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二章 她能暂时依傍的,就惟有眼前
她用的,是“你们”。
男人的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他没有望她,表情是尤为的认真。
“那房子,你看了难道连一点感觉都没有吗?”
江沅移开目光,瞅着前方的街景。
“我现在只想过平静的生活。”
她的话,将他所有的退路全部截断。男人的表情一僵,那双眼眸里快速地闪过了一抹悲痛。
已经回不去了……
可他,还是想要试一试。他,不愿意放弃。
半个钟头后,黑色pagani停在了巩家的门口。
由于这次同行的还有巩眠付,佣人根本就没法阻拦。
那扇铁门开启后,她便迫不及待地往里跑,但没跑几步,手腕就被他攫住。
她回过头,男人的脸在阳光的照射下显得有些看不清。
“相信我这一次。”
江沅一怔,看着他松开自己的手,大步地往主楼迈去。
偌大的客厅内,巩老爷子就坐在沙发上,唐心慈这个时候竟然也陪在左右,与巩老爷子谈笑风生。
巩老爷子抬起头,看见巩眠付背后跟着的她,脸刹时变得不太好看。
“你带她来做什么?!”
巩眠付在他面前站定,面容淡漠。
“宝宝呢?”
巩老爷子瞥了江沅一眼,勾起了一抹冷笑。
“什么宝宝?要找儿子跑来我这做什么?真是笑话!”
江沅蹙起了眉,一抹愠怒爬上了眉梢。
“把宝宝还给我!我已经说过了,宝宝不是你们巩家的!”
巩老爷子拿起桌上的茶喝了一口,态度冷淡。
“江沅,你好歹也曾经是个千金大小姐,你过去所受的教育就是让你对一个长辈大小声的吗?我真替你死去的爸爸感到羞愧!我已经说了,那个小屁孩不在我这!你若是不信,大可把这屋子翻个遍!但是,如果你没找到你要找的人,那你就必须跟我道歉!”
江沅并没有被她这番话激怒,她嘴角轻挽,面带讽刺。
“你当然愿意让我搜,因为你并没有把宝宝藏在这里,肯定是另外藏在另一个地方。巩老先生,我说过的话你不信没关系,但我奉劝你一句,你最好别动宝宝一根汗毛,那个代价是你付不起的。”
“你!”
巩老爷子拍案而起,脸色难看。
“你凭什么在这对我指手划脚的?呵,你的话还真是可笑,你以为我有这般闲工夫吗?奉劝?倒是应该我奉劝你一句,与其在我这浪费时间,不如去别处找,不然,我怕你迟了一步,找到的可会是你那宝贝儿子的尸体!”
江沅看着她,眼眸半眯。
若不是没有证据,她又何需在这跟这人如此废话?
佣人已经在电话里说得很清楚,宝宝是在佣人返回屋内的那段时间不见的,而佣人事后也查看了闭路电视,并没有发现将宝宝掳走的人。
认为是巩老爷子把宝宝带走,这不过是她的直觉罢了。
如今,巩老爷子一再地否认,她根本就奈何不了她什么。
宝宝就像凭空消失了一样,连一点消息都没有,她根本就除了巩家,没能想到其他的地方。
不对,还有一个地方。
只是,宝宝的事至今还是一个秘密,那些人尚未知晓。
巩眠付的眼底,一汪深邃越发阴沉下去。
他看着巩老爷子,声音冷戾。
“爸,我再问你一次,宝宝呢?”
儿子的质问,让巩老爷子面露不悦,他走到他的面前,用一种不屑的目光瞅着江沅。
“眠付,你现在分不清事情轻重了是吧?你现在的妻子,是心慈,而不是这个女人!你整天帮着她做什么?!”
他斜睨了一眼旁边默不作声的唐心慈。
“妻子?爸,你别忘了,我跟她并没有登记结婚。”
这一句话,不仅让江沅下意识地望向她,就连他面前的巩老爷子脸容也变得扭曲起来。
“没有登记结婚并不代表什么!你忘了你跟心慈已经举行过婚礼了吗?”
只是没想到,巩眠付却抿唇轻笑。
“你是说五年前的那场婚礼?那不过是一个小小的玩笑罢了,你怎么当真了?难道,她没有告诉你当时的事吗?”
“当时的什么事?”
巩老爷子一怔,回过头望向唐心慈。
“心慈,你有什么事瞒着我?!”
唐心慈的脸色煞白,她怎么都没想到,巩眠付会当着江沅的面将当年的那件事揭露。
她握紧了拳头,目光有些躲避,唇瓣却倔强地不肯张开。
她愈是这样,巩老爷子便愈是察觉到其中的不对劲。
男人的目光落在了唐心慈的身上,每一寸,都犹如在她的心里剜出一个个的洞口来。
“那场婚礼之前,我就跟她说过,我除了荣华富贵,其他的我没法给她,我也给了她选择,她大可在那之前选择取消婚礼,但她并没有。”
这席话,让巩老爷子的面容丕变,他快步走到唐心慈的身前,将她扯了起来。
“这是真的吗?你早在婚礼前就已经……”
唐心慈避开她的视线,双眼泛红地瞅着不远处的男人。
“为什么……”
为什么,要这么残忍地揭开伤疤?
巩老爷子双眸瞪大,显然有些不敢置信,但她很快就镇定了下来。
“心慈她就是我们巩家的儿媳……”
男人将投驻在唐心慈身上的目光移开,周身弥漫出萧杀的冷寂,能将空气冻结起来一般。
“你不把宝宝交出来没关系,我会自己找。可是爸,我也是那句话,你最好别动宝宝一根汗毛,那个代价是你付不起的。”
这是他的儿子,然而,他的儿子却为了另一个女人而出言威胁他。
巩老爷子气得浑身发抖,连半句话都说不出来。
巩眠付拉着江沅往门外走,江沅自知这样折腾下去一时也得不出结论,便也随着他一块走出去。
院里,阳光仍旧璀璨。
男人看着身旁的女人,脸色复杂。
“你放心,我一定会把宝宝找出来的。”
江沅阖了阖眼,她很想说她可以自己找,但她若是有什么举动,怕是会惊动那一边。
似乎,她能暂时依傍的,就惟有眼前的这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