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之肆、你又避重就轻了,朱雀。
「呜呜呜……师父。」沐酒抓着她家师父的袖子,泪眼婆娑地抽着鼻子,哭得昏天暗地。
见状,尉迟啸生吁了口气,心一横,直接将人带进怀中,顺着她的发,温言安慰。
「嵐。」另头,君莫千行身前是两个人蹲着地、抱着膝,静然相对落泪的模样,他抿唇,屈起身子,弯身将小娃给攀了起来,「爱哭娃,不哭了。」
「又不是我的错……」小脸水痕雾气肆意,她伸手扬起,想徒手抹去狼狈至极,却物极必反,越显失序,「只是……」
只是,真的太让人心痛了。
「负面情绪太多,会伤身的。」而且,我会心疼。他揉了揉她的脸,将香软的酡红包覆掌心,无奈而叹,「你太善良了。」
她凝视着他的兴许懊恼,破涕为笑,闷然欢曰:「怪人。」
「呜呜呜副帮主我也好难过。」角落边上,焚眠也是一个泪流满面、涕泪交纵。
「欲语泪先流,这里好痛苦。」无法无天哀愁,眼前成双对的都是美人为伴,怎么他旁边什么美人影都没见着,反倒是给了他一个小鬼头?
先说,他可不想和焚眠相拥而泣,那太噁心了。
在这几家欢乐几家愁的场景之下,朱雀那声微哑的叫唤便显得有些突兀了,「嵐姑娘……」
「是?」她答,嗓音同他带了些潮气漫漫。
「抱歉,得罪了。」一袭清香伴随话落,漫天阴影便直朝她拢来,梅芳点点如水墨勒勾满身,清冷稠落倘佯,惊诧了满室幽怨。
是的,他们并没有看错。
朱雀的确抱住了纪晓嵐,双眼不假、所言亦不假。
眾人瞬间远离骤寒的君莫千行,约莫三尺。
裴培虽气定神间地环着胸,不动如山,凝神观望,但内心打算的却是各种阴冷胆寒的计画。
最好朱雀事后能给他一个交代,不然他看也不需等到对方自我了断了,他现在立马就在原地灭了他。
纪晓嵐吃惊地处于原地,脑袋轰然作响,她在对方略带清香的怀抱中错愕了,「朱、朱雀……?」
正当她想推开对方时,他却在那之前便退了开来,微躬身,他頷首,「请你们务必小心。」
这时她才发现,她的胸前被别上了个饰品,而那个饰品是由朱色羽毛缀刻而成,赤如血渐褪渐逝,最后在尾端幻化成了如熹阳般灿然的橘红至金,隐隐扬着幽微的亮光。她偏头望去,朱雀笑了笑,曰:「这是我的尾羽,是我其中一魂的宿居之地,若是走到了与青龙族对峙的场景,请将此将予给他们,他们会放你们一条生路的。」
「那你若失去这一魂,你会怎么样。」无法无天机灵地紧追在后,他并没有忽略对方欲隐藏的话语。
「不会有事的。」他云淡风轻地回道。
「既然它是对青龙一族的最后筹码,那便能说明此物并不单纯,」尉迟啸生冷静分析,一语戳破,「我不认为这东西不会对你造成任何影响。」
君莫千行扫向他,「若无用,何成威胁?」
「我真的不会有事的,」他略滞,接了下去,说完未尽的话语,「少一魂则精神乱,就只是会变得比较难以沟通罢。」
这话道的很是隐晦,从简而论,就是会变的神智不清、无法自理云云。
眼光一沉,君莫千行等人又再次戳破了他那迟疑的目光,「你又避重就轻了,朱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