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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弦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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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章
      “所以不要逞强。”
      只肯在梦里说你很害怕,让我别走。
      第3章 热情
      明亮的灯盏下,光洁的白瓷盘上盛着鲜虾三明治,面皮酥黄,色泽诱人发馋。
      食物饱满的鲜香在味蕾里,温禧的神经才算是彻底放松下来。
      “知道你晚饭没吃,先将就垫垫肚子。”
      陆斯怡将天然气灶拧上,一双漂亮的丹凤眼笑着,是标准的狐系美人。
      从传媒系毕业后,她就开了间工作室,专门做订制系列的婚纱摄影,偶尔在公众平台上分享成片,成了网络上小有名气的摄影博主。
      陆斯怡的家是市中心的loft,寸土寸金的地段,面积不大,因她爱酒,做了袖珍酒柜和调酒台。
      很适合邀请朋友来聚餐小酌。
      “来点气泡酒,我最近淘的,度数不高。”
      她端着高脚杯,顺势坐在温禧身边。
      “这酒可不能白喝,” 陆斯怡神色促狭:“坦白局,跟我说说前男友英雄救美,是怎么回事?”
      当初她追时祺轰轰烈烈时,陆斯怡正好在巴黎交换,偶尔接到的越洋电话全是小姐妹一厢情愿地畅想。
      甚至托她问了国外的施坦威,想一掷千金,从法兰克福空运过来给他。
      虽然她这次又来晚了,只顾着关心温禧的伤势如何,反而和八卦故事的男主角擦肩而过,
      真遗憾。
      “就是刚好遇到而已。”
      温禧吃饭还保留着斯文的习惯,食时不言,小口地咬三明治,因为说话,食物裹在桃腮里,还未咽下去。
      就被陆斯怡用话撬开。
      “我去观澜庭调律......”
      听温禧将事情娓娓道来,陆斯怡的眼神恨不得将那人大卸八块,轻蔑地哼了一声。
      “董家?名不见经传的宵小。”
      “陆陆消消气,”温禧给陆小姐顺了顺毛:“不值得为他动怒。”
      “说起观澜庭,你当初的那套房子出售了。” 陆斯怡饮了杯子里的一大口酒,遗憾地说:“我一直盯着,想找个合适的机会买下,当作送给你的生日礼物。”
      “可还是没抢个先。”
      “好啦,你的心意我领了。”
      温禧撒娇道。“我们陆陆对我最好了。”
      而后感叹“可惜了你给我的高跟鞋,在路上跑丢了”
      温禧对着她眨眨眼,抱歉地说。
      “高跟鞋有什么关系,”陆斯怡大大咧咧地搂过她的肩:“只要我们的小喜没事就好。”
      “明天我就陪你去报警,一定要让那个人渣得到应有的惩罚。”
      -
      “说认真的,你现在对时祺有什么感觉?”
      两人喝到微醺,视野内是南江的新城中心,高楼广厦流光溢彩,在温禧的眼中折射出绚烂的光影。
      很多年前,她就不再思考这个问题了。
      “现在人家发达了,还有没有想法?”
      陆斯怡睨着眼,手里攥着的面巾纸好像百元大钞,下一秒就入戏,要洒得纷纷扬扬。
      “我给你五千万,你回到我身边。”
      “就算他在我面前直接撒把钱,我也会全部捡起来。”温禧忙着吃东西,含糊不清地回答陆斯怡的话:“干嘛跟钱过不去。”
      “我们小喜真的能屈能伸。”她真的很佩服温禧,一夕之间从云端坠落谷底,却依然洒脱漂亮。
      破产名媛她见过很多,有沦陷风月场,也有转身傍上大款的,两者区别不过是男人的数量。温禧靠着自己的双手自食其力,甚至最困窘的时候也没跟她张口借钱。
      温家长辈清算了国内的资产,然后去国外避难。
      唯独她因为身世留下来。
      但那又是另一桩难解的往事。
      陆斯怡正想再说几句,手机倒是响了起来。
      是工作铃声。
      “是个麻烦的客户,”陆斯怡扫了一眼屏幕,面色不虞:“我从没有见过这样拍婚纱照的,男的全程没露过面,打着越洋电话指手画脚,根本不顾女方的感受。”
      陆斯怡用专业的术语跟对方解释,温禧听清她言语里压抑着怒意,不觉莞尔。
      “甲方都是爸爸,但我还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爹。”陆斯怡伸了个懒腰,忿忿道:“我现在过去一趟。”
      “你还说我呢,自己不是一样为金钱折腰。”
      温禧抓住机会,也笑着打趣她,看她在客厅卧室来来回回地折腾,准备出门。
      “得了,我倒是自己打脸了,”
      陆斯怡将贝白耳坠扣好,给温禧抛了个媚眼:“洗漱用品用,随便挑一张床睡,等我回来啊宝贝。”
      -
      温禧在陆斯怡家住了两日,吃饱睡足,算是给自己放了个长假。
      直到她将时祺的西装送洗,习惯性地检查口袋里有无杂物,后知后觉地发现口袋里放着两张票。
      暗红色的套壳,用烫金的花纹做了装饰,写明了时间和地点。
      十月十日,后天,晚上八点,曦台音乐厅。
      那时西装被他的经纪人又还回来,本已经用袋子收好,交给他。
      “时先生说希望您能洗干净之后再还给他。” 他面色古怪,两个人面面相觑了片刻,然后脚步如飞地离开。
      好怪。
      温禧虽然疑惑他为什么去而复返,却也默认将清洗西装当作自己的分内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