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六章 这样的一件荒唐事
可是她是真的没有办法,如果可以,她也不想到这种地方来,谁还没有一个无可奈何?
……
这一天,江沅特地空出一上午的时间,去参加一场葬礼。
葬礼是在城郊的一处墓园举行,年幼的孩子被抱在奶奶的怀里,这么小的孩子,还不知道自己的妈妈从此要深埋黄土内,他只是觉得奇怪,为什么他的妈妈不愿意睁开眼睛看看他?为什么他的妈妈不再对他笑了呢?
旁边,那男人眼眶微湿,目光注视着那墓碑,今天来的亲戚很多,不少人在偷偷的说,孩子还这么小,妻子就过世了,这以后的日子该怎么活?
江沅站在比较远的地方,她的手交叠放在前面,双眸有些放空。
葬礼很久才能结束,她本来就是一个外人,参加这葬礼也难免会让人疑惑,她没有久留,只待了一会儿就离开了。
离开墓园回到市区,她看了眼腕表,时间还算早,她迟疑了下,打着方向盘向城东而去。
罗萍的家她已经去过不下几百遍了,因此,那段路她是再熟悉不过了。
将车停在小区的停车位上,她拿着在路上买的水果蔬菜上了楼。
她曾经在这住过几年,这屋子的钥匙她还是有的,站在门口时她也没有去按门铃,而是直接掏出钥匙开门。
门应声打开,她走入内环视了一周,客厅内并没有见到罗萍的身影。
她将东西放在桌子上,找了好几处地方,终于在露台发现了罗萍。
她正背对着落地窗坐着,手里似乎拿着什么东西,由于距离太过遥远,她也没看仔细。江沅没有迟疑,直接就抬步走了过去。
罗萍听见了声音回过头来,见到她难免有些诧异。
“沅沅,你来了啊?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也不事先知会我一声?”
罗萍从藤椅上站起身来。
江沅笑了笑。
“我今天早上去参加了一场葬礼,回来市区想着过来妈你这蹭饭,就不请自来了。”
罗萍笑了笑,抬步走进屋内。
“家里也没什么菜,你等着,我这就去给你加菜。”
“妈,不用了,我买了一些菜和水果过来。”
罗萍点了点头,而后拿着她带来的东西走进厨房去忙活了。
她连忙跟进去帮忙,毕竟两个人的话速度会快一些。
半个钟头以后,三菜一汤端放在了饭桌上,江沅盛好了饭,夹了一筷子的葱油鸡放到嘴边嚼咽。
果然,还是她的手艺最好了。
罗萍笑着,一一地给她布菜。
“你多吃点,你太瘦了,是时候补补了。”
随后,她似是想起了什么,疑惑地看着她。
“你刚刚说你去参加葬礼?谁的葬礼?”
江沅咽下口中的食物,这才抬起头来对上她的眼。
“公司的一个家属,之前不是台风天么?环市路那边出了事故,今天的葬礼就是那家属的葬礼,他们的孩子不过才两三岁。”
罗萍抿唇,这事故她也知道,当时出来的时候,各个频道都报道了,但那是台风天发生的事故之一,那个时候她也没怎么放在心上。
如今听她说着,才终于想了起来。
“那个孩子真是可怜,那么小就没了妈妈。”
“妈,那个人……没有再来找过你吧?”
罗萍愣了一下,许久以后才意识到她说的到底是谁,她的眼底闪过了一抹异光,随后很快便隐藏了起来,摇了摇头。
“没有,你放心吧。”
听到这话,江沅才总算是放下心来。
饭后,江沅便起身告辞了,她下午还得继续忙碌。
罗萍将她送下楼,看着她坐进驾驶座后,车子慢慢地驶离住宅区。
她站在那里没有动,视线仍然停留在她离去的那个方向,久久不能收回。
翌日。
她如同以往一样开往公司,在开过公司大厦门口的时候,远远瞧见有为数不多的人群围在门口,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她并没有将车子停下来,淡淡地斜睨了一眼,便将车子开进地下停车场。
搭着电梯上了办公的楼层,一路走来,周遭的下属看着她的目光略显怪异。她心里的谜团越滚越大,走进自己的办公室后,她拿起座电就想把秘书喊进来问话。
秘书进来的时候神色有些迟疑,动作缓慢地走到她的面前,带着不确定的口吻开口:
“总裁,今天的报纸没什么好看的,要不我们就不看了吧……”
江沅怎么看不出这异样?
她站起来,直接就从秘书的手上把报纸抢了过来,秘书见阻止不了,惟有满脸担忧地杵在一旁看着她。
报纸头条一向是刊登在最醒目的地方的,几乎是江沅一打开,就看见了那报纸上尤为刺眼的几个大字。
她的双眸不由得瞪大,就连握着报纸的手也在微微发抖。
她告诉自己要镇定,然后开始仔细地阅读起内容。
当她读完,终于忍受不住将报纸丢在桌面上,精致的小脸尽是无法遮掩的怒火。
她怎么都没想到,竟是因为这样的一件荒唐事。
报纸上,她的照片被刊登得很清楚,然而位置却是让人无法忽视。
上头用的是巩眠付和唐心慈的一张合照,中间的地方用特效切开,颇有拆散的嫌疑,而在她的照片上,明赫赫标注了“第三者”几个字。
宝宝和贝贝的照片也刊登了出来,用了马赛克模糊脸蛋,报道字字句句都在述说可笑的二女争一男的把戏。
这头条的内容,无一不是倾向唐心慈的。
说是唐心慈与巩眠付早本是和睦的家庭,却因为她的缘故而被迫分开。
唐心慈至今虽然仍是住在男方家里,但当初她用了强硬的手段逼得巩眠付娶了她抛弃了糟糠之妻后还不甘心,近日更是离间他们夫妻感情,导致两人近日分居了。
这写报道的记者的颠倒黑白的功力,怕是无人能够相比了。
江沅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抛弃糟糠之妻?强迫巩眠付娶她?导致分居?她江沅何德何能背负这样的骂名?
这脏水是毫不犹豫地泼在她的身上,可并不代表她就得心善到站在那任由别人来泼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