自己的脚下有些开始发虚,眼睛也跟着变得幻花了起来。
      而就在此时,只见那个面具人迈步上前,从背后伸过胳膊将郑芝龙的身子给托抱住。将嘴凑到他的耳边,压低声音对其冷笑着言道:“大帅,此事你就莫要再过多操心了?有你在,没你在,事情都得照着我定下的计策继续往下进行,劝你还是抓紧点时辰赶路要紧。可莫要耽误了良辰吉日,地府那面再不收你?你可便就此变成孤魂野鬼浪荡游魂了”说完之后,再自己的腰后拔出一把短刃,对准郑芝龙的后腰,就是狠狠地一刀刺入。
      “啊”。郑芝龙惨叫一声,伸出一双胳膊,向着自己的身后努力的够着,且又胡乱的抓挠着。想要将身后的那个面具人给推开去,也好能将自己从他的胳膊下解脱出来?可那支半架半勒在自己胳膊下面胸腹之间的胳膊,就好像是由一块生铁浇注而成的胳膊一般。狠狠的勒夹着自己,使得自己的身子根本动弹不得。并且,逐渐的感到气越来越不够喘,眼睛也开始有些泛起白来。感到自己几乎被他将胸膛里的气,似乎全部都给挤压出去?
      与此同时,他就感到自己的后腰部位,又接连不断的被面具人连着刺了有七八刀之多。郑芝龙得脑袋开始变得有些迷糊起来,身上最后的一丝气力,也似乎一下子散失殆尽。他心中实在是有些弄不明白,这个面具人从哪里借来的这般大的胆量?就算是把自己给杀了,他也无法将自己的军队全盘接纳过去?除非是……?可老二老三能为了军权和地盘,而买通外人要了自己的一条性命?还是,这个面具人本来就没有背叛那个人?自始至终,自己都是被人家玩弄于鼓掌之上?对于这些谜团,郑芝龙是永远也弄不明白了。
      眼瞅着郑芝龙的脸色,逐渐变得暗淡和惨白起来。面具人将短刀收好,用手指在郑芝龙的鼻下试探了一下,见其却早已气绝身亡,这才缓缓将他摆放在地上。抬起头扫了一眼,站在前面不远处的那些弓箭手。就见这些军校,此时并不增注意到自己的背后此时却已然出了大事。仍然不断地将弓弦拽开,对准火堆的对面,射出一支又一支的羽箭。不时的有军校被对面的弩箭射倒在地,可站在其身旁的军校,此刻却是无暇顾及到这些。只要自己尚没有被对方的弩箭射中,便还是继续开弓放箭,尽力的抵挡着对方的进攻,以便让自家的主帅,可以有充裕的时辰从这里撤离。
      但看这些军校,也并没有剩余下多少个。原本站在此地的弓箭手足足的有一二百人之多,眼下,却被对方放倒在地有一百多人之多。若不是四周围的,那仍然熊熊燃烧着的烈焰,在遮挡着这些人的身影,恐怕尽以被对方放倒在地。面具人眼见着并无人注意到在他们身后所发生的事?这才放下心来。看了一眼,此时仍然插在郑芝龙前胸之上的那支弩箭。却不禁稍稍摇了摇头,低下头借着火光,在地上来回的踅摸了几遍。
      从地上拾起两支,东北军射在空处的弩箭。将其中的一支,对准平躺在地上的郑芝龙的心脏部位就狠狠刺下去。随即,却将另一支反过箭头来,对准自己的肩膀处就狠狠扎下。“嗯。”却疼的他不仅冷哼了一声,咬了咬牙。做完这一切之后,又来回检查了两遍,却见再无露出任何的纰漏,这才放下心来。
      “不好了,大帅被东北军给射杀了,大家快过来……?”面具人颓然的瘫坐在地上,对着前面的那些军校高声喊喝了一句道。一时,众人闻听此言,尽皆是大惊失色。也顾不得在去抵御前面的东北军的进攻,纷纷撤回到郑芝龙的身前。一见大帅躺余地上,在其胸膛之上赫然插着两支东北军的弩箭。
      此时已然顾不得上下之尊卑有别,或是失不失礼?有人急忙先伸手去探郑芝龙的鼻下,试了片刻,却是生息皆无。看来,面具人方才之所言果然是无虚了。“大帅……?”众人不禁悲呼一声,环绕着郑芝龙的尸体跟前,手拄着长弓单腿跪倒在地。郑芝龙往常待这些手下人并不薄,对其手下人,并不吝其赏赐。且这些人,当初尽是于郑芝龙在大海上一同讨过生活的老人。彼此之间的情谊可谓深厚地很,如今他这么一被东北军射死,让手下军校如何不伤痛欲绝。
      “我等当为大帅报仇,誓杀东北军的贼将唐枫。”其中一校尉站起身形,瞪着一双赤红的眼睛,几欲将眼角瞪裂,咬着牙厉声对着身旁左右的军校们喝令道。喊罢之后,将长弓弃之余地,拔出自己腰下的长刀,这便打算带着手下这仅剩下的几十多人,扑奔到火堆对面去与东北军玩命去?
      “誓杀贼将唐枫,与大帅报仇。”众军校也各自将长弓抛掷在地上,各自抻出长刀,刀指夜穹,齐声盟誓道。而这些人此举,无疑正投这个面具人的下怀。眼瞅着这帮子人,这就要打算绕过火堆,去和东北军拼命去?却见这个面具人闪身走上前几步来,将众人的去路给拦挡下来。
      见到他此番举动,颇令那个带头的校尉心中,对此大为不满起来。不由将面色往下一沉,对其叱责道:“你意欲何为?莫不是打算不让我等,去替大帅去报此仇恨不成?你如要离开此处,尽请随意离去。而我等,却不能似你这般无心无肺的一走了之。弟兄们,随我一同去讨贼。”说着,这就欲绕过这个面具人,径自往前去。
      却见这个面具人长叹一声,对着这些军校开口言道:“诸位兄弟,你等照实是误会了我的心意?我虽然是身中了一箭,却还可拎刀,随从与你等一同上阵杀敌。只是,诸位兄弟,我等既然蒙了死志,即便与大帅报不成这个仇?也势必要追随大帅的英灵而去。可是有一样,我等如战死在沙场之上?可后面的弟兄们,却不晓得在我等身上所发生的事情?也并不晓得,大帅被东北军射杀的这件最为要紧的事。最终,我等岂不是受冤而枉死?我打算,派出一个兄弟径自赶奔北汛港口处,一则是最好能去将救兵搬回来,将东北军彻底剿杀在此地。二则,便是将这件事情的真相告知与船上的兄弟。也好让他等在将来回到驻地之后,将此事告知与大少爷一声,让少爷和二爷以及三爷,都知道东北军乃是我们郑家水军的大仇家。而我,便随同诸位兄弟在此将东北军死死的纠缠于此处。只是不知道,诸位兄弟可是否赞成我这个主意否?”面具人说罢,来回的扫了几眼,站在自己眼前的这些军校。却见这些人,纷纷将目光投射到那个校尉的脸上。
      却见这个校尉稍稍沉吟一下,便也点头应允下来,转过头,对着其身后站着的一个军校吩咐道:“施琅,此事便交与你去走一趟。你素来机灵过人,定可将这消息带回给大少爷和二爷三爷他们。你莫要在此处迟疑了,这便赶紧的离开此处,我等也好去与东北军玩命去?”吩咐过后,是瞧也不瞧那个面具人一眼,抄着钢刀便已绕过火堆,直接扑奔对面的那支东北军而去。在其身后随着一众军校,一声大吼,相继挥刀杀了出去。
      而那个军校施琅,对此也并无丝毫的迟疑,领了那个校尉的军令之后,回头便走。顷刻之间,就见其身影早已湮没在一派火光之中,不知其去向?而那个面具人见此,却是发出一阵阴沉的冷笑,却并没有随着那一众明晓的是去送死,还仍然如同飞蛾扑火一般赶奔对面去的那些军校,一起同时奔往对面去与东北军开战。
      相反,却是直接转过身,穿过火墙,沿着村里头的另一条路而去。转眼,也是不见其踪迹。而东北军这面,眼见对方的弓箭忽然便莫名其妙的停歇下来,令众人不仅是大感意外。唐枫瞧了一眼身旁的二来,其意是想要问他,对面到底因何缘故?竟把弓箭停下。二来却是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晓其中的隐情。
      恰在此时,突然便见一群军校,手中持着长刀从火海之中闯了出来。人人均是横眉立目,咬牙切齿的,竟似恨不得一刀,就能把对方给劈作两段最好。东北军校急忙将弩箭重又举了起来,因事过匆忙,一时之间也根本来不急对准对方。举起弩箭就是胡乱的射过去,可就见这群军校,就好似疯魔了一般,根本就不去躲避,对着自己射过来的弩箭。
      第七百五十七章剧辛乐毅感恩分,输肝剖胆效英才
      第七百五十七章
      冲在头前的那十几个人的身上,明明每个人身上,都是或多或少得中了一支到两支的弩箭。却好似对此毫无察觉一般,仍然是挥刀直上。唐枫的弩箭在刚才早已经射空,因见对方方才没有在射过来羽箭。一时对此有些猜忌不定,也就便没有将箭匣重新装设上。此时手中不过是握着一支空弩罢了,眼见对面一个校尉,挥舞着手中的钢刀,这便要就到了自己的眼前。匆忙之中却将这个岔口给忘了,对准来人举弩便射。连续扣动了几下扳机,却只闻弩中机簧连着响了几下,并不见有奴箭射出去。心中恍然,将弩弓举起来,对准那人劈面就掷了过去。只见那个校尉将头一偏,避开那把迎面而至的弩弓,抢上一步,左手一领对方的眼神,其右手中的钢刀,自下向上斜着撩了过来。观其刀招来路,实在是有些较为古怪。而这位东北军主帅此刻也来不及拔出宝剑,只好以手中的盾牌相迎。
      耳中只闻咄的一声闷响,刀盾相击,双方被震得不由各自倒退一步。那个校尉见对方竟然能挡住自己这一刀,一时不免有些惊讶,当下挥刀再次对其扑奔上来。迎头一刀剁下,而此时,唐枫的赤霄剑虽没被拔出来。却一伸手,在腰间将短火铳摸了出来。而这火铳里面的火药与弹丸早已上妥,只是一直都不曾用过罢了。
      觑一眼对方,已到了自己的跟前,见其再无可退身躲闪余地。这才举起火铳,对准那个校尉的面门,便就搂开火。砰的一声,一阵烟雾裹夹着一颗弹丸迅疾窜出火铳口。而对面的那个校尉,眼看对面这人摸出一只火铳出来,心中就明白要糟。不等对方搂火,却将身躯先是极力向一旁一偏。
      尽管如此,这颗弹丸依然没有被躲闪过去。正击中在其右肩头之处,疼的这个校尉头上冷汗迸流。手中的刀再也握捏不住,急忙换了左手提刀,而肩上的伤处,此时无暇理会,却还是照样来寻这位东北军主帅交战。而此时,这位冰雪城主也早将盾牌扔到地上,抽出赤霄剑站在不远处,等着这个校尉拎刀过来。
      二来此番带着手下的军校们,将这些想要与自己玩命的人也早已分别给包围起来。两三个东北军缠住一个,只是绕身游斗不休,却并不曾与对方真个以命相搏。二来原本是打算,最好能把这些人逐一的生擒活捉住。也好能够打听一下,眼前这处村庄,到底是不是被这些人给烧掉的?村子里的那些个老百姓,又是不是被他们所杀?如要所猜不差,人果真是被他们所杀的?不仅仅是要将这些人处死在此地,还要寻到他等的老巢里去,设法将其一网打尽,此也是为了避免给自己留下后患让对方再来寻仇。可如今看眼前的这些军校,分明便是不顾惜自己的一条性命,只是泼出命来于东北军厮杀不止。往往其身上受伤多处,可却还不肯退下去,看其用意,分明便是要拿自己的性命,来换东北军校的一条性命。
      二来此番也已看出这些人,早已是蒙了必死之志。这才什么都不顾,只是如同一条条疯狗一般,即便被对方打得奄奄一息,也誓要从对方的腿股之上扯下一块肉下去。人若是连命都不要了,任对手在如何的勇猛无敌?武功如何了得?杀技十分纯熟?到了此时亦是全都没有作用,只是依靠着本能与对方做生死相搏。
      可无奈的,这只东北军可并不是什么普通的军校。乃是二来从全军之中挑选出来的,而后却又经过仔细而严格的层层的筛选,可谓是沙中淘金,这才剩下这些堪称精英之中的精英的人。这些人均是足可在军中称霸的人物,乃是军中之翘楚。眼瞅对方誓要同自己玩命,哪个肯在与他这般缠斗下去?只是自家主将吩咐过,要留下活口,也好与他等身上打探出来,事情的起因和经过?这便瞅准一个时机,一刀便抹在对方的一条腿上。将对方的一条腿,自髌骨往下削断在尘埃之中。
      腿断,人自然也跟着跌翻在地,只是手中的刀,却兀自紧紧攥住不肯撒手。仍然是以手勉强将半边身子支着坐起在地上,瞪着双眼盯着对方,恨不得能在扑过去咬上几口,出出心头之恶气。而唐枫抽出宝剑之后,随手便刺出七剑。对面的那个校尉,眼中突然闪现出来七只剑头,几乎又是同时刺将过来,不仅眼花缭乱且又手脚慌张的上下招架着。
      只是其手中的刀,往往挥在空处,根本连那长剑的边都不曾沾碰到。那个校尉,只见面前的长剑七众合一,剑光一闪,顿时感觉喉头之处冰凉一片。唐枫一剑刺穿这个校尉的咽喉之后,顺势将长剑拔出来,看也不看那个倒下的死尸一眼。便走到二来的身旁,与其一起打量着,二人眼前这些坐了一地的无腿之人。不禁皱了皱眉,对着二来开口询问道:“你可曾命人问出来,这些人到底是一个什么来路?缘何会出现在此地?最主要的一点,这些村民可果真都是为他等所杀的么?”眼瞅着这帮人,人人尽是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到也叫人对此感到有些唏嘘不已。
      对于是否真的是他们将这些村民一举杀尽?这位东北军主帅心中,对此尚存有一些疑虑。却见二来摇了摇头,对其回复道:“这些人来之前,分明就是已经不打算再活着回去。我想,无论我等怎么去问?这些人也绝不会吐露出半个字来。如今,这些人都已被削断了一条腿下去,已然都是无用之人了。小弟斗胆,向主帅打个商量,可否能饶过这些人的一条残命?”二来说完又看了看,此时坐在地上的这二十几个军校。
      却见这位东北军主帅不由簇紧眉头,稍稍沉吟一下,便朝他点了点头,对其开口吩咐道:“既然如此,那便命人将他们给挪出这片火海去。随后,你我仍需继续找寻曹将军去。”说完之后,这便要打算转身离开,这片尽已没入火海之中的村落。二来这面也开始招呼自己的手下人过来,这便要打算来将这些断腿之人,全部都给托架出这片火海去。
      可就见其中的一个军校,突然举刀将之横在自己的颈下。随后厉声呼喝道:“不能杀贼,便誓要追随与大帅于地下,也好再聚鬼雄之兵,前来讨贼。”说罢,却将钢刀在颈下一抹。血光迸溅,人亦随之软瘫在地。余下的那数十个军校,也均不再犹疑,齐声喝曰:“但从大帅与地府,共聚鬼雄之兵,他日必弑贼首。”声落,人人将刀在自己脖子上一抹。有几个抹得狠的,尸首倒坍在地上同时,头颅也跟着滚落出去。
      转眼,二十几个军校便一起抹了脖子,自我做了了断。虽然这些人是东北军的敌人,倒也看的这群东北军校不由对其敬佩不已,一时竟也替其伤心难过得紧。不由将腰刀收将起来,垂首侍立于尸首跟前以示恭敬。唐枫眼瞅着这二十几个人,顷刻之间便自己抹了脖子。不免叹息一声道:“这些人,倒也算是真豪杰,具是烈性的汉子。如此看来,这些村民十之不会是被其所杀的?二来,吩咐下去,将这些人的尸首也都聚拢到一处,点火以焚之。待烧剩骨植之时,取了来葬于山脚之下,立墓勒石以作留念。石上可书,忠义之墓。”吩咐过后,便有些神情索然,绕过火场,向着那群人方才来的方向踱了过去。可等到了这面之后,却是一眼瞧见一片空旷的地上躺着一个人。
      不免感到有些古怪,急忙走近去看,却见此人的身上胸前插着两支弩箭,分明早已是断气多时。借着火光看此人的长相,到依稀有些熟悉?仔细又看了一看,忽然辩认了出来,此人正是那次自己与之在内海上相逢过的郑芝龙。记得当时,他也可算是帮过自己的忙,只是他又如何会出现在此处的?
      这么说来,这些人也自然都是他的手下人马?那自己在前面遇到过的那几处篝火旁边的死尸,也自然便是他的手下了。可这里面到底是怎么一回子事情?望着眼前的郑芝龙尸首,这位东北军主帅是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在这其中到底是怎样的因由?他们到底于这些村民被杀可有无联系?
      只是有一点,却让人看得有些感到诡异。这郑芝龙明明是胸前中的两支弩箭,怎么会在其身下,却也有一大片的血渍蔓延开来?唐枫蹲俯下身去,将郑芝龙的尸首翻转了一个个,却见再其腰间早已经是血肉模糊一片。看上去,似乎有些象是有人用短刀不住的刺进去又拔出来,这才造成的这种创伤?
      第七百五十八章断云依水晚来收,联翩万马来无数
      第七百五十八章
      只是到底会是谁?能将郑芝龙神鬼不知的杀死在这里,又让众人对此事毫无觉察?看那些自杀成仁的军校,分明将这个帐算在了东北军的身上。很有可能,就是他们并没有看到郑芝龙后腰的这处致命伤。只是看见射在其胸前的那两支弩箭,便以为他是被这两支驽箭所射杀的。
      “枫哥,弟兄们已然将那些人的尸首全部叠放在一处,此时已然点上了火。待火焰熄灭之后,便可将这些人的骨灰全都收集起来,葬于村外的那条土路旁边。此人却又是谁?”二来不知何时,却也绕过火场走到这位东北军主帅的背后。对其回禀完了之后,却忽然瞧见前面地上躺卧着一个人。
      因唐枫将郑芝龙的尸首侧翻过来,二来倒并不曾瞧见此人的面相。一时只以为此人,是被这位冰雪城主所杀?便开口对其问了一句道。却见这位东北军主帅并不答言,只是将这具尸首重新又翻了过来,使其面部冲上。二来这才认了出来,此人正是在海上与自己见过一面的,曾经驰名于附近沿海的一官海盗郑芝龙。看他的胸前连着中了两支弩箭,大概是因他一时没有来得及躲闪开,以致中箭身亡在此处?如此看来,方才那些军校们各个状若疯魔一般,来与东北军生死相搏,最后眼见杀敌无望,又不想就此做了对方的俘虏,便杀身取义如今看来倒也说得通了。
      “这厮,竟凭端不当事,连我东北军的弩箭都没有躲闪开。枫哥,此人的尸首又该如何处置?是就地投入火海之中,还是与他的那些忠义的部下葬于一处?”二来对于这个一官盗并没有什么好的看法,此人死也就便死了。顶多是费费事,将他的尸首也与那些人的尸首炼化予一处,最后葬在一起也就算是了了他们生前的心愿。
      却见这位东北军主帅,却是缓缓的摇了摇头,又将着这个郑芝龙的尸首翻了过来,使之其背部朝向二来这个方向。没增说话之前,却是先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这才对其言道:“此事看上去,并不象表面所看到的那般如此的简单?你也来看一看,这郑芝龙分明是死于背后的这几处被反复刺入的刀伤。即便他当时中了弩箭,依我看来,如救治的及时,倒也尚无大碍。看起来,有人是借着这次难得的机会,将其杀死在这里。其用意不言自明,便是要栽赃与我东北军。这个郑芝龙的尸首,眼下还不能将其火化掉,以免将来失去了一个有力的证据。二来,让弟兄们再辛苦一下,将他葬于附近的一处僻静之所在。以备将来万一再有人前来,要同我等来打这个屈枉的官司。”吩咐过了二来之后,唐枫此时心中,简直都成了一团乱麻。不住的猜想着,这个趁乱将郑芝龙杀死的人,他到底能会是谁?
      如果他是想借此良机,想要嫁祸于东北军,那他也势必与自己有一定的渊源?或者说,他就是冰雪城的仇人,这才变着法的栽脏陷害于我等。那这个人又会是哪一个?祖大寿?似乎不太象。祖大寿与李永芳兵败与此地不假,可他又如何能结识与郑芝龙?还能够趁着他不注意的时候,将他给杀死而后嫁祸给自己的呢?
      二来转身走回去,又喊来几名军校,将这个冤死的郑芝龙给抬了下去。准备去寻个僻静之所在,也好将他给埋下去。而唐枫这面,干脆命五个人为一队,分头出去寻找曹变蛟所部的下落。担心这位曹小将军,会不会此时已然蒙了难了?毕竟,自己这次出来就是为了救援与他来的。
      而他若是出个一差二错?那自己又怎么能对得起他的叔叔曹文诏?这面东北军趁着火势逐渐开始变得微弱之际,提早打扫火种的骨灰,并将其收将起来,也好统一将其葬在村口的那条土路旁边去。二来则单独带着几个人,将这位稀里糊涂的死在火场之内的郑芝龙葬在了一处山环之内,又为其立了一块简陋的木牌,以标明其葬身之地。
      而也恰在此刻,在一处山坳之中,升起堆堆得篝火,一些身上穿着大清朝军衣和盔甲的军校,正都以十几个人为一群,全部围拢在篝火旁边取着暖。而在其中的两处篝火旁边,却是分别坐着一员大将。看这两个大将的面色,此时却都是阴沉的可怕,尽都默然无语的盯着面前那堆燃烧的十分兴旺的火苗子。
      忽然,那个面具人从外面缓步走入山坳之中。“前面来的是哪一个?快些站下,先通报出尔的名姓上来,在可向前而来。否则,可要开弓放箭了。”从几块山石的后面,钻出七八个手中持着弓箭的军校来。每一把弓箭都对准了来人的前胸之上,只要对方再若敢往前来踏进一步,这边就要乱箭射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