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夏 第62节
而知道她和顾添正在加班的,只有刚刚跟她聊过天的骆夏。
时间也对得上。
可是……他是怎么知道工作室的地址的。
她从没告诉过他工作室的名字。
向暖拿起手机,打开微信找骆夏。
【xn:你帮我订了外卖吗?】
骆夏很快回了过来。
【lx:嗯,记得吃。】
向暖一时不知道说什么。
她胸腔里的心脏仿佛变成了一头小鹿,活泼地四处冲撞。
向暖有点失神地捧着手机立在办公桌前好一会儿,才给他回消息。
【xn:谢谢。】
【xn:你怎么知道我工作室在哪儿?】
骆夏说:【想知道自然有办法啊。】
随后就告诉了她:【问了你哥。】
【lx:好了,快去吃饭,吃完早点做完工作早点回家。】
向暖轻咬嘴唇,手指在屏幕键盘上不断地点,最终删删减减,也只剩下很简单地一句回复:【嗯,好。】
向暖放下手机,叫上顾添一起去茶水间吃东西。
骆夏给他们点的是两份冰粥和几个蟹黄包。
顾添知道这顿饭是骆夏给他们订的后,笑道:“这是怕你不吃饭再低血糖?”
向暖低垂着眼没说话。
心里有点乱。
所以他在知道她加班没吃晚饭后,特意问了她是一个人还是跟同事一起。
然后帮他们订了晚饭。
还专门订的蟹黄包。
可他是怎么知道她喜欢吃蟹黄包的?
工作室的地址靳言洲是知道,但她爱吃蟹黄包大学之前的朋友没人知道。
难不成是周日那天在篮球场注意到她对着马路对面的蟹黄包店铺拍照了?
向暖轻叹了口气。
骆夏到底在干嘛啊。
顾添点到为止,没多说其他的。
吃完后,他收拾了餐具扔进垃圾桶,在要离开茶水间前,对向暖笑说:“记得替我谢谢他,晚饭挺合胃口。”
向暖心不在焉地点点头,应:“嗯。”
这晚回到家,向暖洗完澡才想起来忘记替师兄向骆夏表达谢意。
她捞起手机,在要给他发消息的前一秒又停住。
挺晚的了。
不方便打扰。
那算了,有机会再说。
向暖刚要把手机放下,手中的手机就发出一声震动。
【lx:回家了吗?】
向暖没想到他还没睡,但……也许他今晚在医院值班。
向暖回复:【嗯,回了。】
随即又发一条:【师兄让我跟你说声谢谢,他说你买的饭很合他胃口。】
骆夏问:【不合你胃口?】
向暖:“……”
【xn:也合。】
【lx:那就好。】
下一秒,两个人同时发了消息给对方。
【lx:早点睡。】
【xn:你今晚值班?】
骆夏随后回她:【没有,我在家。】
向暖咬住下唇,手指悬在屏幕上方,怔怔地盯着键盘,却不知道该回他什么。
在家。
这么晚还没睡。
她心里隐隐约约地感知到了什么,但不敢再往前试探。
向暖没有问他为什么还不睡,只回了句:【我要睡了。】
守着手机的骆夏无奈轻叹。
【lx:嗯,睡吧。】
【lx:晚安。】
向暖也回了他一句晚安。
然而,向暖在床上躺了多半个小时都没睡着。
好不容易不让自己再想今晚外卖的事,又不由自主地为生日礼物发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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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两天,向暖按部就班地上班。
骆夏在生日的前一晚把地点发在了群里,并告诉了他们包厢号。
夏至当日,天气晴朗炎热,最高气温直逼四十度。
向暖上午因为工作需要开车外出了一趟,中午一个人在外面的饭店吃的午饭。
回程的时候,她顺路去商场取了一下要送骆夏的生日礼物。
向暖把盒子放进包里,刚从商场出来撑开遮阳伞,就看到一个老人在烈日下颤颤巍巍地走着路,像是体力不支,随时都有可能摔倒。
向暖皱了皱眉,快走几步过去,把遮阳伞举在老人头顶,好心问他:“奶奶,您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年迈的老人开口道:“找惟常回家,惟常回家。”
向暖小时候是见过秋翡的,但不知道她的名字。
现在距离1998年已经过去了二十余年,秋翡比那会儿苍老许多,皱纹爬满了脸的她自然是另一个模样。
再加上当时向暖只有六岁,而记忆都是有保质期的,她并没辨认出眼前的老人就是当年会笑呵呵请她去家里跟骆夏一起吃东西的秋姥姥。
“奶奶您叫什么啊?家在哪儿?”向暖试图从她嘴里得出点信息来,“您家人呢?”
秋翡什么全都没回答,只固执地要往前走,嘴里念着:“惟常,惟常还没给我戴耳环……”
向暖直觉老人的精神可能有点问题,刚拦住她,正要打电话给警察局,就发现老人的手腕上带着一条红绳。
红绳上串着一块长形的扁木块,上面刻着一串数字,是手机号。
向暖试着拨通电话,能打通。
她便向对方说明了情况。
对方非常激动,特别感激地向她道谢,并话语诚恳地请求她,希望她能再在原地陪老人会儿,等他们过来。
向暖应允。
挂了电话后,她试图哄着老人去商场里,有冷气吹着会凉快些。
但老人特别执拗,甚至因为她的劝说情绪有点暴躁,向暖只能作罢。
最终好不容易让老人在商场旁边的长椅上坐下来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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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骆夏刚下班,就被家里人告知他姥姥趁人不注意自己出了家门,现在人找不到了。
他立刻脱掉白大褂出了医院开车沿街找,并打电话拜托了同科室的医生方凌下午和他换班。
因为目前只有方凌有空。
找了将近两个小时都没结果,骆夏又急又担心,浑身弥漫着躁意。
忽而,家里的电话发来,通知他秋翡平安。
骆夏立刻问:“姥姥在哪儿?”
听了地址后,他快速道:“我离得近,我过去吧。”
挂了电话,骆夏一刻都不耽误,在路口掉头,朝着商场奔驰而去。
二十多分钟后,骆夏把车停在商场路边的停车位。
他急急忙忙下车,按照家里人告诉他的方向往前快步走,同时目光不断地逡巡着。
不多时,骆夏倏的停下来。
他怔在原地,望着不远处长椅上的一老一少,紧锁的眉心不知不觉地渐渐舒展。
姥姥安然无恙地坐在那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