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神]愚人众执行官拒做万人迷 第165节
而且他总觉得那种历史的厚重感,和闻音本人的气质并不相符。
至于七星——据说璃月的七星代表璃月实力最强的七位大商人。如果说闻音是璃月七星之一的话,对于之前给他投资的人到底是谁,卡维也不由得产生新的猜测了。
闻音的每一个身份,听起来都叫人震惊,且觉得这几个身份万万不可能出现在同一个人身上,但细细究来,却又觉得环环相扣,倒真有几分可行性。
“这么说来,她在三个国家中都身居高位,虽然并没有直接证据表明她有什么目的,也不得不叫人提防。”
“但是她救过小草神。被她委托来相助的,正是前任大慈树王的眷属,兰那罗。兰那罗们很信任她。这样的人,起码对于须弥来说应该是可信的。”赛诺知晓小草神的情况,尽管他对死域力量并不算敏感,也能看出草神的情况如今大好,醒来只是时间问题。
教令院的贤者们不一定可信,身边的学者和风纪官也不一定可信,如果帮助小草神,同时也深受草神信赖的神明代行者也是不可信的,那还能够信任谁呢?
小草神在虚空终端中无数次提到“神明代行者绝对可信,应当受到全须弥民众的信赖”。
如果连神明代行者也不可信,那对于神明而言,也是一件实在残忍的事情啊。
卡维左看右看,只见赛诺和艾尔海森都有些严肃的模样,不由得出声。
“其实说到底,她是什么身份对我们而言也不重要吧?五百年前据说是灾厄横行提瓦特之际,七国之间的局势远没有现在紧张,闻小音实力强劲,是各国的座上宾也是寻常。我们和她的关系,也没好到人家把所有有关自己身份的信息都告诉我们啊。”
这话倒是迎来了提纳里的赞同。
“或许是我们把事情想的太复杂了,确实像卡维说的那样,身份只是外物,不应该影响我们对于闻音本人的判断。”
“单从我接触到的闻音,显然对须弥并没有恶意。”
*
“老大,你的希望恐怕要落空了。”
久岐忍叹了口气,看向自己正在研究斗虫的老大。
“嗯?难道是又有人挑战我斗虫的技术,而且还是一个劲敌?诶呀,阿忍你看上去脸色不妙,不会是天领奉行又找上门来——但是我最近遵纪守法的很啊!那天狗怎么回事?”
“不是啦老大,是上次你想让我找的小弟,那个在天领奉行眼皮子底下送了你一罐团子牛奶的姑娘。”久岐忍耸耸肩,“喏,有她的消息了,不过,以她的身份,成为你小弟的可能性绝对为零,连百分之零点零零一都没有。”
她将一张报纸放在荒泷一斗眼前。
后者打量了报纸两眼,勉强分析清了上面的意思,转眼更加摩拳擦掌道:“没关系!她看上去好说话的很,未必真的会拒绝荒泷派的邀请,阿忍,拿出点气势来!要是愚人众的执行官能成为我们的一员,那荒泷派可就真的发扬光大了!”
“不过我确实要好好想想,我们有什么东西值得她加入……愚人众执行官应该什么都不缺吧……”
“团子牛奶,愚人众执行官,荒泷派——怎么,赤鬼,你不会真以为这么一个小帮派,就能吸引一位执行官的注意吧?”一声冷笑,骤然在旁边响起。
荒泷一斗对那人并不熟悉,但久岐忍不是。
她清楚地知道那是谁——如今出使稻妻的愚人众执行官第六席,散兵。
当着一位执行官的面,说想把另一位执行官挖过来,只能说,不愧是他们荒泷派。
看看那位执行官难看至极的脸色吧。
哦豁,完蛋。
作者有话要说:
散猫猫:(炸毛)不是说除了给万叶和他朋友的,其余的团子牛奶都给我了吗?!
闻小音(目光挪移)(心虚):啊,什么?我没有都给你吗?(天真无辜脸)
第132章
“您希望我如何称呼您呢?【歌者】大人——还是亲爱的女皇陛下?”
带着些哑的男性声音慢慢绕在空旷的大厅内,写满了真切的恭敬。
……是否真切其实还有些存疑。
不过闻音不需要对方的效忠。公鸡只需要继续老老实实地履行他的职责就行了。
“至冬宫风雪夜,您派人来试探水深,本人到是老老实实地稳坐高台。怎么,连挣扎都不挣扎一下么?”
站在高台上的执行官投来冷漠的一眼,然后一步一步走下高台,长靴的鞋跟咔哒咔哒地落在冰透的石面上,像是敲在心脏上。
这时候被称呼为“您”,更让公鸡有种不时要人头落地的紧迫感。
他们的距离愈发近了,对于普契涅拉而言,一切仿佛多年前的那一幕重演。
他一贯胸有成竹,这时候手心也不禁生出一丝薄汗。
对于这种上一秒巧笑嫣然下一秒抬刀砍人的暴徒,一向是没有道理可言的,因此每一句话都要小心应对。
连冰之女皇都在她手中折戟,普契涅拉一向自矜,却并不认为自己比冰之女皇还要强。
“哎呦,这可是旁人别有用心的污蔑了。您知道的,普契涅拉将会是您最忠诚的下属。”普契涅拉微微垂首,像是在向这位昔日同僚,如今的顶头上司行礼以示尊敬。
半晌没见闻音说话,他眼瞳微眯,细微地抬头,觑了一眼闻音的神色,正见对方抱胸站在他眼前,暗沉的漆黑眼瞳中染着不知名的暗光。
那感觉和一觉醒来,发现一个杀手拎着带血的长刀站在自己眼前,而且马上就要一刀斩下没什么不同。
“您似乎有些顾虑,是关于如何处理上一任女皇吗?对于此,我有些建议,不妨……”
普契涅拉半抬起手,做了一个下斩的动作,圆形镜片后面的眼睛弧光微闪,意味溢于言表。
但做完这个动作的瞬间,他又立即老老实实地低下头,仿佛刚刚什么都不曾说过,又是一副和善而亲切的好好先生模样了。
他原被闻音的表象蒙蔽,以为她当真一颗红心为女皇而跳动,忠诚不二,因而对于他这样别有用心的家伙总是不假辞色。
现在看来,可怜的老普契涅拉当真是被欺骗的彻底,用璃月那边的话怎么说来着?终日打雁,还是被雁啄了眼喽。
这样的谋逆者,想做的事情无非是那么几件,既然她不想自己开口,那老普契涅拉替她开口,背上些骂名也没什么,总比一同为旧王朝献身来的要好。
公鸡心中暗自腹诽,却又隐约觉得不对。理性分析的结果是这样没错,但是他心底深处,似乎对歌者还有些莫名的期待。
那期待到底是什么?
是她次次战斗身先士卒,总是将最大的风险承担己身,因而保证了极高的士兵存活率?是她宁愿沾一身腥也要剿灭邪眼为那些愚人众出头,虽然谋求的不过是一些可笑的真心?
普契涅拉绝不会成为这样的人,但他偶尔……也会敬佩这样的人。
“啊,您提出了一个异常耳熟的建议呢。一个小时之前,阿蕾奇诺就站在这里,同您现在说着一样的话。听上去似乎很是忠心,不过可惜,我想知道的不是这个。”
闻音似乎又上前了一步,又似乎没有,但是这不重要。
重要的是,在普契涅拉不曾察觉的时候,他们之间的距离已经这样近了……近到闻音一个抬手就能取走他的性命。
或许只需要千分之一秒。
然后他的头颅就会因为过高的出刀速度翻滚着落在地上,视线不断颠倒,最终世界沉寂,他落在一片冰冷的地砖上。
太可怕了。
闻音看起来是在笑没错,但她以为自己没看到她腰间的刀么?那刀刃上的红还没消尽呢!
普契涅拉这样想着,却微笑着用手杖敲了敲地面。
“那您想知道什么?普契涅拉一定知无不言。”
前提是,如果您不打算对老普契涅拉动手的话。
话说阿蕾奇诺现在挂掉没有啊?公鸡暗自思忖。
“是有一些。不妨,就从公鸡先生最初为什么加入愚人众开始吧?”
公鸡露出意会的微笑。
“如果是您想要知道——当然可以。”
“不过,那就是关于我的族群和世界的秘密了。”
他微笑着,不动声色地为自己加上更多的筹码。
“正是因为这秘密,才让我拥有为女皇和您服务的能力啊。”
所以说,想要从我嘴里知道这个秘密,新的“女皇”,您打算为此赐予我怎样的豁免呢。
*
至冬宫风雪夜过后,一切好像没有什么不同。
在大多数民众全然不知情的情况下,至冬宫已经换了一位新主人——即便这位新主人自认为自己只是暂时拥有统领整个国度的权利,而且至冬宫作为象征女皇意志和权力的存在已然坍塌,但在至冬最上层的阶层中,大家对执行官第二席取代女皇一事已然心照不宣。
不妨有人暗想,第一任女皇最开始设立愚人众当真是一个错误的决定,她离去不过百年,第二席执行官,当年被女皇一手提拔起来的【歌者】就举起谋逆大旗,夺得至冬最高统治权。
而其余诸位执行官对这样的结果完全默认,言行举止中看不出对女皇的半点忠心。
不过,保命逐利也是人之常情,倒也无可厚非。
只是——
“普契涅拉大人想必要折在这歌者手中了,先前,两人的政见就极度不和,女皇更也在当初的市长选举上犹豫过——新仇旧恨加在一起,我们想必不日就会迎来另一场举国葬礼。”
为什么是另一场?上一场想必就是刚刚“重伤”的女皇的国葬。
新的掌权者还是执行官的时候就以铁血风格著称,对待敌人一向心狠手辣,砍贵族的脑袋如同砍菜,无论出自何种情理,都没有道理留下反抗者的性命。
所以,当收到【公鸡】普契涅拉全须全尾地离开至冬宫的消息,许多人的反应都是不敢置信。
“那位莫非是转了性子?或者是在向我等传递和善的信号?还是说她就是对昔日同僚如此偏爱?”如果是最后一个原因,那可太叫人嫉恨了。
“有没有可能,我们先前猜测的都是错的,歌者和公鸡表面上不对付,其实私下也是同盟?没看先前同歌者公开关系不和的第六席,实际上也同歌者有些见不得人的交情。”
“还有新晋成为执行官没多久的公子,不过是由歌者亲自授勋,那晚竟为她严守至冬宫,刀上不知沾了多少亡魂的血以及潘塔罗涅预先调令的大笔资金和假期……她究竟是什么时候同这些执行官交好的?”
歌者看上去像是一匹独狼,平日里不动声色,好像跟谁都不大对付,没成想她将在女皇在内的所有人都瞒了过去,先假死让他们放松警惕,然后选了个良辰吉日杀回至冬宫——好一出狼王装小绵羊的大戏!
而平日里隐藏极深的执行官们,要么出手相助,要么保持中立,要么浅浅试探一下就收手,然后火速滑跪,算盘打得噼啪响,这让打算坐山观虎斗的人怎么办?
当事人普契涅拉表示不背此锅。
他执行官当的好好的,所求也是有关天理,谁在位其实与他关系不大。闻音乐得扛起大旗,将所有其他反抗者都庇佑在身后,他更乐得轻松。
至于与她政见不合……谁会同自己的命过不去呢。
甚至,闻音不需要他那些真切的谦卑和恭谨,只需要他做好手中的事情。
如果他不背叛,他们就继续扮演塑料情同事,如果他背叛,闻音就再斩一刀,送他上路。
刀又不是一次性的,斩一个人两个人乃至无数人,本质上没有任何区别。
想到这里,普契涅拉轻轻叹了口气,后背上的冷汗微微散去些许。
不是为刚刚紧张到凝固的氛围,而是,歌者的初心到底没有变化,真是太好了……太好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