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生真王「Рo1⒏run」
从一开始单纯的为了追击克塞德人使其交出黎恩达,到后来的决定将这群丧尽天良的畜牲赶尽杀绝,伊丹的轻骑兵队和克塞德人的游兵一前一后的玩起了追逐游戏。
他经过了几个村镇,每一个都像糟了大灾难一样。人去楼空,谷物仓和储物仓被一扫而空,地上躺着稀稀疏疏的尸体。
由于行动仓促,不少“漏网之鱼”得到了解救,伊丹特地抽功夫安置了他们。这其中有人居然还认得他,那些腓尼基人突然激动了起来。
“没有死……腓尼基的猛兽没有死!他从吃人的地狱活着出来了,奇迹!奇迹!”有人高声喊着,冲到他身前。
“你认错人了。”伊丹冷漠的开口。
“我不可能认错……绝不可能!”那中年男人神情带着激动,“我们已经受够了这样的日子!受够了被罗马人欺压,被卖为奴,于是我们远远的离开故土来到米亚恩索尼尔平原……我们没有一刻忘记这仇恨!伊提翁!”
伊丹的表情微微一僵:“……你们认错人…”
“只要你愿意,我们便全部追随于你,伊提翁,”男人举起手中的拳头,“我们绝不承认哈斯杜巴尔的失败……绝不会承认他像条丧家之犬一样跪在地上请求饶恕时带来的卑贱和侮辱!伊提翁,我们支持你做的任何事!”
伊丹一言不发,只是把视线移开。
半晌,面对越来越多聚集起来,群情激愤的人群,伊丹干巴巴的开口:“……你们已经拒绝过我的命令。我也接受了。”
“这并不是全部的意志,伊提翁,”那男人声嘶力竭地开口,“但如果你觉得我们错了,那我就在这里给你跪下道歉,请求你的原谅和宽恕,可以吗?”
说着他跪倒在地,脑袋依然扬得高高的,梗着脖子,双眼蕴含着足矣将人灼伤的火焰。
随着那男人的动作,又有几个人陆陆续续的下跪。
“……唉。”伊丹沉默了许久,轻轻的叹了口气。
他露出像是厌倦又像是疲惫的神情,绕过跪倒在地的人,走到了牵着马匹的副官身边,从他手里接过了绳子。
一群人见他要离开,不免有些慌张。
这群已经亡国失去家园沦为奴隶的可怜人,用一种哀哀戚戚又绝望的目光望着他。
“阿苏尔,你留下来安排他们吧。”伊丹扭头看向一旁的副官,“……组织人群,清点财产,稍微整理下可以休息的地方,如果有食物……和他们讲讲我们的规矩。”
那士兵点头。
那群人闻言又变得兴奋起来,一个个要么嚎叫要么抱头痛哭。
很快,遭受蹂躏的人们逐渐聚集起来,向着他们心目中可以提供保护的男人的方向奔来。
尤其是在这些已经逃亡在外,内心却始终无法获得真正安宁的人们中间,对他的种种说法愈演愈烈。
伊丹的队伍越来越大也越来越臃肿,他打败克塞德人,抢走他们掠夺的食物归还给这群人,给这里一些成年男子武器要他们战斗。他将克塞德人逼至绝境,以至于对方想出一招计策想要将其置于死地。
伊丹与那名叫穆特哈姆的克塞德人决斗,对方故意将其引至森林内部,抱着一个孩子向前奔跑。孩子的哭喊声惊天动地,如同要将幼小的肺部都咳出来那般,恐惧与绝望听得令人心痛,也让伊丹怒火中烧。
马匹后面拖了火把,逐渐又有几个骑兵从侧面包围要攻击偷袭,同时手里皆是拿着火把点燃草丛。
伊丹投出手中的刀,白光穿透叶片间的缝隙精准的命中穆特哈姆的后脑。锋利的刀刃穿透他的颅骨,刀尖从他鼻梁上方冒出,来不及发出一声惨叫,他就从马上跌了下去。
被绑在马上的孩子依然尖叫着被拖曳前行,越来越朝林子里深入。
伊丹策马向前追去,从马匹的侧腹摸出绳子,似乎是打算将癫狂受惊的马套住,又或者是想要借力让自己落在马上。
在几次危险的尝试后,他成功的靠近绑着孩子的马,甩出手中的套锁勒住马的脖子同时向马上一跃。
马匹的狂奔总算逐渐停止,周围仍有喧嚣,火焰逐渐燃烧。
“我,我妹妹……我妹妹她也在里面……”男孩扑到伊丹的怀里,惊吓过度使得他四肢瘫软没有力气。
“知道了,我找找。”伊丹骑上马往回走。
他们很快发现火焰愈来愈大,远处传来金红色的亮光,燃烧带来“噼啪”作响的声音。一声翁鸣后,一棵树干倒在地上,震得尘土和火星飞扬。
他又听见哭声。声音很小,就藏在火焰的深处。
他低头看那孩子,那孩子似乎是什么都没听见,双手紧紧的抓着伊丹的肩膀不肯有片刻放松。
伊丹撇了撇眉毛,不知道想起了什么,伸手摁了下自己的胸口,又低头看自己的手掌。
面对这种情况,他又不敢把孩子放在外面,毕竟火势多块蔓延到他这边也不清楚。所以只能抱着孩子往火里冲,朝着之前听到的哭声飞奔。
他看到躺在地上的马的尸体,肚皮下面传来凄惨的哭声,在烈火冲天的火场里细若蚊蝇,但伊丹听到了。
“找到了。”他走上前,拖着马尸体的后腿移开,从那里挖出来个小女孩。
……
……
我看见男人身上的衣服烧的破破烂烂几乎成了情趣内衣,裸露的肌肤沾了很多灰,但看着不像是有伤的样子。
他一左一右夹着两个八九岁的小孩,在一片刺目的火光里奔跑。
火势太大,浓烟滚滚,两个孩子不停咳嗽。伊丹倒没啥反应,就皱着眉头时不时提起其中一个打量一番。
伊丹明显因为火势和烟雾找不到路。
他只能通过倒伏树木的形状记路,尽量不走回头路。
这么大的火也不是办法,伊丹没事,俩孩子烧不死也要呛死了。
伊丹看起来很着急。他呼吸急促,胸口一起一伏,身上隐约出现暗红色的纹路……
有个亮亮的东西在他胸口跳动。
他呻吟一声,踉跄了一步差点摔倒。
像是有无形的风吹拂过他周围,带着浓烟的烈火避开了他的脚。伊丹抬腿在火光上比划了一下,发现火舌像是活了一样绕开他经过的地方。
他把小孩抱在怀里,诧异的走来走去。两个孩子又能呼吸了,四只小手紧紧的扒着他的肩膀。
这种奇妙的场景让我恍惚间以为在看什么魔幻剧,而且是特效满分的那种。
可惜的是,我没看到后面他出去没有,画面就消失了……
伊丹在神塔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他成功的从火焰里冲出去了吗?
“他一向都是这样的吗?”看不出来,他倒是个十分心软的性格。
“不知道是真情还是假意。”阿利克西欧斯撇了撇嘴,不以为然,“对于他过去几年的事,阿塞提斯比我更了解。他们曾在战场见过,你想知道你去问他,别来问我。”
与此同时,在遥远的罗马发生了一件大事。
一个带着一封重要信件的信使,连夜策马朝着卡帕多利亚的方向狂奔。
他预感到危险,千方百计的绕过关隘沿着小道行进,一路险象丛生,困难重重。
发生的这件事在几个男人的预料之中,似乎一切早就埋下了伏笔。
就在得知伊丹意外的第二日,接踵而至的便是阿塞提斯的消息。
我睡到了第二天正午,便见阿利克西欧斯穿戴整齐,说要马上带我离开。
“不等伊丹了吗?”我揉了揉眼睛。
“没法等了,出事了。”阿利克西欧斯将衣物丢到我身上,示意我赶紧换好。
又出事了?
我对他的一惊一乍已经麻木,一边打哈欠一边爬起来换衣服。
“我们直接去找伊丹,”阿利克西欧斯说,“反正马尔库斯还守在那边,应该不至于跟丢。倒是阿塞提斯,他要立刻率军回罗马控制局面,他的指挥权移交到我这里,我必须赶紧回去军营。”
“……他又怎么了?”我换衣服的手顿了顿。
阿利克西欧斯对着我叹了口气。
他的表情显得复杂。
“……皇帝死了。”
我仍然记得埃尔瓦的样子,他穿着紫色长袍与金色的铠甲,神情温和,身边是温顺乖巧的皮特拉克斯。
得知他的消息时,我还有些恍若隔世之感。
我与这皇帝仅有两面之缘,对他的各种奇葩事迹与八卦的了解多于他在政治上和军事上的作为。他在罗马的存在感远远低于他那个号称雄才大略的父亲,他只有一个儿子,然而他的儿子,可怜的卡利努斯却死于边境亚美尼亚人与萨维斯的叛乱。又或许,是间接的死于某些人的阴谋。
离开客店的时候,周围有不少好奇的视线投过来,随后又飘走。
阿利克西欧斯掏出一小袋钱币结了近两天的账,我们从马棚里牵出被养的油光水滑的坐骑,朝着罗马的边境前进。
“……我不行,我屁股疼。”
刚骑马走了大概十分钟我就歇菜了。
“啊?”阿利克西欧斯一脸诧异的看着我。
“都是你这个混蛋的错!”我大声说,“我那地方的伤还没好呢!”
他意识到我在说什么,脸上飞快的闪过一丝尴尬。
哼,干的时候可没见你尴尬。
“那怎么办?”阿利克西欧斯说,“……我给你雇辆马车?”
“还不是要坐着,”我翻了个白眼,“我屁股疼!”
阿利克西欧斯抿了抿嘴。
“你忍忍……”他说,“我们走一走,歇一歇好吗?”
忍吧,不忍还有什么办法?
我在马背上颠的实在受不了,被他撕裂过的地方来回撞击颠簸很难痊愈。
一上午下来,我出了一头的汗,夹着马肚子的腿都在打颤。
“我抱着你吧,这样应该能好点。”野男人大概没想到他的一时激动造成赶路上的麻烦,一脸心虚的看着我。
我被他扶到马上,叉开腿坐屁股疼,于是只能侧着坐。
侧着坐也好不到哪去,不过多少有缓解。
到了下一个城镇,阿利克西欧斯连忙带着我好好休息,拿药膏为我涂药。
“……你不能再,这样了…”我声音发虚,气弱游丝。
“是我考虑不周,我错了。”他认错的倒也利索。
我们在这座虽然处于帕拉提雅是势力范围但并不归它管辖的小城耽误了一星期,在第八天时,远远的见到了带着狂热气息,不断欢呼着的队伍。
那是一天清晨,我被窗外闹哄哄的声音吵醒。
“到底怎么了……?”
从窗口探出头去,发现本来热闹的小城街道空无一人,但不远处,就在西北方,那里的喧闹声格外剧烈。
阿利克西欧斯恰好带着早饭回来。
“外面发生什么了?”我从床上爬起来,接过他递来的饼子。
“……是伊丹他们。”阿利克西欧斯眼神漂移了一下。
“伊丹?他果然没事。”我吐出一口浊气。
“哼,这么担心他?”阿利克西欧斯在一旁坐下,鼻子喷气,“要不你现在去扑到他怀里吧……不过我可告诉你了,他身边带了女人。”
我眨巴眨巴眼睛,吃惊的看着他。
“女,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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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丹拿的是伊日天的剧本
不过好像这仨男的都是傲天剧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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