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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弦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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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9章
      她对这段记忆一点印象都没有。
      时祺轻咳一声,沉默地将手机收回来。
      “你偷拍我,不跟我解释一下吗?”主动权到了温禧手里,她质问他。
      “太美了,想留下来。”
      他供认不讳,反而说得温禧脸颊发烫。
      坏了,又被反撩。
      于是她赶快转移话题。
      “对了,我记得楼道里的监控坏了很久。”
      她低声对时祺说出自己的疑惑。
      “很早就修好了。”
      身后,时祺补充道。
      “我请人装好的,装了整个公寓的监控。”
      他从来就不放心她一个人住在这里。
      温禧才恍然惊觉,原来他早就知道她住在这里了,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他们俯首帖耳交谈时,一旁的程鹏听见裁决却要发疯。
      “你。”
      像被激怒的公牛,他回过神来,知道为什么当初时祺要扬起手,做个无意义的动作,目眦欲裂,恨不得能将他碎尸万段。
      原来自己从那个时候就被这小子算计了。
      别人以为是一场斗殴,只有懂行的人知道他是蓄谋已久。时祺所有的表现都滴水不漏,他甚至在动手之前做好了完全的准备,能够将自己清白地脱离这一池脏水。
      当程鹏后知后觉地用生锈的脑袋读懂这一点的时候,为时已晚。
      “你干什么。”
      民警厉声训斥,程鹏龟缩回去。
      原来他挑衅的举动,都是为了让程鹏先出手,接下来不管他做什么,只要维持在合理的限度之内,结果都是铁板钉钉,正当防卫。
      程鹏是法盲,并不理解正当防卫与防卫过当的区别,甚至都不知道什么是正当防卫。但他善于察言观色,明显能感觉到最后做出的是不利于自己的判断。
      他们视线交汇,时祺漆黑的眼里有无声的笑,将他骂人的脏话扼在喉间。
      他其实知道的远比这些更多。
      他知道打人时用哪里的力会更好,既不会让对方受到重伤,又可以给对方留下一点教训。当初在警局时他学得很多,有桩案件刀刀见血,最终伤情鉴定却是轻伤。他有办法让对方吃最多的苦,自己却毫发无伤。
      一纸裁决,连气氛都松快不少。办公室里几位年轻的民警没少在他们身上吃苦头,哪次被扣进局里的时候不是疯狂谩骂,最后不痛不痒地拘留几天,又放出社会。
      他们虽然深恶痛绝,却不能亲自动手给他们教训。
      现在有人惩恶扬善,在规则之内使得他们吃瘪,民警们在心里暗暗为时祺的举动叫好,伸长脖子想看看他的模样。
      “都不工作了?”
      最里间办公室的门打开,只闻其声,不见其人,室内骤然安静。
      一道威严的目光从背后直射而来,却在时褀回头时变得亲切:
      “你小子,还有你到这里来的一天。”
      第67章 暗流
      时祺回身一看, 视线中是一张熟悉的面孔。
      “岑队。”
      他低声问好。
      男人寸头夹克,眼睛炯炯有神,看向时祺的目光却和蔼, 额上有一道蜿蜒至眉骨的伤疤, 是某次缉拿逃犯时留下的,望而生畏, 却并不狰狞。
      岑池。
      时祺的工作需要有直属汇报人,从前曾是他直接负责。他于时祺亦师亦友,言传生教, 教会他许多刑侦知识与格斗技巧。
      阔别八年过去, 岑池步入中年, 为人依然耿直爽快,职位几经变动,经历过无数的起起落落, 却始终奋斗在刑侦的第一线。
      但岑池隶属市局,不知他为何会忽然出现在基层的派出所里。
      岑池现在的身份有变, 时祺也不再是他的1103, 就不该多说。
      温禧用疑惑的眼神看他, 岑朗并不知道温禧已知晓时祺过往身份的秘密,职业习惯让他谨慎地回看一眼后才说:“这小子以前混, 从前有事没事尽到派出所来报道了,我到现在都还记得他。”
      时祺微微一笑,没有对他的话表示反驳。
      “现在没有什么棘手的事要我帮忙吧?”
      “现在身份不一样了,哪敢劳烦你帮忙?”
      两个男人四目相对, 依旧保持着言语间的默契, 不约而同地朗声笑起来。
      “今天岑队怎么在这里?”
      仿佛可有可无,时祺随口一问, 却也没期待得到什么答案。
      孰料岑池却对他说了真话。
      “这不有一起旧案没有查清,现在重新找到了线索,回来核实。”他轻松地拍了拍时祺的肩,作势拉近他们两人的距离。
      “说起来还跟你有关,隋夜,他弟弟因病过世了,他又变卦了,说还有要招供的案件。”
      岑池的手上拿着卷宗,拍肩时在他耳畔低语几句,时祺的笑凝在唇角。
      都八年了,还有什么案件需要招供。
      “我在电视都看见你了,我女儿最喜欢看你的演出,我说从前跟你认识,她还一点都不相信呢。”
      岑池放大音量,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味过于浓厚,告别之前,他顺手拿来一张纸。
      “给我签个名吧,回去我也好给她交代。”
      明亮的灯光下,白纸薄薄一张,时祺没有拒绝,将名字龙飞凤舞地写在纸上,力透纸背。
      -
      他们将所有的手续处理完之后,魏越才姗姗来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