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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穿成帝王的心腹大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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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穿成帝王的心腹大患 第150节
      他自始至终单手持剑,且站在原地未曾移动过分毫。
      这就完了?
      江玉珣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睛。
      ……应长川未免太不给我面子了吧?
      虽然知道双方实力悬殊,但江玉珣还是没有想到,应长川竟然只用一招便将自己秒杀。
      他用的甚至不是剑谱上的招数!
      这就离谱。
      江玉珣咬了咬唇,默默弯腰将剑捡了回来,并延迟向应长川行礼道:“让陛下见笑了。”
      应长川缓缓摇头,将视线落在了江玉珣身边那个伤痕累累的木人身上。
      停顿几息后,天子忽然缓声道:“剑法基础固然重要,但是武学一道最为关键的还是变通之法。战场上没有人会按照剑谱与爱卿喂招。”
      应长川说得有道理……
      江玉珣不由轻轻地点了点头,他的表情格外认真:“臣明白了。”
      自己的剑法的确还很幼稚。
      应长川一点点收剑入鞘,末了垂眸朝江玉珣看去:“爱卿若想剑法取得进步,便不能再如现在一般只与木人相较。长此以往,不但剑法难得长进,甚至容易走入死胡同之中。”
      若想进步,便要寻一个人一起练习、互相喂招。
      站在不远处的桑公公忍不住偷偷看向此处,并忍不住暗自着急起来。
      ——江大人快开口请陛下教自己练剑啊!
      天子有的是地方练剑,他一大早赶到这里来,不是为了陪江大人练剑还能是为了什么?
      太阳一点点升了起来,暖光驱散了山间的烟雾。
      并在江玉珣长长的睫毛上镀上了一层浅金。
      他抿了抿唇,抬手把剑收了回来:“臣明白了……”
      应长川的唇角忽然生出些许笑意:“嗯。”
      他将目光落在了江玉珣的身上,似乎是在等待眼前的人继续说下去。
      晨光落在烟灰色的眼瞳里。
      名为“期待”的情绪,在这一瞬变得尤其清晰。
      然而没有想到的是……
      江玉珣说到这里便不再继续了。
      这是什么情况?
      随应长川一道来的桑公公瞬间着急了起来。
      江大人既然明白了,怎么不邀天子一起练习剑法呢?
      ……总不能让天子屈尊降贵自己提出来吧。
      空地上突然安静了几秒。
      就在江玉珣好奇应长川怎么还不走的时候,天子忽然开口道:“爱卿明白了什么?”
      江玉珣不由眨了眨眼睛,有些不情愿地抬眸向应长川看去。
      可恶,应长川真的要我说的那么清楚吗!
      身着晴蓝色夏装的江玉珣攥紧了手中长剑,末了深吸一口气,略为沉痛地说:“陛下方才难道不是在暗示臣剑法一般,且一直没有太大的长进吗?”
      ——应长川就是在拐弯抹角说我菜。
      空地上瞬间鸦雀无声。
      有风撩起长发,从江玉珣的脸颊边扫了过去。
      应长川唇边的笑意难得消散了片刻。
      等等——
      江玉珣的心中忽然冒出了一个不合时宜的猜测:“陛下日理万机,方才这样说……总不能是想取代木人,亲自与臣比划吧?”
      作者有话要说:
      桑公公:陛下太爱面子怎么办,急急急急急
      第64章
      白鹭拍动羽翅,飞向远方的大湖。
      伴着一声细响,玄印监驻地的大门被人缓缓地推了开来。
      天子未置可否,而是垂眸缓缓看向江玉珣。
      ……不是吧?
      江玉珣下意识向后退了半步。
      难道说我真的猜对了?
      山涧传来啾啾轻啼,江玉珣的心跳忽然跟着它一道乱了半拍。
      天子并没有回答江玉珣的问题,而是漫不经心地反问道:“爱卿不愿么?”
      清懒的声音似风从他耳边轻抚过去。
      江玉珣余光看到,几名值早班的玄印监在这个时候走出了驻地。
      他的心情于瞬间莫名地紧张了起来。
      练武最忌闭门造车。
      当初学习剑法的时候,玄印监众人便不断地对自己放水。
      如今更是不敢拿真刀真枪与自己比划。
      仔细想来,自己身边似乎只有应长川既剑法出众,又不会因自己的“身份”或“面子”,而放水。
      白得一个陪练,自己怎么会不愿意?
      “臣……”江玉珣刚一开口,忽然意识到有些不对劲。
      直接说“愿意”,听上去未免太奇怪了吧!
      江玉珣想要换一种说法,然而此时已来不及了。
      尖利的犬齿轻轻地咬了一下舌尖,江玉珣不由“嘶”了一声,接着略为含糊地说:“……愿意。”
      说完,他的脸颊忽然于瞬间泛起了浅红。
      ……还好还好,应长川是古代人没听过这种说法。
      此刻,江玉珣无比心虚。
      应长川则在此刻转身潮内侍官看了一眼。
      桑公公随即明白过来:“往后大人若要练剑,只管与我等交代,我等定会在第一时间传话给陛下。”
      江玉珣强颜欢笑:“实在是麻烦了。”
      天子则道:“无妨。”
      见应长川唇边又生出淡淡笑意,站在一旁的桑公公终于松了一口气。
      这就好,这就好啊!
      天色一点点变亮,时间已经不早了。
      白得一名陪练的江玉珣底气不足地向应长川行了一礼,并假装无事发生地退了下去。
      天子则缓缓点头,目送他离开了此处。
      -
      算上前朝的内忧外患,大周这片土地已经打了近百年的仗。
      然而今年大周不但倒载干戈、天下太平,且军中已有部分粮食能够自给自足。
      在夏税征收之前皇帝下旨,将田赋的比例从原本的八税一,降到了十五税一。
      这样一来农户们自留的粮食,突然比以往多了好几成。
      再加上今年风调雨顺收成本就不错,百姓的负担在瞬间降低了大半。
      夏收结束之后,本是一年之中难得的农闲之季。
      但是今年夏季怡河平原上却格外忙碌。
      几乎所有百姓家中,都在趁着这个时间扩建家里的粮仓并储存多余的粮食。
      除了过去的常见的通风条件好,且干燥又防潮的阁楼式粮仓外,一部分在宁平仓工作过的百姓,回家后又按照宁平仓的样子,修建了小型的地下粮仓。
      它修建起来更为方便、简单,取粮也更加快捷。
      二者相配合,终于让这一季的粮食颗粒归仓。
      ……
      太阳晒得石板滚烫。
      官道尽头皆是滚滚热浪。
      正午还早,但昭都街巷上的众人已躲入店铺之中,避免酷暑暴晒。
      沐休前一日江玉珣便趁着天黑,乘马车回到了家中。
      今天一大早,他就带着庄有梨与顾野九一道,来到了位于昭都的米粮巷内。
      此刻他耳边满是商户们的声音。
      “收麦,收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