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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心如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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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章
      他的阿练从小就这样,无论遇到什么都不哭不闹,只会压在心里默默承受。
      见不得辛如练伤害自己,谢景谙当即点了她的睡穴。
      动作极尽轻柔地帮辛如练把手包扎好,做完后又重新扶她睡下,在辛如练额头轻轻一吻:“阿练乖,等我回来。”
      没人看见,在谢景谙起身那一刻,原本沉痛的眸色划过一抹讥诮的光。
      半年前辛如练瞒着他和一个白面书生成婚,得知消息时他气得当场就要拔剑出宫去砍了那书生。
      恰逢接到八百里加急的军报,大燕的鹰帅放话挑衅让辛如练带兵迎战。
      他虽气愤大燕这个时候来捣乱,但同时一个两全的法子在他心中油然而生。
      他下旨让辛如练领兵对战,既解了军急,又顺势破坏了阿练和书生的婚事。
      之后再把书生送到敌手,让辛如练亲手杀了书生。
      和辛如练从小一起长大,他深知辛如练的脾性。
      一定会为了大义取书生性命。
      果然,他的阿练没让他失望。
      既杀了书生,还打了胜仗。
      当然,这一切都比不得阿练的性命重要
      在他的布局里,所有人都是棋子,只有他的阿练不是。
      知道辛如练会豁出一切打仗,包括身家性命。
      所以最后一战未开始前,他就已经不顾朝臣阻挠,马不停蹄赶往前线寻她。
      抵达战场时,大战已经结束,战况惨烈,尸横遍野,他亲自从死人坑把半只脚踏进鬼门关的辛如练刨了出来,带回宫中。
      看着太监手里的明黄卷轴,谢景谙嘴角笑意阴邪,犹如黑暗中吐着蛇信子的毒蛇。
      这道立后诏书是三年前他就已经拟好的,只是还未送出去,辛如练就偷偷跑去了战场。
      他年少继位,大权旁落,外忧内患致使他当时不能一意孤行宣旨立后。
      只能压着这纸诏书,等待有朝一日拿到实权再行立后。
      现在他有了相应的帝王资本,诏书也是时候公诸于世。
      此番把辛如练带回来,他就不会再让她从自己身边逃走。
      为了留住她,他不惜亲手废了她的武功,假托是受伤缘故。
      他清楚辛如练日后知道真相会恨他。
      但他不在意,只要能留住她,他什么都愿意。
      寝宫内
      辛如练再次醒来时已是黄昏时刻。
      夏末秋始,寝殿里烧着炭火,温度正好,辛如练却觉得满心的凉。
      躺在龙床上一言不发,辛如练双目无神犹如一潭死水,只盯着头顶帐帘看。
      像是在等待死神的宣判。
      不过辛如练等来的既不是死神的宣判,也不是立后的诏书。
      而是一纸赐婚。
      让她嫁给当朝宋阁老的小儿子——宋砚清。
      第3章 下旨为宋三公子冲喜
      从宫女的谈话中,辛如练得知今日上朝时,宋阁老声泪俱下打断了似乎有事要宣布的陛下,涕泗横流,言辞恳切请求陛下为他的小儿子赐婚。
      说是他的小儿子危在旦夕命不久矣,得高人指点,需得生辰八字有紫薇之象的女子为其冲喜才能度过此劫。
      九州五国内,只有大乐的韶宁帝姬和她符合条件。
      韶宁帝姬未出世就和大御的明昭太子指腹为婚,身上有婚约,更何况一国帝姬怎么可能会自降身份下嫁他国臣子之子。
      是以宋阁老只好把主意打到辛如练身上来。
      宋阁老乃大齐股肱之臣,位比摄政王,一生都在为大齐事业做贡献,可惜子孙福薄。
      长子早夭,次子溺水身亡,老来好不容易得个小儿子,偏生小儿子早产,生来体弱多病,自小泡药罐子长大,养在深宅不见天日。
      人人都道宋阁老的小儿子活不长久,就连名医都说这位宋三公子及不过三岁。
      可就是这样一个病恹恹弱不禁风的人,靠着数不尽的药物吊着一口气,竟生生养到弱冠的年岁。
      因为前两个儿子早早离世,宋阁老对这个来之不易的小儿子很是厚爱,在得知小儿子行将就木时差点儿没闭过气去。
      到处求医问药,倾家荡产也要保住小儿子。
      各种方法都试尽了,小儿子还是不见好转,日渐式微。
      直到遇到大福寺的方丈,方丈慈悲为怀,不忍宋阁老白发人送黑发人,出言提点了一句。
      这才有了今日朝堂上的请旨赐婚一事。
      辛如练揉了揉额头,脑中思绪如潮。
      大福寺本就是大齐的国寺,寺中的方丈又是开国皇帝钦点的护国佛僧,历朝历代下来,每一届的方丈说话分量堪比皇帝。
      想来谢景谙在宋阁老的功绩和方丈的权威之下,不得不让步。
      辛如练不知道自己该喜还是该忧。
      谢景谙的立后诏书没有下达,这点对她来说是好事。
      宋阁老突然横插一手,她得奉旨冲喜。
      辛如练忽然觉得自己像是砧板上的鱼,任何人都能不顾她的意愿决定她的生死,她在其间只能任人宰割。
      深深的无力感磋磨着辛如练,从灵魂到肉丨体,像是在被凌迟。
      门嘎吱一声被推开,烛火撩动,明黄色身影映入眼帘。
      谢景谙在床边坐下,吩咐人进来摆膳。
      “阿练,该吃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