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夫妻科举养家日常 第95节
先前他给姜月买的那件桃色罗裙,虽然他很喜欢,但她觉得太鲜艳了,后来很少会穿。
裴秋生想借着这次机会,给她买几件更合她心意的衣裳。
姜月也想过等新铺子开张的时候买两件新衣服穿着讨个吉利,如今择日不如撞日,于是欣然答应道,“好啊。”
不过她没想着要裴秋生买,而是准备自己付钱。
她的钱买了铺子还剩了好多呢。
姜月一想到银钱充足,便想带姜氏和姜远发一同去,但他们俩拒绝了,称上个月才给他们买的新衣裳,如今天气又没热,不必再买了。
姜月还发觉,在她提出来要带姜氏父母一起时,裴秋生看她的眼神有些幽怨,直到只有他们两人出门时那点幽怨才散去。
“秋生,你为何这样看我?”姜月疑惑道。
裴秋生怔了一下,他总不好说,他想同她两个人出门,单独相处,不想带其他人,因而对她这种屡次想带一大家子一起出门的想法有些无奈吧?
连姜氏夫妇都能看出来,好心拒绝了,她却看不出。
他甚至有种姜月如今在姜家待得开心自足,而他由于同她相聚的时间太少,似乎已经不那么被她需要的错觉。
“没什么,刚刚你脸上有东西,现在被风吹走了,”裴秋生抿着唇,低声温和道,“我们走吧。”
姜月闻言摸了摸两边的脸,“刚才有风吗?”
她怎么没感觉到?
裴秋生轻咳了两声,一本正经胡说八道,“有的,不说这个了,长安的成衣铺子我提前打听过几家,都说与你听听,你看看喜欢哪家……”
……
路上两人边走边聊,姜月又问裴秋生道,“对了,前几日的事情过后,你在府上还好吧?”
姜月虽然从随云那里得知了一些消息,知道裴秋生无恙,但还是听他亲口说更为放心一点。
裴秋生并没有让随云将他罚跪的事情告知她,他轻描淡写道,“我很好,如今闻北城和闻北坤已经没有了争世子位的心思,府中能对我有威胁的人,只有闻北哲了。”
这样的结果同姜月猜想的差不多。
她在裴秋生中毒那天,便从随云的口中问明了裴秋生在国公府中的处境,再与裴秋生深究,裴秋生见瞒不住便无奈和盘托出了。
姜月好奇问道,“那闻北哲可有什么动作?”
裴秋生童试结果出来,闻北哲不可能什么反应都没有吧?
裴秋生闻言想到闻北哲前两日在家宴上铁青的一张脸,轻声笑了出来,“他现在定然是气急了,估计恨不得能找出我童试作弊的证据,想尽办法将我拉下马。可他毕竟是还没官职在身的举人,又是庶子,朝中没人帮他,要做到这个难如登天。”
姜月松了口气,“那便好。如今都放榜了,谅他也蹦跶不出什么来。”
裴秋生一边点头,一边迟疑着,在默了两瞬后又说道,“不过,闻北哲最近在寻找我别的把柄,可能以为我养了外室。姜家对我有恩,我与姜家往来应当不会被起疑。但为防万一,我想把随影留给你,你最近出门也需小心些。”
他原本不想告诉她,怕她担心受怕。但是若是不告诉她,又不方便把随影留在她身边,更怕她的安全受到威胁。
姜月闻言果然皱起了眉头,她是怕她与裴秋生的关系被闻北哲拿来大做文章,如今最好的方法便是姜家低调行事,凡事不引人注意。
但她刚刚才买了新铺子,正有好多想法还没实现呢,她凝眉道,“若你童养夫一事被他散播出去,于你名声确实不利,可我得做生意,少不了抛头露面……还有随影留给我,你怎么办?”
他们现在的铺子在集市偏僻处,往来的人不多。无忧手工坊又主要是李掌柜出面经营,姜月平常不在那里。
但去了集市中心,姜月自己做掌柜的,客流量将大大增加。
长安城认识她的人还挺多的,毕竟她陪姜氏摆摊都摆了好多次。认识当年的裴秋生的人虽然少很多,但也不是没有。
比如码头那一块的人就曾经见过他们日日在一起,比如春生巷的人人人都知道姜月曾经有个童养夫。
但凡有心之人打听,便不难打听到。
裴秋生笑道,“你忘了我也会点功夫?随影给你我才安心。我说与你听,是想让你留意些,安全为上,你的生意想怎么做便还是怎么做。至于童养夫那一事,我倒是不怕影响我的名声。”
毕竟曾经做过童养夫也不代表他就不是镇国公的嫡子,做不得这世子。那些流落在外的世家子,有的连烟花之地的下人都做过,他在这清白人家,岂不是比他们好很多倍?
姜月疑惑道,“那你为何将随影留给我?”
裴秋生似微叹了一声,沉声道,“我只是没法预料到,闻北哲他知道我们的关系后,会对你我做什么。”
第103章 生财有道
两人边走边聊, 很快便到了姜月想去的成衣铺子。
这家成衣铺子名为罗缚裙,取自《陌上桑》秦氏女之名,在长安城中也是赫赫有名的存在, 可以说长安城中最明艳动人最新奇出众的裙子都在这里。
这家铺子果然名不虚传, 里面的衣裙种类极多,琳琅满目, 令人目不暇接。
姜月一进来便看中了摆在中间的两件罗裙, 分别是藕粉色和湖蓝色的, 只觉明艳而不失清雅,很合她心意。
她先看的是那件藕粉色罗裙, 在阳光下闪烁着微妙的光泽,仿佛是朝霞在晨露上反射出的柔和光芒。
店家很有经验, 一眼便看出她喜欢,又见她边上的公子长身玉立衣着华贵, 一看就是非寻常人家的贵公子。
店家热情着咧着嘴笑道, “姑娘真是好眼光,摆在你眼前的是我们店里面最受欢迎的两件裙子了, 姑娘若是喜欢,可以穿在身上试试。”
“还可以试?”姜月意外道。
她在长安待了这么久,大多成衣铺子怕客人弄脏了衣服,除了外衫外,其他的衣服都只是量个尺寸比划比划, 就没有让人试穿身上的。
尤其是这两件一看就价值不菲的衣裳。
穿坏了弄脏了不好卖怎么办?
店家满面笑容道, “姑娘放心,这两件是专门放在这儿给客人试的, 只要姑娘不是恶意弄坏,无需赔偿。小店内地板都很干净, 姑娘也不用担心弄脏。”
京城的富贵人家很少会愿意将旁人试过的衣服穿出去,店家留件专门给人试的样衣,倒也合理。
这店家能花费银两做到这点,可谓大气。
姜月也看了看地板,果然极其干净。
她回头一看,才发现铺子门口放着软垫踏脚,铺子里的地板也时时有人清扫,阳光从窗户那边照射过来,打在几乎一尘不染的地板上,显得格外明净。
想来不会弄脏衣服。
于是姜月便放心试了起来。
当她穿上藕粉色罗裙时,只觉得布料格外轻盈,穿在身上如同被羽毛覆盖一般。她面对着镜子,轻轻抚摸着那柔软的布料,穿上这件裙子的她走动起来,犹如盛夏的荷花在微风中翩翩起舞,清新而娇艳。
接着,她的目光又看向另一件湖蓝色的罗裙。那件罗裙就像碧蓝的湖水在阳光下闪耀,拥有一种深邃而宁静的美,清新中又透着华贵,令所观之人心悦神怡。
姜月不用试,也知道那件裙子穿在身上是极好看的。
姜月犹豫了片刻,然后决定两件裙子都买下。于是,她问店家道,“掌柜的,不知道这两件罗裙多少银子一件?”
店家含着笑道,“不瞒姑娘,这裙子需一百两银子一件。”
姜月闻言眸光闪烁了一下,这么贵?
她手上统共就只有一百几十两银子,还得留着点钱明日置办点货物呢。虽说她去手工坊账面上支点银子也不是难事,但花二百两买两件裙子,委实太奢侈了点。
裴秋生只说这里的衣服最好看最不寻常,怎么没告诉她价钱也不寻常?
裴秋生也知道这家店铺的衣服比普通的地方贵不少,但也没想到会这么贵。
他提前让随影打听过,随影说这家衣服虽然贵,但老板不黑心,不会逢人下菜碟,一人一个价。
寻常的衣服只要几两一件,便是好些的,也不过几十两。
这一百两的着实少见,随影也没同他说过。
或许是因为这两件是店里最好的。
好在他平时攒的银子足够多,如今也不至于捉襟见肘。
他原本就想给她买最好的衣裳。
他见姜月穿上这件藕粉色裙子格外好看,对湖蓝色罗裙也是一副爱不释手的模样。
他只庆幸今日出门带够了银子,轻声问他道,
“阿月,喜欢吗?”
姜月同裴秋生轻轻摇了摇头,“太贵了。”
接着,也没等他回复,便敛着眉眼进了更换衣服的帘布中。
“其实……”裴秋生没拦住,口中的话说了一半便淹没在了帘布中。他只好等着,没多久姜月便换上自己的衣裳出来了,眼底还有一丝遗憾之色。
“阿月,你喜欢的话,我都买给你。”裴秋生站到她跟前道。
姜月已经准备将衣服还给店家了,闻言抬起眸子,疑惑道,“啊,你有这么多银子吗?”
她记得随云同他说过,除夕夜那晚的烟花盛宴,可是花光了裴秋生身上所有的存银。
而他一个月的月银也不过十余两,还要三五不时的给她买好吃的,带她玩好玩的,也常常要打赏下人,聚朋会友。
而且他这半年都在准备科考,应当连抄书卖钱的时间都很少吧?
虽然她后来没问过随云裴秋生经济状况了,但以她的猜测,裴秋生现在估计只剩下几十两银子在身上了吧?
“我有,”裴秋生肯定道。
姜月问道,“莫不是你那些长辈们打赏的?”
是因为他考得好所以得了很多赏银?
“不是,是我自己攒的,”裴秋生含笑道。
姜月原本就是个小财迷,闻言忍不住好奇了起来,难道裴秋生还有她不知道的生财之道?那可要好好打听打听。
她也不急着买裙子了,将衣裙给了掌柜的,而后将裴秋生拉到一旁,暗戳戳问道,“那你都是怎么攒的?”
裴秋生见她这副反应,忍不住笑了起来,他道,“这几个月,我月银攒了几十两,卖字攒了几十两,修书攒了十余两。”
“还有呢?别卖关子。”姜月问道。
裴秋生说的这两样加起来也不过百余两,他刚才的意思应当是买得起两件。
按照他的性子,应当还会留有余钱,过几日带他们听戏看杂耍用。
“我还没说完呢,”裴秋生见她迫不及待要听下文,问道,“你还记得我们这本书的男主是谁吗?”
姜月不假思索道,“自然记得,谢丞相的嫡长子,谢云昭,跟他有关系?”
姜月回忆着书中描写谢云昭时,说家境阔绰,才华横溢,人品无双。裴秋生莫不是找他借钱了吧?还是大方的谢云昭见裴秋生过得拮据主动借他?不对不对,裴秋生刚说是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