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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凭他有眼无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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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9章
      黄净之额角一跳,“这花……”
      罗雨萱步入电梯,侧过身子给他看卡片上的署名:“今天是位先生送的。”
      黄净之伸手接过,还挺沉,他揽在臂弯若无其事地应了声:“嗯……”
      数字跳动,电梯攀升,罗雨萱沉吟片刻,突然灵光一现,道:“不会之前也都是这位先生送的吧?”
      “……”
      李济州正开会,手机嗡地收进来条微信消息,点进去一看。
      lasse:不是说不送花了吗?
      theo:早上路过花店,玫瑰开得正盛,实在没忍住。
      隔了数秒,黄净之回过来:下不为例。
      李济州放下手机,目光平静地落到前方投影屏幕上,却终究控制不住弯了弯唇角。
      正述职汇报的某总监心理活动一览:看来李总对我的近期工作很是满意啊。
      傍晚六点多钟,李济州堵在b市水泄不通的晚高峰车河中,他来了一个多月,已经渐渐适应这里日常瘫痪的交通,横竖不能飞过去,只得耐着性子等待。
      进入十二月份,这座城市属于冬季的肃杀感便更厚重了些,他依稀记得前几天听天气预报说近几日会降雪,但没想到会这样猝不及防。
      大片鹅毛状的雪花从万米高空打着旋儿地落下,从稀稀拉拉到渐而密集,停滞不前的隔壁车道有乘客降下车窗举起手机对着天空拍照,李济州心头一动,也想拍张落雪发给黄净之,却又怕他笑话自己这个n市人没见识,纠结半天最后还是发了,毕竟想和爱人分享初雪的心情无法控制。
      theo:[图片]
      theo:下雪了。
      车子龟速挪动到下一个红绿灯路口等待倒计时,李济州拿起手机,发现对方没回,兴许还在忙。
      到家推开门,李济州敏锐地觉出一丝异样,边脱掉外套边走到客厅,沙发中央坐着正端了碗甜汤在喝的方凝,他莫名舒了口气,外套递给秀姨,在对面单人沙发前大马金刀地坐下,露出无奈神情:“妈,你怎么又突然袭击?”
      方凝施施然地放下汤碗,掀起眼皮觑他一眼,慢条斯理道:“我再不过来,恐怕哪天要直接给你收尸。”
      李济州哭笑不得:“什么话,哪有当妈的这么咒自己儿子的?”
      方凝道:“你自己胆大包天连黄净之都敢碰,还怕我讲话咒你?”
      李济州隐约猜出什么,随之笑道:“妈,难不成您大驾光临,是专程来帮我的?”
      方凝挑眉反问:“我帮你什么,助纣为虐么?”
      “那我不管。”李济州料想他妈内心已然动摇,索性耍起赖,耸肩摊手道:“反正我这辈子认定他了,您如果真想给儿子收尸,那就见死不救吧。”
      “德行。”
      方凝抄起抱枕砸过来,李济州单手接住放一旁沙发上,转头看着她正色道:“妈,我是认真的。”
      方凝与他对视须臾,叹口气幽幽地说:“看出来了,不然我来这儿干吗?”
      秀姨在旁边假装擦拭花瓶,闻言也跟着松口气,扭头插话进来:“夫人,少爷和那位小先生很登对的,我这几天也发现了,两个男孩子在一起也很赏心悦目呢。”
      方凝不是吃素的,瞬间听出来什么,眯起眼睛问儿子:“你都把人领回家住了?”
      李济州刚要解释,玄关处传来电子锁开启的动静,他忙起身,大步流星地走过去。
      黄净之裹着一身寒气进屋,迎面看见他,眼睛瞬间亮起,围巾刚解了一半就二话不说直接扑了上来。
      李济州忙展开双臂去接,人扑通撞进怀里,撞得他后退半步,手臂拦腰收紧,有种尘埃落定般的踏实。
      “下雪了,好冷……”黄净之小声嘀咕,双手攀上肩膀圈住他的脖子,不由分说地凑近了亲他。
      想到方凝还在客厅的李济州:“哎——”
      下一刻柔软微凉的唇瓣已经贴了上来,李济州心头轻颤,一阵悸动仿若蝴蝶振翅却掀起山洪海啸,满脑子都是破罐子破摔的念头,索性抬手扣住对方后脑勺,反客为主地亲回去。
      俩人在玄关忘我地吻着,直到后方传来忍无可忍的一声轻咳。
      黄净之给吓一个激灵,飞快从李济州怀里挣出来,偏头就对上了方凝径直看过来的意味深长的眼神,“……”
      扭脸看回李济州的瞳眸里满是愤怒的控诉和无声的质问:你妈来了怎么不告诉我?
      李济州失笑,伸手想揉他的发顶,被负气偏头躲开,只好无奈放弃,却依旧抓起他的手五指相扣,转向方凝:“妈,该看的不该看的您都看到了,就不用我多说了吧?”
      方凝很想翻个白眼,但当着黄净之的面还是得做足长辈表率,往客厅努了努下巴:“进屋吧,秀姨煮了红枣银耳羹,喝一碗暖暖身子。”
      她这样从容淡定,反倒让黄净之不好意思起来,毕竟当场被父母抓包这事他第一次遇到,迟疑着喊了声:“阿姨,我……”
      方凝笑了,说:“哎哟,我有这么吓人吗?大明星到我这儿都这么拘束的?”
      黄净之被她说得微微一愣后,跟着也笑了。
      雪下过最猛的那阵儿,这会儿势头渐歇,但仍不间断地在落地窗外飘着,透过玻璃俯瞰下去,整座城市已经银装素裹,越是这种时候,越显得家这一方小天地的温馨惬意。
      黄净之接过秀姨递来的甜汤,怀里垫着李济州塞给他的抱枕,喝了两口,听见方凝开口问他:“净之今年多大了?二十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