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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都督曾是我阿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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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3章
      云枝也不气恼,梁王此前对他这个侄女颇为喜爱,曾同云枝提起,说她心直口快常惹得旁人不喜。不过梁王很喜欢,说她是二王府上少见的实心眼,没得旁人那么多花花肠子。
      云枝也不想与她结怨,“县主娘子要听什么,小女可捡着县主爱听的话来说。”
      “云娘子那时孤高,我阿娘几次邀你到府上都被他挡了回去,不曾给我齐王府半点面子。他走了后,你这许多年不曾出门应酬,倒也圆滑起来,会降低身段迎合起旁人的喜好了,那句话说时移世易,果真不假。”
      “县主慎言,”云枝的额角突突直跳,“如今这般局势,县主就不忌讳叫旁人将话听了去。”
      她又不是莽撞的愣头,听不出她讥讽自己从前仗着梁王地位,不将众人放在眼中。
      左右还是避不开,梁王的名头要跟着她一辈子不成。
      宫里面如今是二王掌了权,县主便越发有恃无恐,提起梁王来倒半分不犹豫,“不必在我面前打哑谜。我只问你,你来这宴席上,也不怕伤了‘他’的心?”
      “小女不知县主所谓合意。”
      云枝眼神刺向眼前尊贵的少女,明知这时候梁王名讳乃是大忌,还要在人前一次次提及,她倒有些看不透眼前这县主了。
      县主身边的娘子们不敢再将这话听下去,早早四散到各处,装模作样的玩别的去了。
      “你不是不懂,是觉得自己对他不住,这才频频顾左右而言他吧。”
      “——县主娘子消息灵通,想必不会不知,你口中所说之人将官家气得卧床不起,连带着你几位皇叔进宫侍疾,隔几日便会传几篇为官家担忧害怕的文章出来,”云枝并不惧怕她权势压人,天下事都要讲个理字,“县主就算不体恤齐王操劳为国为民,也要想着缠绵病榻的官家吧……”
      安执白悠悠自云枝身后出现,替她补上了那句未说出口的话来,“还是县主,压根不想让官家好起来?”
      县主眼锋划过二人,“竟以为这话便能叫我怕了?”
      “县主娘子,”程景秀赶忙出声打断,这事若是闹大可不是他小小程府能摆平的,“云娘子心急了,话赶话口不择言。县主娘子是天家之人,有渤海的胸径,不必将她这等小人之言放在心上。”
      他方才正同安执白和几个郎君聊起之后的殿试,还是程西约见势不好将他叫去,这个县主娘子属实是自己不成事还要带累别人,着实叫人厌烦。
      “云娘子最好藏起自己的狐狸尾巴,”县主娘子对着众人轻蔑一瞥,“否则我可不是个饶人的。”
      云枝不想理她这疯人疯语,十足叫人扫兴。
      程景秀送走了县主,这才转身对上云枝,表情不咸不淡,“云娘子好口才,竟能将县主娘子激得口不择言。”
      云枝早见识过他的阴阳怪气,只觉得他又发了神经罢了。
      见她要走,程景秀又换了脸色,像是熟悉什么变脸之数,话音也温柔起来,“是某话说重了,不过是怕娘子受了县主的欺负,或被旁人编排娘子是非,这才关心则乱。”
      云枝方才也正上头,这会儿情绪渐冷,未来得及斟酌程景秀表情变换,便也承了程景秀的情,“程郎君有心了。”
      “云娘子也要长些教训,过于自以为是却没有长远眼光,盲目计较旁人一字一句,却不先看自己到底有没有将事做好。”
      仿佛真的以为自己是云枝长辈似的。
      安执白将云枝虚揽着,率先将程景秀之言反驳回去,“程郎君无事叫自己人反省三分的话术,真是令安某十分佩服。”
      留在此处也是生厌,安执白草草行了一礼,将云枝牵着走出门去。
      今日不快,安执白疑惑那县主怎的只冲着云枝,“你从前同河阳县主生了过节不成,她今日怎的如此口不择言,将——”
      安执白左右看后才低声说道,“怎会将梁王一事摆在台面上说?”
      云枝也是叫她逼得急了,若是再不抬出官家将河阳县主的气势压制住,她不定还要说出什么惊世骇俗之言。
      “河阳县主不得齐王宠爱,生母也并非是齐王妃,乃是外面的娘子所生,倒是梁王对她多有看护。”
      安执白便问道,“外面的娘子?都已经生了孩子,纳进府里给个名分不是很好,为何还弄成如今这般样子?”
      这其中具体事情云枝并不知晓,“我只猜测罢了,那娘子的身份似乎不好,齐王颇为顾忌,从不许外人提起。也因此对河阳县主并不喜爱,在府上多有苛责。”
      第41章
      外面的娘子, 纵然是秦楼楚馆之中出来的,未必就真的如此不可言说。京城的里达官贵人对这种事见怪不怪,弄出个孩子又算得了什么。
      “你是说, 齐王不许外人提起这个‘外面的娘子’?”
      云枝点了点头, “不仅仅是不许提起, 甚至因县主问起生母之事, 齐王差点害了县主性命, 还是梁王出手将人救下。想必也是那时, 县主将对齐王的依赖之情转移到了梁王身上。”
      “依赖之情?”
      云枝是深宅中的娘子, 并未见识过人心邪恶,可他自接手船上的生意以来, 什么脏污的事情不曾见过, 要他来看只依赖之情便能做到今天这天不怕地不怕的地步, 他是不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