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女首富:娇养摄政王 第678节
容生唇角微扬,语气淡淡道:“所以你昨日特意跑到谢玹屋里对他献了大半个晚上的殷勤?”
“哎……”谢万金伸手摸了摸下巴,笑着解释道:“那可不叫献殷勤啊,我是关心我三哥才去陪了几个时辰。”
这话一出口,屋里众人看他的眼神全是:四公子真乃睁眼说瞎话第一人!
明明是做了坑了三公子的事心虚,还能说成是关心,也是世间少有之了。
“你们都这样看着本公子作甚?”谢万金拍了拍桌子,“别忘了是你们来求本公子给你出主意!”
青二最快反应过来,连忙道:“是是是!四公子出的主意一定是好主意,我们都听四公子的。”
另外几个青衣卫纷纷附和,“还请四公子再指点属下一二。”
“这还差不多。”谢万金随口说着,转头看了一眼窗外,大雨滂沱间,太守府里的人来来去去,对面的屋门一直紧闭着,谢玹早早就出门去了,丰衣足食等人也都在外头忙碌着,也不晓得什么时候会回来。
“这样……”四公子琢磨了片刻,便又开口道:“你们出去多转几圈,轮流给我三哥送小叶的消息,但凡是见着一个有些许相似的就跑到他那去说一声,不论男女,反正去不去确认是他的事,你们只管不断禀告就是,切记切记,要比我三哥手底下的那些人更尽心尽力地‘找’小叶……”
他一口气说了许多,把一众青衣卫唬得一愣一愣的,最后还来了一句,“反正就是不能让我三哥闲着,他那人心思重,一有空就爱琢磨事,真让他琢磨明白了,咱们就完了!”
青衣卫们连连点头:没错,就是这个理儿。
“都听明白了吧?明白了就赶紧去,还杵这干什么?”谢万金挥了挥手,“悄悄地来,悄悄地去,别让人瞧见你们又偷偷来找我了。”
“是!”众人齐声应了,飞身没入暗处悄然离去。
只瞬间。
屋里就只剩下谢万金和容生两人。
四公子说了这么些许,有些口干舌燥,刚要伸手去倒茶喝,就瞧见容生倒好香茶递了过来。
他笑弯了一双桃花眼,接过来饮了一口,徐徐问道:“容兄,你想同我说什么?”
容生微微挑眉,语调微扬道:“今日这般看来,你当年对我尚算手下留情。”
“咳咳……”谢万金闻言差点呛着,干咳了两声,忍不住问道:“此话何意?”
容生淡淡笑道:“就是觉着,谢玹还没弄死你,也算是很顾念兄弟情义了。”
谢万金顿时无言以对:“……”
两人不约而同地看向彼此,对视了片刻。
四公子放下茶盏,笑着开口道:“不然你以为我昨夜为何要去他屋里待好几个时辰?”
容生不答。
谢万金自个儿又把话接上了,“以我三哥的城府,怀疑到我和长兄身上是必然之事,只是如今小叶还没找到,他就算怀疑也没证据,而且我越是怕他躲着他,只会坐实了他的猜想。可我偏要往他跟前凑,他就……”
他给了容生一个“你懂的”的眼神。
后者勾唇,低低笑道:“不知为何,忽然觉着谢玹有点可怜。”
“此言差矣。”谢万金摇了摇头,一本正经地说:“我年少便做生意走八方,算是比旁人要少年老成些,并因此有些沾沾自喜。可我爹说,少年便该有少年模样,天真懵懂也好,桀骜轻狂也罢,都是很好的。”
容生静静地听着他说,眸色无端地温柔了几分。
谢万金徐徐道:“如我长兄那般,十几岁的时候也是路见不平便拔剑相助。我这般爱财的,也曾见悲苦之人慨慷解囊赠其千金,小五和小六七更不用说了,唯独我三哥,事事都做的无可挑剔,身上却没几分人气……”
四公子说着,面露三分苦恼,“我想他也会着急会心慌意乱,会哭会笑,同我一般爱这大好人间,而不是一个抓不住就会弃红尘那样的。哪怕我这次这事做的不是那么好,但人生苦短,此时不做,焉知还有没有下回?”
他自个儿都觉着自己说的有些啰嗦,忍不住停下来问了一句:“容兄……你听得懂我在说什么?”
“嗯。”容生点了点头,眉眼认真道:“我懂。”
第958章 园中相遇
自从四公子给青衣卫出了主意之后,谢玹一天到晚都在各处奔波之中,在暴雨中来回十几二十趟,如此反复折腾了三四日,马都跑废了好几匹,谢玹也因淋雨染了风寒,发了高热。
可饶是如此,也一点都拦不住他往外跑。
哪怕那些下属和青衣卫报上来的相似之人没有一个是真的叶知秋,谢玹还是有一点消息就过去亲眼确认。
这一天的清晨,雨落如珠。
丰衣足食带着人冒雨来禀,“大人,人有下落了!”
昨天半夜才回来的谢玹披衣而出,嗓子哑得几乎发不出声音来,“人在何处?”
来人道:“属下已经查探到墨衣侯是为救洛家公子才被水冲走的,那日后墨衣侯下落不明,洛公子那三代行医的外祖家——人称雨江名医方妙手的府上却忽然来了一位身份不明的姑娘……”
他说着,偷偷地瞄了一眼谢玹的面色,见后者并没有大惊失色,还一点都不奇怪这事,才稳下心来继续说。
因为暴雨连天的缘故,雨江州的人户变得有些乱糟糟,谁家少了一个,多出一个,都不是什么奇怪的事,尤其是那位洛公子家中算是一方大户,府中人多……
三公子一边听,一边思忖着:那洛公子收留了叶知秋却不报与官府知晓,甚至不留在自己府中,还故意藏到了外祖家,明显是有意隐瞒。
还有叶知秋还活着,却没给青衣卫和雨江府衙送消息在,这也说不通。
这里头必然还发生了别的事。
谢玹越想越是心急如焚,眸色微变,“她怎么了?”
“属下只知道这些了。”来报信的青年人有些羞愧地低头道:“毕竟首辅大人先前吩咐了属下暗中查探,属下也不好惊动太多人,得知此事便立马回来禀报了。”
谢玹缓了片刻,哑声道:“是不该惊动,我、我自己过去看看。”
他说着抬手示意丰衣足食备马车,然后一边将披在身上的大袖衫穿好,一边压下翻涌如潮的思绪同来报信的属下一道快步往外走。
谢万金站在窗前看他步履匆匆,又心虚又心疼,再三斟酌之下,决定追上去把小叶的下落含蓄地透露给三哥。
“三哥!”四公子三步并作两步走,急忙忙地追了一路,直到大门口才算把人追上了。
他一把拉住了谢玹的胳膊将其拽住,气喘吁吁地说:“三哥,你还病着呢,可不能再淋雨了,不然小叶没找着,你先病垮了,叫我如何同长兄交代?”
谢玹回了头却没说话,只是眸色幽暗地看着他。
只这样一眼。
谢万金忽然觉着三哥已经知道了什么,再看谢玹边上跟着的人是这些天不断在外头查探叶知秋下落的那一拨里的。
四公子心里一惊,面上却还得保持着神色如常。
他一边想着怎么圆场子,一边琢磨着怎么把小叶的所在之处不显山不漏水地告知三哥,琢磨了片刻才继续道:“我听说这城里有个雨江名医方妙手医术高明,离这太守也不远,我先陪三哥去瞧一瞧病,再一道去找小叶如何?”
谢玹眸色微凉,“你没事打听那个方妙手作甚?”
“还不是三哥你病了,我心里着急吗?”谢万金扯谎的时候脸不红心不跳,“昨儿晚上我原本就已经派人去请这位方妙手,可他府上的人说他最近在忙什么棘手的事,暂时不出府诊病了,所以三哥咱们就上门跑一趟吧。”
谢玹听到这话,不由得心中猜测:名医大多都以悬壶济世,治病救人为豪。
但是这个方妙手府上的人忽然以主子在忙棘手的事为由,不再出府看诊,会不会是因为……方府里又更难治的病人,以至于方妙手必须要专心救治这一人?
巧的是,叶知秋就是这段时间才出现在方府的人。
三公子意识到这一点,脸色忽然变得很是凝重。
“三哥?”谢万金见他如此试探着喊了一声,忍不住开始反省自己方才是不是哪句话说错了。
谢玹一下子没说话。
四公子心下越发地忐忑,没话也要找话说:“其实吧,找人这事真的是要看缘分、要看运气的,你看你兴师动众的,或许就是因为人太多,闹得动静太大,小叶想过几天清闲日子的话,反倒不愿意出来了。”
他说着发觉谢玹脸色越发难看了,连忙改口道:“反正你跑了这么多趟都没找着,也不差看病这点功夫了。万一运气好,你去方妙手府上瞧个病就正好那什么……找着了呢?”
谢万金就快明着同谢玹说:小叶就在这个姓方的府上你快去!
他心下想着:
我都说到这个份上了。
以后事情摊开了,三哥应该也不会掐死我了吧?
谢玹面色苍白,瞥了谢万金亦是寒气十足,只是此刻无暇多说,当即便让丰衣足食等下都留下,只叫了来报信的那人还有一个车夫同往,登上了马车便往方府赶去。
谢万金和丰衣足食等人站在太守府门前,看着马车绝尘而去。
足食低声道:“大人怎么就这样去了,连我和丰衣都不带,他还病着呢,嗓子都哑的说不出话了……”
谢万金伸了个懒腰,不紧不慢道:“上门看病就要有病人的样子?又不是上门去抢媳妇,带那么多人干什么?”
丰衣足食顿时:“……”
四公子每次说的话都有点怪怪的,但是又格外有道理。
前面的车轮滚过满地积水,不多时便到了方府门前。
下属率先下了马车上前通报,谢玹紧跟着冒雨而出,步上了台阶。
方府的下人将主仆两人打量了一番。
三公子今日出门匆忙,穿的是深蓝色的便服,玉簪束发,又因病着少了几分气势迫人,多了几分清冷公子的温雅俊逸,也没人把他同那位一到雨江州就搅得这一方翻天覆地的冷面首辅联系在一起,当即便客客气气地将人请进了门。
方府小厮一边领着他们往里走,一边说:“我家主人近些日子都在醉心研究医术,连饭菜都是送进书房去的,也不知几时能出来见两位,若是今日白跑一趟,还请两位见谅。”
“无妨。”谢玹开口应了,却几乎没有发出声音来。
随行的下属连忙替他说了一句,“我家公子说等一等也无妨。”
方府的小厮也不好再说什么,领着人穿过回廊又入了偏厅,让婢女沏了茶来,便退下了让两人在此等候。
谢玹自是无心饮茶,等方府的小厮婢女一走,便走出了花厅,穿过一旁的拱门往西厢房去。
来的路上,他已经把这方府的府邸布局琢磨了七七八八,但凡有外人来,大多都在厢房住,这府里的主人又不是什么闲人,在这等着不知何时能见到,见到也未必会如数告知。
既然来了,自然还是自己亲眼看看才行。
而且西厢房紧挨着花园,有客来访到了此地,也可以说是为景色所迷,误入园中,也不算太失礼。
谢玹走的极快,随行的那个下属是个习武的,稍稍慢了一两步,竟只能跟在后头追不上他了。
三公子心中想的有些多,乱七八糟的,不知道那什么洛公子打的什么主意,想不通叶知秋为什么忽然就宁愿隐姓埋名留在这里,更怕其中之事有关生死。
雨水迎面而来,他步履匆匆,心思繁杂,却在穿过花园拱门,抬眸的一瞬间就看见那个熟悉的身影撑伞站在园中,她的面容被伞面挡住了,只能见她穿着一袭浅蓝色的云袖罗裙,如墨般的长发披散下来长及腰间,被风吹得有些凌乱飞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