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六章 巩爷的心里是有你的
所以,当真只是一场意外,她真的没想过要跳下来的。
然而,现在说什么,都迟了。
在巩眠付的眼里,甚至是在别的人的眼里,她就是跳下来了。
既然不想跳都跳下来了,那么有些后果,自然是她必须承担的。
譬如,这骨折了的左腿。
江沅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脸蛋,还好,没有破相,这是她唯一觉得庆幸的。
她细心观察着周围的一切,看来,她摔下去以后就被送到了医院来,可她想不到的是,当她睁开眼睛,第一个竟然看到的是那个男人。
是不是可以解释为,在她昏迷的这段期间,巩眠付一直都守在她的床边?
她猛地一拍脑袋,她自是不可能认为那个男人到底有多担心她,说白了,待在医院都比待在南楼要好,最起码,从医院离开比从南楼离开要容易多了。
过了一会,医生过来查房,见她终于醒过来了便简单的检查了遍,确定没有什么大碍了,才走了出去。
可医院普一出去,老白的身影就晃了进来。
她抬起头,老白的脸皱到一起,似是在忍着什么不好发作,他走近一些,将带来的东西放到旁边的桌子上。
“三少奶奶,你的衣服都在这了,我还让厨房炖了些补品,好了之后会送过来的。”
她没有答话,本以为他把东西放下就会走了,怎么都没想到他却伫立在那,良久以后,到底还是没能忍住。
“三少奶奶,我知道我不应该说些什么,但是,有一些话我不说出来,我心里憋着难受。”
闻言,她瞥向了他。
老白的面靥上尽是忿忿不平,即便如此了,他还是稍有注意言辞。
“我明白我不该为巩爷说话,毕竟巩爷把你关在南楼里不让你进出,是有点过了,可在这件事上,三少奶奶你也有错,不是吗?”
“我有什么错?我不应该有怨言,应该乖乖的让他关着?”
老白自然不是这个意思的。
他想到了来医院路上时,巩眠付脸上的着急,那是怎么都遮掩不住的,也是老白第一次见到的。
“巩爷因为什么把你关起来,想必三少奶奶心里有数,巩爷虽然嘴上不说,可是,他心里是有你的,就是因为有你,所以有些事他把握不好分寸,这全都是由于他在意你,不想失去你。”
江沅不吭声。
老白见她如此,不由得急了。
“巩爷也就把你关起来,不让你出入罢了,三少奶奶你曾经伤过巩爷啊!”
这话她可不爱听了。
她抬起头,对上了他的眼。
“按照你这么说的话,那我还被逼着从二楼主卧的露台跳下来呢!我又是脑震荡又是骨折,这笔账我得跟谁算?你吗?”
老白语塞,难怪别人都说,千万不要跟女人讲道理,因为所谓的道理在女人的面前,那是讲不通的。
但让他就这样放弃,他又不甘心。
老白觉得,他还是头一回这样为别人的事情操心。
“三少奶奶,所有的事情的起因是因为什么,你应该清楚,如果没有那条短信,理所当然也就没有了后来的那么多的事情了。我知道,那条短信不能怪在你的身上,好歹短信不是你发的,但是,却跟你有脱不掉的关系,这是你无法否认的。”
这一点,江沅当然是知道的。
安然发的那条短信,说白了就是发给她的,那些内容那般的暧·昧,换着是其他人都会胡思乱想,更何况还是巩眠付?
所以,老白若说所有的事情起因都在于那条短信,确实如此。
老白默了下,还想说些什么。
“我该说的不该说的,都已经说了,剩下的,也就只能靠三少奶奶你自个儿想了,不过,我想跟三少奶奶你说一声,巩爷的心里是有你的,如果他的心里没有你,这件事他不至于那样震怒,也不至于用那样的一个法子来试图将你绑在身边,不让你离开他。”
说完这番话,他便转身走出了病房。
江沅坐在那,耳边一直不断的回荡着老白的那些话。
心,慢慢的沉淀了下来,若是静下心来想一想的话,老白的一些话,其实并非毫无道理的。
如果巩眠付不在乎她,他根本不会理睬她做了些什么,更不会企图把她关在南楼不让她离开。
温曼双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不是吗?
当初,温曼双背着他跟那么多的男人有染,那个男人却是一点挽留的举动都没有,这才会导致后来的离婚收场?
而如今,不过是安然的一条短信而已,就让巩眠付那般的震怒。
江沅没有再想下去,她躺平下来,将被子拉高盖住了自己的脑袋,逼迫自己睡过去。
……
整整一个白天,巩眠付都没有出现。
窗外,夜幕逐渐降临,她躺在床上无所事事,便起身把电视机打开,想要看看节目。
可是,她刚一打开,门口的方向就传来了动静。
她下意识的望过去,当她看清那走进来的人时,不由得一怔。
江沅是怎么都没想到,他竟然会回来。
巩眠付一步一步的走了过来,当他走近一点的时候,她才发现他手里拎着的东西。
包装袋上lg是安城一家最有名气的餐厅,她不说话,看着他把里头的东西一一拿了出来,摆满了旁边的桌子。
她瞥了眼,都是一些清淡的食物。
她自是还没吃晚饭的,他打开包装盒,阵阵的食物香气扑鼻而来,勾动了她肚子里的馋虫。
哪怕如此,她还是没有一点的动作,只是看着他不发一言。
男人将汤匙放到粥碗里,他垂眸看着袅袅上升的热气,径自在床边坐下。
看他的动作赫然是打算要喂她,她有些无措,忍不住往后缩了缩。
“我自己来。”
不是不吃,而是自己来。
他的嘴角总算有了轻微的弧度,幸好,她还愿意吃点东西。
这是他唯一觉得欣慰的。
然而,即便她都这样说了,他仍是没有要把碗给她的意思,她看着已然凑到嘴边的汤匙,上头浓稠有度的清粥光是看着就让人很有胃口,她迟疑了下,想说自己没有伤到手,她伤到的是腿,理所当然能够自己来,可是一些话到了嘴边,却始终没有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