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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单向越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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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1章
      手指深插进潮湿的指缝间,掌心的热传递过来,像某种无声而不容抗拒的侵犯。
      慕越低声问:“你故意的?”
      陆端宁偏头,看他一眼,眼角稍微一弯,清冽的眸光在微亮的光影下显得流光溢彩。
      他一本正经地说:“西施一直都很乖,是你没有摸对,才让她这么烦你。越越,像我这样才对,现在学会了吗?”
      音响的声音渐低,电影的气氛也变得阴森而诡谲,云姣他们都盯着银幕屏气凝神。
      只有慕越一眨不眨地看着陆端宁,他说话的语气配合着雨声和电影音乐的起伏,最后一句轻得像是贴着慕越的耳朵说出来的。
      简直就像……情话。
      慕越无端觉得耳根发麻,可从陆端宁脸上,却看不出一丝有意为之的端倪。
      他记得某个影评人评价陆端宁,说他有一双尤其漂亮的眼睛,却与眉目含情的漂亮截然相反,是一种毫无杂质的纯真。干净内敛,像个不谙世事的天真赤子。
      越是干净的人,在做坏事的时候越吓人。
      慕越现在就觉得他很吓人。
      “你——”
      他迟疑半天也没你出下文,反而是西施被他俩揉得受不了,往下一窜跑开了,还引得齐临的注意:“猫都被你玩跑了,你怎么她了?”
      慕越心上一惊,警铃大作,用力掐了一下陆端宁的小指逼他不得不松开手。
      他在陆端宁埋怨般的注视下低头,装模做样地咳嗽了两声:“我去喝口水。”
      然后起身跑了。
      狂风呼啸,惊雷震天响,闪电一下一下地划破天幕。
      慕越握着水杯站在落地窗,越来越想不通陆端宁想干什么?
      好朋友会十指交握手牵手吗?
      他想起被吓到时抱在一起的云姣和筱筱……
      哦,好像真的会,如果是她们俩,晚上睡在一起都不奇怪。
      身后传来下楼的脚步声,慕越回头,看到穿着淡灰色圆领卫衣的陆端宁。一个月过去,他的头发变长了一点,黑发温柔地垂顺着,走进柔和的灯光下,看起来没那么冷了,显得他整个人很柔软。
      “越越。”他叫慕越一声。
      慕越靠在落地窗上,有些无奈地抓了一下脑袋:“你怎么突然这么叫我?”
      自从他们分开后,慕越就很少听到别人这么叫自己了,叠字的叫法显得过于亲昵,他听起来总觉得别扭。
      反而是齐临最先喊起来的“慕越越”的叫法传得更广,云姣偶尔也这么叫,还被网上那群总爱跟他作对的粉丝学了去。
      “以前一直都是这么叫你的。”
      慕越想纠正他,现在不是以前了,可他望过来的神色看起来很认真。
      他顿了顿,有点不忍心,就只是“哦”了一声。
      陆端宁凝眸看他:“越越。”
      慕越拧起眉,欲言又止地问:“你又——怎么了?”
      “你能和齐临分手吗?”
      慕越一愣:“啊?为什么?”
      他看到对方眼睛深处的笃定与执拗,却没放在心上,开了个玩笑,“他犯了什么错?不会连累直系三代都不能考公了吧?”
      雨水的味道萦绕在鼻尖,浓郁到分不清是来自窗外的暴雨,还是离自己太近的陆端宁。
      慕越此刻才发觉,自己与他不过一臂之隔,是站在一起时会让人感觉冒犯的亲密距离之内。这样陌生又熟悉的关系,他希望陆端宁能明白他的意思,给出同样一个接近于玩笑的回答。
      不然,他们之间的关系未免太奇怪了。
      好在,陆端宁真的给了——
      他说:“因为我才是你的未婚夫。”
      慕越猝然抬眸,撞入他漆黑的眼睛里。
      电光火石间,闪电直劈而下,灯光忽一下灭了,整座小岛陷入黑暗。
      雷声姗姗来迟,与二楼女生的惊叫声同时炸在耳膜。
      眼前一片黑暗,慕越看不清陆端宁在哪,只能凭呼吸感知到他的存在。
      他轻轻叹了口气,对陆端宁说:“看到没?说这种谎话是会遭雷劈的。”
      第35章
      落地窗和家具褪入黑暗之中,辨不清轮廓与颜色。慕越试着往前走了一步,手腕忽地被人用力攥住。
      “陆——”
      陆端宁靠近一步,低下头,额头与额头轻轻碰在一起。他对慕越说:“嘘。”
      一墙之隔的地方,齐临说:“我们有蜡烛吧?放哪了?”
      “在楼下,我记得是小陆哥哥带回来的。”云姣回答。
      他们一起往一楼走,脚步声越来越近,被提到的那个人就站在慕越身侧,一直没有说话。
      身后“啪嗒”一声轻响,他拉着慕越藏进狭小房间里。
      慕越抬眼,看到他灿亮的眉眼,分明到几乎融不进夜色中。
      脚步声渐远,慕越用气音提醒他:“松手。”
      陆端宁充耳不闻,他明明没有更近一步的举动,只有黑色发梢偶尔纠缠在一起,攥住他的右手迟迟没有松开。那双黑而沉的眼睛与以往神色全然不同,给慕越一种难以形容的压迫感。
      冰冷而潮湿的氛围渗透进室内的每一个角落,他在越来越近的脚步声里靠近,手指摩挲慕越的耳朵,低声说:“越越,我从不说谎的。”
      慕越的耳尖抑制不住地红了,极清淡的香气逼近,像一片羽毛轻柔地擦过末梢神经。陆端宁垂头,在他微张的唇上碰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