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下毒真凶
苏云华抬脚跨进香柔的房间,就见一众侍女手忙脚乱地伺候着床上躺着的那个少女,可她们并不是郎中,也不知如何解毒,只能你看我我看着你,一起干瞪眼。
一直到苏云华到来,她们才像找到一个主心骨,侍女一齐跪在地上,异口同声地喊到:“参见王妃娘娘!”
苏云华一挥手,“行了,你们都起来离开这个房间,免得到时候郎中来了,你们反而在这里碍手碍脚。”
侍女们顿时如释重负,争先恐后地出了房门。这房间在这些侍女都走了之后,就变得有几分空荡起来,苏云华走到香柔的床边坐下。
香柔此刻安静地躺在床榻上,脸色十分苍白,嘴唇呈乌黑之色。这还是苏云华第一次见香柔这般安静,她若不是那般骄纵跋扈心思没有那么狠毒,恐怕也是个不错的姑娘。
可有些事,没有如果,做了便是做了。虽然她此次为苏云华挡了枪,可这并不代表这苏云华就会原谅她对沈瑄歌做的那些事情。
请郎中尽心医治你,为你请御医,已经算我苏云华最好的回报。
就在这时,一个白胡子老头推门而入,他颤颤巍巍地走到苏云华面前,刚想对着苏云华一拜。
“不用行那么多虚礼,大夫你快上来给这位姑娘看看,她好像中了剧毒,若你能将她救回来,少不了大夫你的好处。”
郎中心下一喜,赶忙上前为香柔诊脉。他将双指搭在香柔纤细的手腕之上,良久之后,他又用手抬起香柔的眼皮,仔细查看了一番。
“大夫,怎么样了?”也不怪苏云华心急,中毒之人拖不得,这一拖之下毒性更加扩散,若是侵入心脏,那恐怕才是回天乏术了。
只见郎中不知从何处掏出了一颗黑色珠子,然后掰开香柔的嘴将这颗珠子放了进去。
“回王妃娘娘,不知为何,这毒毒性虽烈,可这位姑娘中毒并不深,草民已经丹药放在了她的口中,这颗丹药能抑制毒药扩散,草民这就写下方子,王妃娘娘差人照上面抓药,然后熬制好给这位姑娘喂下便好。”
苏云华松了一口气,“劳烦大夫在府上小住两日,等这位姑娘的毒全解了,本王妃再赏你。”
那郎中一听,心下又是一喜,他开下一个方子递给苏云华,然后任由侍女带着他出了这个房间,去了王府客房。
香柔中毒未深的原因,还是因为她向来挑剔,那侍女将那碗食物端来时,已经有些微凉,她刚咽了一口,觉得实在难吃便将碗放在一旁,不再吃第二口。
谁知她这一小小的任性,竟然无意中救了她一命,若是她当真将这一碗东西全都吃了,恐怕是连大罗神仙下凡,也回天乏术了。
苏云华眼角扫到一旁瓷碗,那里面还有香柔并没有吃完的毒药,她双目一凝,端起那个小小瓷碗。
“你将这个送到大夫的房间里,让他看看能不能分辨出这是哪一种毒药,有何成分,在哪里能够买到!”
那侍女接过苏云华递给她碗,躬身退出了房门,约莫一刻钟之后,那侍女端着瓷碗手中拿着一张宣纸回来了。
“回王妃娘娘,这就是那位大夫写下的东西。”侍女将宣纸递于苏云华,她接过之后一看,上面写着毒药的名字、成分、发作状况等,苏云华满意一笑,心想这老头子医术还不错,有时间可以招到王府来做“健康顾问”。
“王妃娘娘,那大夫还说了,这药说奇不奇,虽然不是人间罕见,却也是稀奇之物,这京城之内恐怕只有一个地方能够买到。”
苏云华心下一喜,这个信息当真重要,京城之内只有一个地方能够买到,那么能够排除的范围就大了许多,只要找出去过那个地方的人,并且来过王府的人,那这个人必然是凶手!
这时,负责熬药的侍女已经端着药进来,苏云华经过此事之后,到底是起了疑心,她找出一根银针,先在药碗里搅了一下,见到银针没有变黑之后,才放心让侍女给香柔喂药。
这香李柔现在还不能死,起码在殉葬的命令下来之前,她还死不得。
侍女小心翼翼地给香柔喂药,苏云华却在一旁看着手中的宣纸,她凝视片刻之后,心中有了个主意。
苏云华回了房之后,立马拿出几张干净宣纸,然后叫人拿了笔墨,在上面涂涂画画,约莫是画了七八张之后,苏云华停了下来。
“来人备车,本王妃要出王府!”
苏云华换了一身平常百姓的装扮,由云影驾车,二人一齐径直去了城东,最后在一家看似破败的药铺前停了下来。
这间药铺位置极其偏僻,若不是有那个郎中提供路线,恐怕就算是苏云华,也难以找到这里。
苏云华和云影二人走进药铺,这药铺之内到处都是铺满灰尘,蜘蛛网更是结满墙角,一个干瘦伙计斜倚着柜台,一副没睡醒的样子。
她走上前去,将一锭金子扣在柜台之上。
“伙计,我来是想问你几个问题。”
伙计一看到金子,眼睛骤然发直,他盯着苏云华,脸上全是讨好的笑容。
“客官你有什么问题尽管问,小的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不敢有半点隐瞒。”
苏云华将怀中的一叠宣纸掏出来,首先将大夫写得那一张纸递给伙计,“这上面写的毒药,是你们店铺的吧?”
“那是自然,别的地方不敢说,这京城之内,只有我一家能卖这种药。”
苏云华点了点,又把自己画的几张速写拿了出来,她将速写抽出一张递给这个伙计。
“这上面的人可来你店里买过这东西?”这人是沈清歌一个贴身侍女,苏云华记性不错,见过几次便能将之画下来,并且画有七八分像。
“没有,我这店里你也看到了,这生意一向不太好,来过的人我大多都记得住,并没有见过这个人。”
苏云华闻言,又抽出一张,这画上大多都是沈清歌身边的人,甚至还有沈意鸿、二皇子,可伙计都一一否定了,确信自己没有见过这些人。
直到苏云华抽出最后一张,摆放在伙计面前。
“是她!就是她,这个人我印象特别深刻,这个女人那天来得时候还戴了面纱,可谁想一阵大风吹过来把她的面纱吹掉了,我接触这一行多年,一眼就看出她的脸是遭人毒打之后留下的痕迹,所以印象特别深刻。”
苏云华将画拿了回来,冷笑一声,她就不信,有了这些证据,还怕她不招供。
那最后一张画上,赫然便是沈清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