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不明所以的程处弼
三次拒绝圣恩!
一次献《兰亭序》的时候!
一次献上十万贯的时候!
还有一次,就在刚才!
不仅房玄龄不能理解,就连其他的文武百官,也很不理解!
多少人,不会顺杆子往上爬啊,但是只有他,程处弼,一个人,硬森森拒绝了三次!
后世史官,估计知道这件事情,肯定也会浓墨重彩地大书特书一笔吧。
“既然如此,诸卿且退吧,被这一场比赛耽搁得,已过饷午了,诸位爱卿也都没进食,诸位爱卿还是早些回家歇息吧,朕今日也有些乏了,还有所奏,递上折子,或明日到两仪殿来觐见吧!”
李世民好像知道程处弼会这样说一般,叹息着摆了摆手,回身拉着李丽质一同登上了龍辇,回身又望了望程处弼那尚且还有些稚嫩的面庞,暗自感伤。
难道是朕太心急了?也对,这小子才十四岁,还没有冠礼。
“质儿,你也好久没和朕一同用膳了,来,和朕一同回两仪殿!”
“起驾,摆驾两仪殿!”
“臣等恭送陛下、长乐公主!”
在李全尖鸭般的嗓子喊完话后,房玄龄自然地领着百官,欠身行礼。
“今儿个,老程俺心情好,明日老程府上做东,摆烧尾宴,大伙赏脸的,一并给个面子,来府上小酌两杯!”
等李二陛下,龍辇一走,程咬金就开始咧嘴乐乐呵呵地发笑,嚷嚷着请文武官员前往府上吃酒。
烧尾宴这个在我们现代听起来,很新奇的名字,在唐朝还是很流行的,是唐代长安曾经盛行过的一种特殊宴会。
所谓“烧尾宴”,是指士人新官上任或官员升迁,招待前来恭贺的亲朋同僚的宴会。
这一看来奇怪的名称,来源有三种说法:一说老虎变成人时,要烧断其尾;二说羊入新群,要烧焦旧尾才被接纳;三说鲤鱼跃龍门,经天火烧掉鱼尾,才能化为真龍。
虽然程家没有人升官,但是又有一名公子聘为驸马,这自然也是件很值得庆贺的事情。
毕竟,一门尚两公主,这可不是每家都有个殊荣!
而且,一个尚的是长公主,一个尚的是嫡长公主!
更是尊宠有嘉!
在人家看来,现在的程家,不仅如日中天,甚至有些炙手可热了!
“那可不是,一门两公主,这是何等的殊荣,咬金,你不摆个烧尾宴,好意思嘛!”
“是啊,更别说,如今这三贤侄,深得帝眷,他日,封爵拜将,必然不在话下!”
“我可告诉你了,咬金,明天去你家吃酒,你可要把你家那什子贞观酒全部挪出来,可不准私藏,和你说,就算老子只能喝完一坛,那也绝对是要抱着两坛子酒回去的!”
文臣这一块,自然受不了程咬金此时小人得意的心态,再加上本来就和程咬金这老妖精不对路,一个个在长孙无忌的领先上,一个个拂袖而去,只留下了房玄龄、唐俭、魏征和崔家、程家、瓦岗一派的官员。
武将这一块,除了紧跟着长孙无忌、萧瑀脚步的官员,其他的到是一个个开开乐乐地留了下来。
现在还只是贞观五年,还没有到夺嫡之争,需要一个个排队站位的时候。相对于文官集团的暗流涌动,武将集团相对安宁、团结得多。
对于武将来说,朝堂上的捐款,相对来说,也不那么严重。
第一,程处弼深得帝心,他们可都看在眼里;第二,程处弼刚才的表现,可圈可点,很对他们的口味,这可是大大的给大唐的军人长脸;第三,羊毛出在羊身上,捐款是捐给军队的,这一笔钱,或多或少,都会有一点截留在他们手里。
而且,只要李二陛下一下令,攻打薛延陀,带兵出征,他们就可以通过战功,获得更多的赏赐。
“程三公子,这是公主让奴婢赠与公子的!”
程处弼陪着百官目送着李二陛下走后,没过多久,李丽质身旁的小侍女月儿又折返了回来,将包裹好的淡雅如粉牡丹的丝绸手帕,交给程处弼,然后又如清风一般地,飘扬而去。
程处弼打开手帕一看,只见上边,以娟秀的飞白体书写着“下月之望,乃小女子的生辰......长孙乐”,品阅着清丽的字体,他的心头也是一暖,如温泉般温润。
李丽质没有用本宫、或者是公主的字眼,让他的心情很是舒爽。
娶妻娶贤,没有人希望娶一个傲娇的母孔雀回家,当菩萨一样的供着,毕竟公主是帝女,是君,程家再厉害,也终究只是臣而已。
如果李丽质嫁到程府,虽然是媳妇,但是一发起公主的雌威来,就算要程咬金、崔夫人、程处弼向她行礼,他们也不得不从。
这就是为什么,古代说,“娶妇得公主,平地生官府,可畏也”的原因。
“君子之心事,天青日白,不可使人不知;君子之才华,玉韫珠藏,不可使人易知。贤侄,你可要好自为之啊!”
魏征带着难得的笑意向着程处弼莫名奇妙的说了一番话,说完转身就走了。
他是半路出家的和尚,和这些人秦王府的嫡系,或者是山东贵族的势力代表,待在一起不好,这样会让李世民忌惮。
从他登上朝堂,踏上李世民这艘大船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了他只能孤军奋战,或者自己独自拉起一班子人马,占立山头,自成一派。
“贤侄,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啊!”
唐俭也慈祥地拍了一拍程处弼的肩膀,说完也走了。
他和程咬金等人,也不怎么熟络,只是纯粹欣赏程处弼的才华和智慧而已。
难道老子太高调了?
不至于吧,在大庭广众之下,表现也就一次吧。
难道是因为老子又拒绝了李二?
管他呢,老子才不用官位,平民多好,装逼打脸还有高额奖励,要是身份高了,装逼打脸都没有好东西了,不干!
望着愁眉苦脸,进入沉思的程处弼,房玄龄踏着稳健的步伐,和蔼地走了过来。
“是不是,想不明白,他们为什么会那样说?”
“房仆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