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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父今天又发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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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2章
      在大学的时候,她也会去参与一下公益活动,包括捐献资金和身体力行地去做一些事。
      反正钱对于她来说,是再没用不过的东西。
      可惜的是那个女孩并没有真的被开解到,尤悠甚至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导致的,在某个午后她盯着人行道看,人行灯绿灯转红灯几秒后她就突然地冲进车流,没有一丝犹豫,尤悠看着她飞奔过去的身影,脑子一片空白,等她回过神时,自己已经下意识跑到了中间撞开了她。
      倒在血泊里神智逐渐涣散的时候,尤悠心想就这么结束了也很不错。
      当初之所以和她说只是想开了一点点,还是因为她始终是对没有被充分地爱过这件事耿耿于怀啊。
      所以在系统说会有人坚定不移地爱她时,才毫不犹豫地答应了穿书这件事。
      也许那句话是对的,不幸的人终其一生都在治愈童年。
      所以这辈子对于别人所给予的,哪怕是一丁点“爱”,她都绝对,绝对会死死攥着不放,谁也不能抢。
      第40章
      040
      尤悠有时候也会想,自己是不是和网络上说的那些大小姐大少爷一样,是无病呻吟,是矫情,是吃饱了撑的饿几顿就好。
      她没有在网上发过帖问这种事,但是类似的事很多,分享自己生活的人千千万万,她在网络上随便一搜就能找到,那些事底下的评论都是在说——
      “到底是谁在吃有钱人这份苦啊,能不能也让我尝尝。”
      “是谁抢走了我的富二代人生,是谁?!!!”
      “下辈子就让我投胎到博主家吧,这是我的第三志愿。”
      “哈哈博主16岁在为了考试不及格难过然后飞夏威夷玩了一天,我16岁在为了自己的学费咬牙打工。”
      “她戴的手表我们家全部人一起工作几十年也未必买得起[哭泣]”
      “原来小少爷一怒之下是会飞去挪威看极光的,我一怒之下只能怒了一下。”
      “说实话,我们这些普通人已经很好了,山区里的孩子连书都没得读,如果是女孩子就更糟糕了,连书都没得读早早辍学嫁人,博主吃着鹅肝松露鲍鱼龙虾,山区的孩子可能还在啃着馒头吃糠咽菜。”
      “我现在还记得拼多多卫生巾的评论里那句“我有难处”,你看这个世界就是这么奇怪,大小姐大少爷们受一点点挫折就好像遇到什么大事,有些人连活着都用尽全力了。”
      “我感觉我们这些人好像就是大小姐大少爷主角人生里路过的npc。”
      后来她去了山村支教,去看过,体验过,参与过网友们说的和她之前生活截然不同的另外一个世界。
      她第一次吃到混杂了沙子的米饭,吃了还带着土腥味的青菜。
      那里有的孩子会早早起床喂猪做早饭,然后步行10公里山路去上学。
      甚至有一次她在上课的时候,有家长直接冲进来课室抢人,说孩子不读了要回去结婚,那女孩扒拉着门手指都渗出血来,她冲上去抱着那个女孩的时候那些人扯着她的头发,把她头皮都扯掉了一小块。
      那是尤悠一辈子除了车祸受过的最大的伤。
      也是她第一次为了不是自己的人而哭,后面她赞助这些孩子读书,辗转了很多关系,费了很大的周折才说服她们了的父母。
      读书在她过往很多年里是一件很自然的事,其他人在读书,所以她也在读书,甚至如果她不想读书,她还有很多很多的选择。
      她确实从来不知道,在有些人的世界里,连读书都是一件奢侈的事。
      她在镇上买菜,坐在卖菜摊上的不是七八十岁的老人就是半大的孩子,脸和手都冻得皲裂,怯懦的眼神看着你,低低地问一句: “买菜吗,自己家种的,很新鲜。”
      大冬天的,还有人穿着三十块钱的羽绒服,穿着不合身的裤子,冷风从底下往上灌,冻得人的脚都是通红一片。
      闲时和村里的人说起来话来,无非也是些谁谁家的生病了拿不出钱治活活病死了。
      明明那只是很常见的病,甚至说不上严重。
      这在尤悠看来简直难以置信,即使家里贫困,但是有政府的社会救助,网上的公益筹款平台,现在网络这么发达,各地的扶贫基层也在不断展开工作,农村还有大病补助,再怎么也不至于这样。
      可也是这时候她才明白,信息壁垒也是一种阻碍,很多人根本就不知道这些途径,他们只知道是的——生病了看病要花钱,没有钱就治不了了。
      尤悠也在想,和这些人比起来,她的痛苦确实就是有点无病呻吟了,也许就是矫情犯了吧。
      但在她住在漏风的屋子里,在四面都没有窗的课室里上课时,在走过十公里的山路去家访时,在吃着米饭配腐乳时,她内心一片安宁平静。
      可是在那个大雪纷飞的冬日深夜,被砰砰敲门声吵醒后,拉开门看到门外一脸焦急的村民抱着烧得通红的,小小的女孩向她求助时。
      在那个环境糟糕设备简陋的乡镇医院里,孩子父母急得哭出来的神色里。
      她看着他们随便套上的单薄的衣物,穿反的鞋子,看着他们怀里紧紧抱着的孩子身上裹得严严实实的大衣。
      说不上来是什么情绪,一瞬间击中了她,她几乎要被那浪潮一般的情绪击垮。
      完全是责任在支撑着她没有在那个瞬间倒下,她沉默地带着人去办理了各种手续,交好了各种费用,陪着这对父母在破旧的医院里吊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