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女首富:娇养摄政王 第275节
大公主一身胭脂色罗裙,腰间坠绫罗朱玉,大袖衫上牡丹花栩栩如生,整个人艳色横生,美的让人移不开眼。
温酒一抬头,见人便带了笑,“公主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望见谅。”
“行了。”
赵静怡走到她面前,“这些客气话就免了吧,上次你说要请本宫喝酒,过了这么些天也没个信,非要本宫亲自登门,温财神这大忙人才想起本宫些许。”
这话说的,颇有几分幽怨。
温酒听着,忽然有些牙酸。
好像有哪里不对的样子。
身侧两个小的,和一众小厮侍女们竖起了耳朵,满脸都是“我家掌柜怎么连大公主都招惹了?”
小六小七暗自瞧着自家长兄的脸色,眼里写满了:长兄撑住啊!
谢珩唇边带着些许笑意,搭在温酒的手顺着大袖下移,默默的同她十指相扣,看着眼前亚艳光四射的大公主,缓缓道:“我家阿酒既然说过这样的话,就不会诓公主,来人,摆宴临波台。”
温酒秀眉微微一挑,看了谢珩一眼。
后者眸色微动,低声道:“三天两头同别人喝酒,看我怎么收拾你!”
这人一副在外人面前我给足你面子,等人走了,我再和你关起门来算账的模样。
温酒看着他,忍不住笑,什么都没说,转身同赵静怡道:“公主,这边请。”
赵静怡看了一眼两人紧握在一起的手,红唇微微上扬,拉住了温酒一只手拽了过来,对上谢珩凌厉逼人的眼眸,笑道:“借你家小财神说会儿话,把手松开。”
许是那句“你家小财神”正中谢珩下怀。
他有些不大高兴,但还是松了手。
温酒朝他笑了笑,领着赵静怡往临波台走,小厮侍女先行一步去摆宴,一众宫人内侍们便被引到了偏厅。
谢珩站在原地同两个小的说着话,梅花离枝,被北风席卷入长廊之中,回旋翩飞。
温酒转弯时,回头看了一眼。
少年正抱小六上树摘梅花,眉眼飞扬明朗如昔。
若是能一直这样也是很好的。
赵静怡一边走着,一边同她说话,“本宫刚从龙吟殿里出来,将军府被收回去,赐给了谢玹当侍郎府,这会儿圣旨快到了。”
温酒一时有些无言。
当初将军府可是她花了好些功夫才搭理成了如今的模样,老皇帝把谢珩被贬成庶人,还要故意拿原来的将军府赐给谢玹。
就差昭告天下,朕要你们谢家兄弟你死我活差不多了。
她抬手揉了揉眉心,“那些有心人若是分些心思到正事上,北州的雪灾也不至于到现在还没摆平。”
赵静怡停步,看着她笑道:“看样子,你好像知道是哪个蠢货出的馊主意。”
温酒笑道:“除了瑞王党,还能有谁?”
“说的没错,就是赵智那个蠢货。”赵静怡抚了抚鬓边的步摇,谈笑间眉眼风流,“这事你要怎么告诉谢珩,你自己看着办吧。”
温酒垂眸,低声道:“谢公主。”
虽然谢珩看起来好像什么事都没有,但是一个一心为大晏的人在天牢待了那么久,断肠酒送到了跟前,险些就下黄泉的人,若是说真能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
她不信的。
大抵是老皇帝心中对她那般换走谢珩心中不满,回想起来,还有那么一座将军府可以让人堵心。
不说手段如何,旁人看来,让不可一世的小阎王堵心是真的。
温酒有些窝火,却也知道大公主能告知她这事,已然是十分够意思。
“谢本宫做什么?本宫看赵智不顺眼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若是有人给他个狠狠的教训,叫他好好收敛收敛,才是求之不得。”
赵静怡语调随意,轻轻拂去袖间落花,“你有这功夫谢本宫,不如想想怎么哄你家小阎王高兴。”
温酒微微一笑,“我现下还是想想怎么哄公主高兴吧。”
赵静怡抬头看了一眼灰蒙蒙的天空,笑意极浅,艳丽的面容也变得有些倦色,“本宫还不用你一个姑娘家来哄,你去吧,随便叫个人带本宫去就行了,也不过就是想换个地方待会儿。”
不知道为什么。
温酒看着眼前这个天家娇女,金枝玉叶,每每都有一种她对这世间一切都无心眷恋的错觉。
明明出身尊贵,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寻常人想要的一切她都有了。
却只是漫不经心,懒得多看一眼。
温酒沉默了片刻,想到了朝华阁的那几位,忽然眼前一亮,“临波的风景同别的地方都不太一样,公主到那坐坐就知道了。”
她喊来金儿玉露给大公主带路,留下一句极其微妙的话,便转身回去找了谢珩。
这会儿才想起来,谢珩为什么要让人摆宴临波台,那处离朝华阁极其的近。
第386章 我的温大掌柜
金儿玉露在前引路,赵静怡不紧不慢的走着。
这风荷园的风光独好,碧水连波浩浩,若是夏日里风吹荷香,夜来星月流光皎皎,说是人间少有的好地方也不为过。
只可惜现下是寒冬,水结成了冰,只余下萧瑟雪景,拱门旁零星几株红梅,勉强算得上几分艳色。
侍女们对这位大公主都是敬而远之,温酒不在,谁也不敢开口。
赵静怡不自觉的拨了拨手腕上的佛珠,经过一处门前时,忽然看见有院中有两个小和尚走动。
她脚步一顿,抬头看了一眼,“朝华阁。”
片刻后。
她径直走了进去。
金儿玉露愣了一下,反应过来时,这位如同进了自家后花园一般的大公主已经走到了院中央。
屋檐上冰雪消融,化作冰水顺着瓦片落下来,赵静怡一袭胭脂色罗裙行走在残雪之中,红唇微微上扬着。
迎面两个小和尚一见她,脸色就变得有些微妙,“公……”
两人刚开口说了一个字,赵静怡便抬手示意他们闭嘴,退到一边去。
她迈步上台阶,同主屋的那道门只有两步之遥,一抬头就看见那白衣僧者正往外走来。
一时之间,两人正好一个门里一个门外。
四目相对。
朝华阁里悄然无声。
金儿玉露不明所以,有些紧张的站在几步开外小声提醒道:“公主,临波台在那边……”
“本宫瞧此处就极好。”
赵静怡说着,直接跨过门槛朝里走去。
金儿有些诧异,却也不敢对这位大公主的所作所为有什么异议,只要转身看向应无求,“大师,这……”
应无求微微颔首,道了声“无妨”。
声落,人却站在门边,未动分毫。
屋里燃了檀香,袅袅飘散,隐隐传来诵经声。
赵静怡往里走了几步,一掀开纱帘,就看见正盘坐着念经的小少年,不过十来岁,眉心一点痣,生的一副如玉如琢的好相貌,睁开眼时,却有些让人看不透。
“原来如此。”
她靠在隔间的帘帐上,回头看向那无欲无求的无情人,似笑非笑道:“本宫还以为你年年闭关参禅,不打算出来了,不是说,修禅问道之人不管我们这些凡尘俗事么?怎么如今又管起他来了?”
应无求依旧站在几步开外,神色温和,“公主殿下说笑了。”
他永远都是这副无波无澜,我看众生皆如是的模样。
赵静怡看着,不由得有些恼火,“你是不是觉得不管我同你说什么,都是在说笑。”
应无求不说话,默默的转着手上的佛珠。
赵静怡最恨他这副,不论离得多近,心都远似天边的模样,想也不想的快步走向他,“又不说话?你不是厉害的很吗?辩论参禅普度众生,为何到了我面前便只会躲,只会沉默?”
应无求匆匆往后退了两步,直接退出了门外,微微颔首道了声,“阿弥陀佛,公主殿下,请止步。”
赵静怡站在门边,有些自嘲的勾了勾唇,“应无求,直到今日,你也没什么要同我说的吗?”
应无求静默许久,而后开口道:“请公主殿下不要靠近贫僧十步之内。”
风吹动年轻僧者的白色僧袍,檐下有梅花飘摇而来,划过他眉心。
赵静怡伸手接住了,看着花瓣在掌心翻飞。
她问他,“为何是十步?”
应无求不语,面容平静如昔,只是微微低下头,看着纷纷扬扬的花mei瓣落到地上,围绕着那人胭脂色的裙摆翩翩欲飞。
赵静怡等不到回答,白皙的指尖轻轻拂过袖口,“罢了,早知道你一句话也不愿意同我多说。”
她笑了一下,“里头那小祸害也不比本宫好多少,大师好自为之吧。”
说完,赵静怡转身便走。
经过应无求身侧时,沉默的年轻僧者忽然开了口,“恭送殿下。”
赵静怡脚步一顿,随机,拂袖而去。
这么多年了,不一直都是这样么?
见不到他的时候,想着无论如何要见一面。
可真的见到了,也说不上两句话。
对谁都一视同仁的无求大师,唯独对她,连多说一句话都吝啬。
每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