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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夫每天都来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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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夫每天都来表白 第88节
      陆辞洲倒在地上,一条胳膊勉强撑着自己,沉沉吐出一口气,“水水……”
      他看到简水水惊慌失措地朝自己冲过来,摇了摇头,本能地安抚道:“我没事……”
      陆辞洲刚想试着起身,看到刚才帮他挡住轮椅的男人时,浑身一僵。
      简水水已经冲到他面前,眼睛通红,“你有没有受伤?”
      “撞到哪里了?”
      她想去扶他,又怕弄疼他。
      只能够小心翼翼半蹲在他身边,让他倚靠着,“是不是撞到腿了,腿疼吗?”
      陆辞洲没有说话,眼底一片阴影。
      半晌,他才看向轮椅倒地的那一侧,闭上眼睛,重重地喘出一口气,“我没事……”
      他再睁开眼睛时,神情复杂且晦涩,“他帮我挡了大部分冲击。”
      简水水这才想起还有一个人。
      她惊魂甫定,胸腔急促地起伏着,顺着陆辞洲的视线看过去——
      呼吸瞬间停滞。
      她的瞳孔不断收缩。
      片刻后,才用干哑到极点的声音喊他的名字:“傅野……”
      第52章 别走  你是真的心疼我吗?
      长廊上异常安静。
      偶尔能听到一些脚步声, 气氛沉闷。
      简水水眼神放空,看着紧闭的门口,闭了闭干涩的眼睛。
      她心情很复杂, 回想起刚才的情形, 忍不住掐了掐自己的掌心。
      当时情况紧急, 她只顾着陆辞洲有没有受伤。
      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 才发现那个拉开她的人是傅野。
      几乎整个轮椅和人都倾轧在傅野身上。
      他应该是为了护着陆辞洲,完全忘记了给自己一个缓冲, 摔得很重。
      简水水忘记自己当时是什么心情。
      但是记得傅野那时候看她的眼神……
      好像难过到了极点,还夹杂着掩藏不住的委屈。
      但下一秒又转过头去, 不愿意被她看清。
      简水水心里生出一道道细密的裂缝。
      像破烂的塑料袋地鼓噪着吹来吹去的风,始终无法平静。
      耳边传来金属转动的声音。
      陆辞洲缓缓到她身边, 眼神如墨色深沉, 声线沙哑, “他怎么样了?”
      简水水像是被惊了一下。
      她立刻抬起头, 看到陆辞洲,本能地挤出一个笑, “还在检查, 你呢?”
      陆辞洲摇了摇头,“我没事。”
      他只是掌心跟手肘擦破了一些皮,傅野几乎承担了所有的冲击,他的伤严重得多。
      “那就好。”
      简水水笑了笑, 声音很轻, “你的腿好不容易好转了一些,不能再受伤了。”
      陆辞洲没有说话。
      他很少露出这种清冷的表情,目光直直地看着简水水,像是要将她整个人都看穿。
      片刻之后。
      他忽然开口说:“是不是很担心他?”
      “啊?”
      简水水似乎有些茫然, 漆黑的眼睛看着他,随即又低下头,含糊地应了一声,“嗯……”
      她心里很乱,只能转移话题,“新轮椅用得合适吗?”
      之前的已经被撞得变形,没法再用。
      医院附近有个专卖店,只能临时应付着。
      陆辞洲看得出她的心不在焉。
      他平视着她,眼下一片阴影,看不出情绪,“水水……”
      他还没说完,简水水突然抬起头,“对了,那个小孩子呢?”
      她差点忘了这件事。
      陆辞洲皱了一下眉头,“已经被他奶奶带走了。”
      他语气有些疲惫,“一大一小在医院大吵大闹,也不肯让那孩子的父母过来,挺头疼的。”
      不讲道理的人是很恐怖的。
      其中老人跟孩子尤甚。
      简水水也明白,没说什么。
      气氛又变得沉默起来。
      陆辞洲觉得氧气都稀薄了不少,有些闷,“水水,对不起……”
      简水水诧异地看向他。
      陆辞洲垂下眼眸,突然自嘲地笑了一声。
      他沉声道:“我这样子,真的很像一个废物吧。”
      “随便一个小孩子就能让我手足无措。”
      “如果不是我废物,傅野也不用受伤,你也不用这么担心……”
      “陆辞洲。”
      简水水有些听不下去,打断他,“你别这么说,这不是你的错!”
      废物两个字刺痛了她的神经。
      这么多年来,陆辞洲从来没有在他们面前表现出这样浓重的自我厌弃。
      陆辞洲没有回应她。
      只垂着眼眸,眼底一片晦涩,整个人突然萦绕着一种自暴自弃的气息。
      简水水心一揪,喉咙有些哽咽:
      “按照你的说法,你的腿变成这样是我的错,如果不是我,你也不会被困在轮椅上,也就不会有今天的事……”
      她说着,鼻尖忽然酸涩。
      简水水连忙扭过头去,声音闷闷的,“要说对不起的是我才对。”
      陆辞洲胸腔一震,“水水……”
      他哑声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他没有责怪她。
      他只是……
      简水水掐了掐掌心,缓了一会。
      随即抬起头,对他笑了笑,“你不用反过来安慰我,到最后我才是那个毫发无损的人,我是最不用安慰的,我……”
      她突然说不出什么话来。
      也许说出来很虚假,但她真的希望躺在里面的人是自己不是傅野。
      她也希望这么多年坐轮椅的人是自己不是陆辞洲。
      但这话她不能说。
      作为没有受到任何伤害的人,仅仅凭借一点良心的不安、一点心理上的煎熬。
      就能跟真正受到实质伤害的人相提并论吗?
      她知道并不能。
      说出来都是一种虚伪、得了便宜还卖乖。
      ……
      病房。
      傅野还没有醒来。
      白色的床单一尘不染,安静得脸呼吸声都听不到。
      简水水下意识放慢了脚步。
      像是怕吵到他。
      陆辞洲在她身后进来,关上门,将外面的声音隔绝。
      “医生怎么说?”
      简水水在床边站定,看了傅野几眼。
      她眼神暗了暗,轻声说:“情况还好,就是有几处骨折,还有一些挫伤,应该休息一段时间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