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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穿成帝王的心腹大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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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穿成帝王的心腹大患 第93节
      她们大部分时间负责缝制军服、粮草后勤,有的时候甚至还会临时参与进战事之中。*
      毕可君前半生便是如此度过的。
      随她一起来的家吏立刻领命:“是,夫人!”
      同时跟在毕可君背后,以最快速度顺着马蹄印痕向森林深处而去。
      -
      不知不觉间雪越下越大。
      寒气穿透皮肤流向血液,好似能将心脏一道冻结。
      浓重的血腥味与腐臭的味道混合在一起,格外令人作呕。
      江玉珣被这股气味所刺激,强忍着腹部的痛意,一点一点地睁开了眼睛。
      “……咳咳咳。”
      江玉珣的眼前一片昏黑,只有大约两米远处亮着一盏陶灯。
      除了眼前的玄色地台外,什么也照不亮。
      江玉珣尝试着动了动手,左耳边瞬间传来一阵铁链轻撞的细响。
      自己好像被一根铁链困在了地台上。
      他深吸一口气,艰难地用右手捂住了痛处。
      此刻,趴伏在地的江玉珣耳朵正巧贴于台上。
      远处嘈杂的吵闹声,隐隐约约地顺着地面传到了他耳边。
      “……假若他现在出事,所有人都知道是我们做的。”商忧的声音格外冷淡。
      话音落下,忽有人忍不住笑出声来:“是又如何。我们聆天台什么时候还需要在意这个了?”
      “人已经押上祭台,哪有再放他离开的道理?”
      江玉珣身上的狐裘,早在慌乱中从肩上滑下。
      或许是受了凉,此时他有些昏昏沉沉的。
      ……祭台?
      听到这里,江玉珣忽然清醒了过来。
      他下意识摸了摸手下的地台,冰冷又黏腻的触感,瞬间传上指尖。
      卧槽,不是吧?!
      聆天台并没有留下什么历史资料。
      身为现代人,江玉珣本对它知之甚少。
      直到穿越后方才恶补了一番。
      聆天台没有教义,更像是原始、功利的巫教团体,而非后世的“宗教”。
      而“祭台”便是聆天台内最重要的祭祀场所。
      ……自己手下那黏腻的触感,八成是祭台上干涸的血液。
      江玉珣:!!!
      刚才还气若游丝的他瞬间坐直了身。
      我觉得自己还是可以再撑一会的!
      下一秒,又有声音从远处传来:“……况且我们还需他为大司卜殉葬!”说话的人情绪非常激动。
      原来如此。
      江玉珣瞬间明白了过来。
      怪不得聆天台的人将自己恨入骨髓,也没有在第一时间将自己斩杀于官道!
      这个时代的殉葬用的人牲,生前都要先经历一番虐待、折磨,完成一套相对固定的祭祀流程。*
      绝对不能草草杀了了事。
      江玉珣本应该害怕才对,但是听完他们的话后反倒是松了一口气。
      并默默地在心中
      第43章
      怡河两岸白雪茫茫,仙游宫内处处玉树琼枝。
      此次巡游收获颇丰,昭都附近屯田一事进展更是颇快。
      但行宫内的气氛却并不轻松。
      流云殿外,就连前来送奏报的官员,都下意识放缓了脚步。
      ……
      暗色描金的幄帐自木架上垂落,将床笫隔成了一方独立的空间。
      三米见方的矮榻旁,一尊青铜博山炉正静静燃着安神的香料。
      病来如山倒。
      江玉珣也不知道自己这一觉睡了多久。
      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有些迷茫地望向幄帐顶端的飞鸟纹。
      ……这是哪里来着?
      江玉珣的脑袋如灌了铅一般沉重。
      他呆呆地眨了眨眼,正努力回想之前发生的事,耳边忽然出来一阵细响。
      幄帐不知道被谁轻轻拉了开来。
      一缕阳光顺着缝隙落了进来,江玉珣下意识皱眉艰难地朝帐外看去。
      一片玄色衣摆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启禀陛下,江大人的烧还未退,今天下午依旧似醒非醒的。”
      “呃,不过江大人用药很配合,预计明天,或,或许就能退下来了。”
      太医的声音忽远忽近,听不怎么真切。
      眼前的景象更是直泛重影。
      顿了几息后,江玉珣烧到昏沉的大脑终于反应过来——眼前的人是应长川 。
      下一秒,忽有人俯身轻轻地触向他的额头。
      寒意自那处散开,烧得晕头转向的江玉珣想起什么似的艰难地抬起手,轻轻向对方触去。
      “……咳咳,陛,陛下……臣的…剑……”
      烧了许久的他声音都变得沙哑,声音含含糊糊听不怎么真切。
      江玉珣一开口,就把守在一旁的太医吓了一跳:“陛下,江大人虽还在说胡话,但,但已经比上午好多了。”
      语毕,忍不住抬手擦起了额间的冷汗。
      说完那句话后,江玉珣又起了困意。
      可他仍强撑着睁大眼睛,一眨一眨地朝天子看去,似是在期待对方的答复。
      他眼圈和鼻尖还泛着红,眉毛也因难受而微蹙在一起。
      落在应长川的眼里,就像是被霜打雨淋过般蔫巴巴的。
      身着玄色深衣的天子并没有理会太医,而是轻声对江玉珣说:“好,孤知道了。”
      诶……
      江大人说了什么,陛下便知道了?
      太医愣了一下,不解地朝幄帐内看去。
      得到满意的答复后,江玉珣再一次沉沉地阖上了眼睛。
      在意识变得模糊之前,他终于想起……此时自己,似乎正躺在应长川寝殿的偏殿之中。
      过了几息,天子缓缓起身从屋内走了出去。
      太医隐约听到应长川将玄印监唤了出来,并吩咐他们去寻一把轻剑。
      原来江大人是在找他的剑!
      闻言,守在这里的两名太医不由对视一眼。
      那样模糊的声音陛下竟然都能听得出来?
      -
      与此同时,聆天台。
      月鞘山的山道上的白雪,被马蹄踩得乌黑、斑驳,再没了往日的缥缈之气。
      雪还没有停,但仍有数百名百姓从山下而来,将聆天台团团围住。
      他们三五成群围在一起,小声议论着这阵子发生的事。
      说完后又将视线落向了不远处的聆天台。
      “今日聆天台真要处死巫觋?”
      “昭都都这么传,应该不会有假吧……”
      “自然不会有假!一会会有官兵带他们脑袋出来示众的,且等着看吧!”
      ……
      不仅这群百姓,今日聆天台外还多了不少官兵驻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