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零娇美人海岛养萌娃 第16节
他是坚强的小男子汉,不可以哭的!
兄妹俩不哭了,林蔓轻轻松了口气,把买来的桔子水放到井水里冰镇,顺手搬了三把小椅子,翻开本故事书,给两小讲故事听。
夏风如许,花香浮动,幽静的农家小院里,鸡鸭蝉鸣声中,就只余林蔓吴侬软语似好听的读书声。
院门外,不知道站了多久的赵春花抹了把脸泪,跟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一般,拎着镰刀拔高声音道,“小二个兔崽子干啥去了,还不出来给我老婆子帮忙!今个儿这些藤蔓都得给砍了,蔓啊,你当监督员,要是小二干不完就不给饭吃。”
林蔓不仅脆声应了,还补了句,“娘,今晚咱们吃清凉小面,黄瓜肉丁酱可香呢,陆洲要是干不完活,咱就让他在边上看着流哈喇子。”
赵春花笑:“行!就听我儿媳妇的!”
恰好去老卫家还自行车归家的陆副营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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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傍晚临近, 落日余晖笼罩,西边天空吹来大片瑰丽绝艳的火烧云,晚风袭来白日的暑气一扫而光。
河溪村的村妇们趁着凉快忙活起来, 蹲在门口洗菜淘米, 大夏天的, 村里家家户户小菜园丰收,后山新一茬儿的野菜也长起来了, 因着雨水充足, 什么蒲公英、荠菜、马齿苋,后山一片片肥美水灵, 采摘回来或是凉拌或是清蒸, 总是桌上的一味佳肴。
老陆家屋后黄土墙上绿油油的野藤蔓跟爬山虎也给清干净了, 赵春花用砍刀把根茎砍断,剩下深埋在土里的根系也给陆洲挖出来,丢在竹筐里扔掉, 至于爬在墙壁上的, 陆洲架了梯子倚上墙头用钩子将墙面的藤蔓勾起剪断,以防枝条再次缠绕攀爬, 缝隙里冒出一丛绿来,屋后头那片泥夯的地还给填了好多石头泥沙。
陆副营长如此尽心, 林蔓也投桃报李, 系上碎花小围裙,洗手作羹汤。
这段时间, 家里的两只小鸭给静心养着, 如今已经从黄毛小鸭长齐了羽毛, 越长越壮实,性子也野了, 天天在窝里扑棱着翅膀嘎嘎叫,赵春花给闹的心烦,跑去问卖鸭苗的曹老汉这是咋回事儿?
曹老汉告诉她,这是鸭子在窝里待不住了,想去外头耍呢。
赵春花同志拍了下大腿,惊讶“咦”了声,“这鸭子真逗,难不成也跟咱人似的有心烦的时候?”
曹老汉哈哈大笑,“可不是,鸭子也有心性,就跟人一样,你老是关着它们,鸭子可不就憋闷不舒坦,那不村里老话总说,散养的鸭子下的鸭蛋滋养还好吃。”
赵春花听了连连点头,“是这么个理儿。”
曹老汉还道,老陆家毕竟头一回养鸭,甭学人家一大早就放出去,人家的鸭子那是老鸭子早认识回家的路了,你家鸭子头几回放出去得有人跟着,让鸭子认认路,见天儿傍晚放出去过半个钟头再赶回来,往后就不用跟着了。
赵春花谢了曹老汉,风风火火回家,学着曹老汉的模样,给家里的两只鸭屁股上染上一撮红毛,拎着根竹竿儿在前头打头,铁蛋和妞妞充当左右护法,跟两只小鸭子一样摇摇摆摆,扭着小屁股去了村口放鸭。
清脆的嘎嘎声,惹的村里不少人出来看热闹。
狗子娘挎着篮子路过,不由得打趣道,“春花呀,你这是干啥去?”
赵春花同志忙着呢,又要赶鸭子又要盯着调皮的铁蛋,没心思搭理狗子娘,遂只抛了个白眼过来,“还能干啥,穷忙呗。”
狗子娘跟她是几十年的老姐妹了,谁还不知道谁,依旧笑道,“行啊,那就忙吧,我老婆子去菜地皮菜啦,回来分你家一把。”
赵春花扬扬手,那意思是说知道了。
到了河滩口,河滩上一片高大飘荡的芦苇,不远处还长了一片沿河粉黛,夏风一吹,芦叶哗哗做响。
两只小鸭嘎嘎叫着,一头扎进波澜河面,这会儿村里也有几户人家在河滩放鸭,老陆家的大白跟小白丝毫不怯场,一个猛子钻下去,便能捞到小鱼小虾,不多时鸭肚饱鼓鼓突出来,给赵春花喜的牙不见眼。
*
等到两只鸭子吃饱了,俩家伙儿还赖在河里不出来。
赵春花呵斥了两声,大白就在前头打头,小白摇摇晃晃扑棱着翅膀回了家。
陆副营长提水打满了水缸,喂了家中的鸡猪,又小媳妇似的端庄坐姿,目光沉静地织他的毛衣。
打算做清凉小面的林蔓和面擀了面条,切好黄瓜胡萝卜丝儿码好备用,把老陆家仅剩的一小块五花肉捞出来,剁成肉丁加葱、姜、蒜、黄豆酱在锅里煸炒,盖上锅盖小火咕嘟,没一会儿老陆家满院都是炸肉酱的香味儿。
赵春花跟两小出门放鸭还没归来,夏日的消小厨房闷得如蒸笼一般,林蔓就偷闲,洗了个西红柿啃着晃晃悠悠到院子里凉快。
院子里静悄悄地,她还以为没人在呢,转头一瞧,呵,陆副营长又在织毛衣了。
林蔓自顾自拉了张小板凳坐下,啃一口西红柿瞧一眼陆洲,看到男人这么清冷禁欲模样,内心有些蠢蠢欲动,突然想说话“调戏”下陆副营长。
没办法,认真织毛衣的某人贤惠温柔样,看上去太好欺负了嘛。
她还没开口呢,赵春就带着两小赶着嘎嘎叫的大小白归家了,老陆家一片鸡飞狗跳。
林蔓三两口啃完手里的西红柿,拍拍屁股站起来,漂亮明媚小脸上压根儿看不出一点破绽,很是纯良无辜。
自院中采一把嫩绿青菜叶,清洗干净在井水里浸过,用熟油浇拌,擀好的面条煮熟后放入凉开水过一下捞出盛到碗里,浇上拌好的香浓肉酱,佐以清口的酱瓜小菜,一顿清凉爽口的夏日小面就可以开吃了。
碗里的黄瓜丝色如翡翠,肉酱中猪肉丁肉皮红亮,用筷子挑起一根噙满肉酱的面条,沁凉的口感中,还有肉丁的酱香,让一家人吃入口中满足地眯起眼。
铁蛋嘴巴里塞的鼓鼓,还不忘拿起刚从井里打捞上来的桔子汽水,咕嘟嘟一大口,刚冰镇好的桔子汽水还带着井里的凉气,冰凉凉甜沁沁入喉,小家伙儿感觉浑身冰爽,“凉快,凉快,真凉快!”
黑小子还怂恿妞妞也来一口,妞妞迟疑了下,水葡萄大眼睛眨眨,摆着小胖手,奶声奶气道,“婶婶说啦,好宝宝吃饭要细嚼慢咽,喝水也是一样,哥哥你是人,不是大猪猪。”
吃饭一向狼吞虎咽的铁蛋:“........”
林蔓给乐的啊,抱着小团子亲亲她的小脸蛋,表扬道,“我们妞妞真是好宝宝。”
妞妞高兴的大眼睛弯成月牙儿。
铁蛋给憋的脸红脖子粗,那是说话也不是,不说话也不是,这事儿赵春花是不会管的,铁蛋这孩子吃饭给噎着不是一两回了,有次还给送到卫生所去了,卫生所的医生都说了,吃饭太快太急不仅对消化不好,而且还伤胃。
小老太三令五申,絮絮叨叨了一遍又一遍,偏偏铁蛋这臭小子就跟耳旁风一样,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压根儿不放在心上。
眼瞅着铁蛋那张小黑脸臊的就要冒烟了,林蔓给陆副营长使了个眼神儿,那意思很明显让陆洲唱白脸给黑小子解围。
陆洲狭长眼眸里闪过笑意,微微勾起唇道,“下不为例,吃饭吧。”
铁蛋如临大赦,原先粗犷的黑小子扭扭小身子,捏着筷子斯斯文文小口吃饭,那家伙跟刚出嫁的小媳妇似的。
赵春花把刚才小夫妻的互动看在眼里,乐在心上,哎呀,瞧瞧俩孩子心有灵犀甜蜜模样,明年她老婆子就能抱上大孙女喽!
*
晚饭过后,燥热的暑气又上来了,不知是不是晚上要下雨,屋里院外闷热异常,外面一丝风也无。
即便是平日里不怎么出汗的小妞妞,也给闷出了一身汗,小团子白嫩嫩的脸颊上微微发红,依偎在婶婶怀里昏昏欲睡,林蔓疑心团子是不是发烧了,就去喊赵春花。
赵春花摸了摸孩子的额头,再摸摸自己的额头,以手试温,看看孩子是不是发烧了。
这年代,乡下人家没有温度计,要是看孩子是不是发烧,有经验的老太太手掌心一试就能摸出来。
“没事儿,这是给热的。”
小老太边说边去打盆温水,给小团子擦脸。
林蔓松了口气。
外面天太热,堂屋里赵春花照顾铁蛋和妞妞,无暇分身,林蔓就想跑去厨房烧好洗澡水,土灶下堆着余烬的火星灰,烧水的大锅还余温热......
洗澡水已经烧好了?
林蔓进洗澡间一看,原木色水桶早就放满了水,木桶雕花木窗开着,上面放着平日洗澡用的茉莉花香胰子跟干爽毛巾,连她那双小拖鞋都整齐摆在浴桶旁,穿堂风一吹,满屋都是茉莉花香。
不用说,这肯定是陆洲提前给她备好的。
林蔓心里冒起甜甜泡泡,美滋滋泡完澡踩着拖鞋回屋,一进屋脚下踩着个小石头,差点儿摔个屁股蹲儿。
好在屋里铺地铺的陆洲反应迅速,猛转身接住了花娇玉软的小姑娘。
男人俊朗的脸庞近在咫尺,清爽好闻的炙热气息包裹着她,林蔓想挣脱给陆洲紧紧禁锢着,不给放,不放就不放呗,偏偏这狗男人就这么目光幽深盯着她,看的林蔓小心肝乱颤,脸蛋子都给烧红滚烫,干脆心一横踮起脚尖抱着陆洲的薄唇亲了下去。
陆洲:“!!!”
林蔓亲完这一下,觉的差不多了,狗男人应该松开她了吧?
没想到,她才后退一步,下一秒双唇就被男人霸道又温柔地堵住,这一晚她就如同一叶扁舟在海洋中上下颠簸………
第23章
这天晚上, 林蔓犹顿肥美丰盛佳肴,被餍足如兽般的男人翻来覆去享用........
一直到半夜,林蔓累极沉沉睡去, 意识恍惚间, 她听到阵窸窸窣窣穿衣身, 似乎看到陆洲拿起新房的红双喜脸盆出了外面,没过会儿又端着冒热气的温水回来, 取了条干净毛巾温柔给她温柔擦拭身体, 她心道,狗男人算你有良心, 翻了个身美滋滋卷着小棉被香甜睡去。
凌晨四点钟, 外面突然下起了雨, 淅淅沥沥敲打在瓦片上,让本就惫懒犯娇的林蔓愈发不愿起床。
好在如今是农闲季节,地里没活, 又是个下雨天, 赵春花更是个厚道婆婆,对娇气的儿媳妇喜爱的紧, 林蔓就是睡到地老天荒,老陆家也没人说闲话。
要是放在村里其他人家, 就是刚进门的小媳妇儿也是不能睡懒觉的, 乡下女人就是要勤快、能干顾家,还要能生儿子才是老媳妇, 不然跟城里来娇滴滴的懒婆娘有啥区别?
赵春花一早起来看院中雨落的紧, 喊来陆洲把厨房边的水缸往屋檐下挪了挪, 推开雕花窗棂,绵绵细雨顺着檐廊边缘如珠帘般密密落着, 陆家小院中郁郁葱葱的青菜跟昨日刚移栽来的蔷薇、海棠花树给雨水的洗刷下,青翠欲滴。
下了雨空气就跟着降了下来,赵春花察觉到空中的冷意,就去屋里炕柜上把铁蛋跟妞妞的过秋衣裳给翻出来,打算等两小起来给套上。
雨天潮湿,屋里屋外蚊虫也跟着多了起来,陆洲在堂屋点了艾草,烟气缭绕熏的老娘直打喷嚏。
赵春花心气不顺,把陆副营长骂了顿,“个臭小子这是要熏死我老婆子!大早上的点个屁的艾草,屋里又不是没蚊帐!”
“.........”
其实,陆副营长是担心娇嫩小媳妇和两小给蚊子咬才熏的艾草。
没想到,给老娘好一顿骂。
他轻咳一声,表示下次熏艾草的时候会注意些。
赵春花同志怒目圆瞪,啥玩意儿?还有下一次?兔崽子找打呢!
于是,刚开荤的陆副营长就给老娘拎着鸡毛掸子满院追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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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完自家儿子,赵春花又是一慈眉善目老太太,洗了手卷着袖子进厨房烧早饭。
今个儿下雨,家里的大白小白不能去河滩上耍,扑棱着翅膀嘎嘎在鸭窝里闹,陆洲便套了黑胶鞋,拿了铁锨把鸭窝清理的干干净净,鸭粪挑到小菜园里给菜苗添肥,忙活一顿,总算把两只鸭老爷给伺候舒坦。
新房里,擦拭一尘不染的五斗橱上摆着一瓶清水养着的茉莉花香,雨水沙沙中,酣睡到大天亮的林蔓睁开双眼,窗外的天空黑沉沉阴下来,屋里燃着盏煤油灯,这一觉睡的神清气爽,就是下床双脚落地的刹那,双腿酸软差点儿没站住。
——这就是昨晚疯狂半夜的代价。
林蔓拿出梅花牌手表一看,居然已经快九点了,屋里的脸盆里有温水,边上牙缸也给挤好牙膏了,捂了捂脸,她赶紧洗漱好出了屋。
平日上工老陆家吃饭早,今日一家五口三人都睡懒觉,乡下人家吃饭也没什么讲究,村里其他人家大都对付了事,杂面窝窝头,稀的能找出人影的薄粥,能填饱肚子就很好了。
赵春花却觉得一日之计在于晨,早饭若是吃不好,哪有精神气跟力气去干活?
是以老陆家的早饭是一天中最丰盛的,就是再丰盛,也不过是一锅热疼疼的白米粥,跟一筐蒸好的红薯窝窝头再配上自家新腌的酱菜,一人一个清水煮蛋,可别小瞧这顿饭,在河溪村许多人吃还吃不上哩。
像是村里有的人家日子艰难,或是当家老太过日子抠抠索索,一家子吃饭都是有定量的,汉子吃干饭,女人小孩儿吃稀饭,吃不饱肚子就去喝凉水,那个不要钱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