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一章 我没有说谎
随后,她就毅然转身,想要走出家门。
吕静及时拦住了她,那面靥上布满了哀色。
“我的女儿啊!我的女儿怎么会这么命苦?孩子,这不是你的错,当时你都喝醉了,根本就什么事情都不知道,你还这么年轻,这以后你的日子该怎么办?没了清白,又打过孩子,以后谁还肯要你?我的女儿啊……”
“妈,我很好,真的。”秦慕思脸上的笑比哭还难看,“这事是我错了,你别怪姐他们,是我不该喝醉的,如果我没喝醉,就不会闹出这样的事来……以后,以后如果没人要我,我就守着妈妈过日子,反正我也不在乎能不能嫁户好人家,只要能守在妈妈身边就行了,我就满足了。”
“女儿,我的女儿啊!”
吕静哭了好一阵子,随后转身睁着泪眼看着一脸难堪的江成和。
“成和,思思她是你的女儿啊!发生了这种事,你让她以后该怎么做人?她才二十岁,下半辈子还很长的啊!思思现在肚子里怀着的是你的外孙,你真这么忍心让她到医院打掉这个孩子吗?”
她似乎觉得还不够,撇过身子“扑通”一声跪在了江沅的面前。
“沅沅,思思还这么年轻,你让她以后该怎么做人?就当妈求你了好吗?妈求你,求你把眠付让给思思吧!思思肚子里有他的孩子,他不能不负责任啊!他不能这么无情啊!”
江沅还没说话,秦慕思就跑过来想要扶起她。
“妈,你别求姐了,这事姐是受委屈的那一方,不该让她来承受这一些的。妈,我认命了,都是我自己不好,是我错了,既然是我自己的错,我不需要姐夫来负这个责任。姐夫是属于姐姐的,我不想去跟姐姐抢。妈,你就别这么为我了,我看着心疼。”
“怎么可以不负责任?那是你肚子里孩子的爸!”
吕静说什么都不肯起来,仰着头看着面无表情的江沅。
“沅沅,妈求你了还不成吗?把眠付让给思思吧!思思肚子里的孩子不能没有爸爸啊!她还这么年轻,她的人生不可以就这样被毁掉啊!沅沅,只要你答应,我什么都可以做的,妈求你了!”
说着,她弯下腰,当着她的面磕起头来。
“妈!”
秦慕思捂着嘴在那里,肩膀因为哭得厉害而不断地颤抖。
这一切,江沅都是冷眼对待。
吕静磕了两个响头,手腕就被硬生生地扯了起来。她抬头一看,对上了江成和隐忍着怒火的容颜。
“你闹够了没?!”
他强行把她给扯起来,吕静脚步一阵跄踉,后退了几步跌坐在沙发上。她咬着下唇,一副委屈极了的模样。
江成和杵在那里,觉得此时的情况是混乱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谁都没想到,竟会闹出这样的事情来。
两个都是他的女儿,如今,小女儿怀上了大女儿丈夫的骨肉,似乎,只剩下了一个选项。
他看着江沅,目光有些不忍。
明明到嘴边的话却是怎么都说不出来,其实,也不能怪他,秦慕思肚子里的孩子是巩眠付的,说到底,巩眠付就该负起这个责任。
但是,那种话,他又说不出来。
一直保持着缄默的江沅抬起了头,望着父亲为难的样子,她张了张嘴,觉得喉咙像是被什么压住了一样,一句话说得万分艰难。
“爸,你是想劝我把巩眠付让给她吧?”
江成和没有说话,他难堪地撇过了脸。
江沅觉得可笑极了,她转眸看着吕静,之后,将目光落在了秦慕思的身上。
她迈开脚步,缓慢地走到她的面前,在几步之遥的地方停了下来。
她看着秦慕思的脸上,没有半分的情绪泄露。
“你说,孩子是巩眠付的?”
秦慕思的眼睛泛红,她咬着唇,可怜兮兮地开口:
“姐,我真不是故意的。我没想到他会趁着你不在就对我做出那样的事情来……我真的后悔,好后悔自己为什么要喝醉……姐,对不起……”
她不理会她的道歉,只一板一目地重复。
“你说,孩子是巩眠付的?”
闻言,秦慕思的眼眶渐渐凝聚起泪光,她身子微抖,就连声音也带着几分哭腔。
“姐,你这么问我是什么意思?你在怀疑我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他的么?”
她冷笑,那眼神似乎能将人瞬间冷冻成冰。
“到底是不是,你自个儿清楚。”
听见这样的话,秦慕思莫名情绪激动了起来,她跑到茶几旁,将杯子打碎,随后拿起那一角的碎片,浑身颤抖地看着她。
“我没有说谎,孩子真的是巩眠付的!那一晚,他将醉酒的我带回去以后,我们……姐,你可以怀疑我,但是你不能怀疑我肚子里的孩子!如果你不信,我可以证明给你看!”
“我的女儿啊!我的思思!”
吕静看见她拿起碎片连魂儿都快吓没了,她抖着手站在那,满脸悲恸地望着她。
“你不要做什么傻事啊!妈信你!妈信你说的那些话!我的宝贝,你不要这么吓妈,妈的心脏不好,经受不住这样的打击啊!”
“妈,”她泪眼模糊地看着吕静,“对不起,可是除了这种方法,我想不到还有什么其他的方法证明我没有说谎!”
吕静听到这样的话,哭得只能软瘫在沙发上站不起身来。
“思思,你在胡闹什么?赶紧放下来!”
江成和虽然语气严厉,可看得出来对于秦慕思的举动他是紧张的。
这一切,只令江沅觉得可笑极了。
她看着秦慕思手里的碎片直抵着脖子,她的嘴角那抹冷笑是愈发地明显。她杵着,双手环胸地睨着她。
“既然你说你没说谎,那么,我们就让巩眠付过来一趟吧!”
她说出这话后,江成和便满眼震惊地看着她。她回视,态度有些冷淡。
“爸,你今天找我过来,不就是为了让他对质么?”
江成和张了张嘴,到底还是没有说出半句话来。
她从包里拿出手机,瞥了他们一眼,自顾自地走到了露台外头,这才拨通了巩眠付的号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