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之柒、霸王硬上弓能算数吗?
「……月月?」确定放牠出来不是添乱吗?
裴培点头,「让牠垫后。」就算战力因牠那呆蠢的性格可能会低落不少,但,也总比没有战力好。他防的无非就是有埋伏,然后伤着背后没有保护的晓嵐云云。
思及小娃的安全,他也顾不了放牠出来的严重后果,直接调了指令就将牠扔出来罢。
月月虽然是天然了一点,但遇到威胁时,牠总不会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吧?
他牵紧晓嵐的手,率先走了下去,脚踩上里头的枯藤而发出吱嘎的声响,他回头:「嵐,小心点,这里是下坡。」
或许摸黑行走对女孩子来说真的不是一件易事吧,只见她乖巧地应了一声,表示知晓后也步下了小径,但比想像中还要颠簸的窄路还是让她踉蹌了下,要不是君莫千行机灵地拉了她一把,肯定掛彩。
走了许久,就算裴培放慢了脚步来配合她,但他仍只觉后头的人儿总是踉踉蹌蹌的,尤是勉强,更遑论她狼狈地灰头土脸了,所以他停了下来,背对着她蹲了下来,「上来。」
「不用不用,」对方意外的举动,让她惊慌地直摆手,「这样你太累了。」
「快,蹲着好累。」他试图诱导。
闻言,她赶忙扯着他的袖襟,急道:「那那那你快点起来。」
看来是诱导无效,显而易见。
「真不上来?」狡诈如他,顾盼煒如,裴培心里正打着算盘,也不在意这种相似的情况已上演了不下数次。
「不上来。」纪晓嵐坚定地点头,不容一丝迟疑。
「好吧,」他挺直了身躯,叹了一句,「那只好先这样了。」
她满脸黑线。
她可不是抱着什么欲拒还迎,其实心里很想要对方背着她之类的心态,她会如此无语可是有另一番原因的。
「……请不要这样,放我下来。」是的,此时的晓嵐,内心有着像海般广阔浩瀚的疑惑及悲情。
为什么……
她什么时候被他抱了起来还是隻手就被搞定了请问这让她情何以堪而且他到底有没有在听她说话!
「抱好,小心别摔了。」裴培敛眸,他单手抱着晓嵐,幽深的眸光远遥崖尽,不愧为枯藤之下的穴径,眼及之处竟是一片荒芜,行至此,方才湿泥和着木枝的满地泥水不知在何处变成了独木行走天涯,原先已不宽敞的窄径又再被缩了水,只剩一木的狭小,独木外,便是深不见底的空无直坠树底。
他示意她往下望去,果然设计成功,让对方刷白了小脸,再次安分地待在他的怀中。虽说他已巧妙地使用略谋成功让小猫入怀多达三次,但八字什么的仍旧没有给它成功画上个一撇儿,这让他可说是十分鬱闷。
霸王硬上弓能算数吗?他郑重地思考着这个计画的可行度。
「陛下陛下陛下陛下。」她拍她拍她拍拍拍。
突然的幸福干扰,让他回了神,撇向那隻着急拍打着他肩膀的小小娃。
虽说现在他看到的容顏只是高度相仿晓嵐面容的电子程序,但俏鼻之下的水唇却仍是看起来那么的润甜,如令他蠢蠢欲动的那番瀲灩,翦瞳彷若秋水,将天边化不尽的旖旎纷彩全数嵌进,周围衬得黯淡。
裴培将面容凑近了对方唇畔,含情的话语悉数绽放,悄悄拉近了距离,默默耕耘出一片心海为她倾思,薄唇掀,他噙笑,「怎么了?」
但此番多情,显然不适合当下。
却见纪晓嵐原先苍如白纸的脸蛋更加惨澹,她颤声指着树底,「……月月掉下去了。」
「……」
他想,他需要冷静一下,才不会因为一时的怒急攻心而串烤了他家的狼王。
原来,再好的气氛如醉、再美的浮梦如画,最终都敌不过一隻甩着舌头、疯癲着兽身的狼王。
今天,被誉为天绝王者的君莫千行,咱们的裴老大,被一隻名为月月的蠢狼身体力行地上了令他痛悟的一门课。
名曰:自作自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