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介绍 首页

    穿成BOSS的作者你注定要搅基

  • 阅读设置
    第17节
      陈瑜一怔,暗暗咋舌道:这么快?
      这时,段神医也被惊动,只见沈若兰小心翼翼地扶着段神医从屋中走出,段神医一见楚云霄与王重晖的架势,当即明白了情况,怒斥道:“逆徒!你居然还不死心?莫要以为老朽真杀不得人!”
      王重晖见到段神医,却面色一变,立马噗通一声跪下道:“师父!弟子知错了!弟子自知罪大恶极,只盼师父能饶我一命,弟子必不敢再作恶了!”
      “哼,你真知错了?你之前三番两次认错,却三番两次不知悔改!心存杀念,手段狠毒,对老朽亦不留情念,老朽怎么会教出你这么个不知恩义廉耻的畜生来!”段神医仍是斥骂道。
      “师父,弟子这一次是真的知错了……”王重晖脸上不觉已流下两行泪水。“弟子虽然自知为人阴毒,确实为求得到高深武功做下许多错事,却从来不敢真正的谋害师父啊!”
      王重晖哽咽着,神色十分愧悔:“师父,十五年前的大雪天,弟子冻僵昏死在街头,是师父救了我一条性命……弟子自幼无父无母,当时的师父,便如弟子的再生父母一般……师父还记得吗?师父教我的第一篇经文,便是‘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
      陈瑜看着段神医神色略有松动,竟不觉向王重晖走去,心里不由大急,喊道:“不要过去!他胸口里暗藏毒针!”
      段神医脚步顿时一滞。
      王重晖霍然抬头,看向陈瑜的眼中闪过十分的怨毒,陈瑜心头微微一骇,霎时间,王重晖一扯衣襟,胸口处镶嵌着一个黄铜圆筒,竟深入肉里,而筒口大开,无数根细如毫毛、尾含艳红之光的银针竟于瞬间射向陈瑜的面部与上身!
      为毛会朝老子射来啊!陈瑜大惊,只觉那些银针来得极快,眨眼间似已到了面前,大脑中一片空白,还未来得及指挥身体去躲避,楚云霄却霍然身形一动,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快如鬼魅,飞步挡在他身前。
      瞬间只听 “噗嗤噗嗤”数声不绝于耳,是无数细针刺进血肉的声音,陈瑜大惊失色,正要扑上前去查看究竟,楚云霄右掌倏然一扬,只听“噗”的一声,似乎是一团急烈飓风击中了肉体的声音,王重晖一声惨叫,瞬间又是一具躯体狠狠跌落至地,尘土飞扬,发出老大一声响!
      陈瑜一怔,还在想到底发生了什么,楚云霄却倏然转身,飞身向陈瑜扑来,一把抱住他。
      陈瑜吓了一跳,感到楚云霄双臂竟有轻微的颤抖,急急道:“怎么了?你中针了?”
      “穆兄……无事便好。”楚云霄答非所问。头却埋在陈瑜颈窝处,让陈瑜看不见楚云霄此时此刻的表情。
      陈瑜一急,猛力一抬楚云霄的下颚,一眼瞪过去,微恼道:“到底怎么了!”
      却见楚云霄面色虽然如常,眸底却隐隐流动着一丝赤红之光,竟有几分森然震慑犹若鬼神之意。
      陈瑜不由大为吃惊,心道:楚云霄的魔族血统不可能这么早就觉醒啊!明明是在修仙剧情之后啊!
      他们两个还在纠缠不清,这时楚云霄的背后却传来段神医一声饱含痛恨的叹息:“孽徒!你竟是全然做戏,趁机想要取老朽之命吗?这样自寻死路,也怨不得人!”
      陈瑜一惊,赶紧推开楚云霄,往前走出几步,眼前视野顿时一亮——只见王重晖半死不活地躺在地上,浑身上下皆插满了毒针,口吐白沫,双眼翻白,脸色一会红一会青的,眼看是真活不成了。
      “我运用内功将毒针反震到他身上,又击断了他的筋脉,废了他的武功。”楚云霄的声音适时在陈瑜身后响起,为他解说眼前情形。
      陈瑜回头一看,见楚云霄眼底的红光已经消失无踪,双眸漆黑如墨,神色也恢复正常,仿佛刚才的红光只是陈瑜的错觉。陈瑜松了口气,不觉嘟哝道:“那你干嘛扑过来吓我一跳……害得我还以为你中了毒针……”
      楚云霄低声道:“是我不好。”
      陈瑜没想到楚云霄还真认错了,一时间有些卡壳,抱怨的话便一个字也说不下去了,怔了下,忽然想起一事,心中倒真生出一丝恼意,道:“对了,我不是跟你说过,不要相信他悔过自新的话?你把我的话全当耳边风了?”
      楚云霄默然一瞬,道:“是我考虑不周……幸好穆兄……无碍。”
      陈瑜一顿,想想刚才的情景,段神医离王重晖还有一段距离,若非他叫破王重晖的意图,王重晖未必会马上出手,实在怪不得楚云霄。
      想到这里,陈瑜心头的一点怒气尽数消散了。只觉得明明是楚云霄救他于危难之中,他却还这样怪责于楚云霄,实在有点不知羞耻。
      深吸一口气,陈瑜也有点不敢看楚云霄了,道:“我也是一时情急,不该这么说你。我应该感谢你才对。”别别扭扭地表达出歉意后,陈瑜心里像长毛似的不自在,也不去看楚云霄的反应,立即径直走向段神医跟沈若兰。
      段神医见陈瑜走近,颤巍巍地施礼道:“多谢楚少侠与穆少侠救援之恩,老朽感激不尽,今后二位若有任何需要医治的疾病,尽可向老朽提出。”
      陈瑜不觉有些脸红,咳了一声道:“神医谢他就可以了,谢我却不敢当。我内伤在身,使不出剑,实在算不得什么助力。”
      段神医却摇头道:“若非穆少侠提醒老朽,只怕中毒针的便是老朽了。恩义在于心意,不在于大小。”
      一直默不作声的沈若兰忽然道:“穆公子既有内伤,为何会知道王重晖胸口有毒针?”
      她话声一落,四周便是一瞬的寂然无声。
      陈瑜一愣,一时间还真没反应过来。心里只道:老子没听错吧……沈姑娘这话……是在表示怀疑我跟王重晖有勾结吗?
      段神医已沉下脸来,斥责了一声:“兰儿!”
      陈瑜背对着人没看见,沈若兰却瞧得清楚——楚云霄轻步走到陈瑜身侧,看向她的目光冰寒如霜。那目光仿佛能穿透人的胸口,直直刺进心脏的深处,将那块跳动的肉变得鲜血淋漓……
      沈若兰死死咬着唇,忍着心头的恐惧与不甘,倔强地不肯低头。
      这时,陈瑜也感到身旁楚云霄身上所传来的寒气,扭头看了楚云霄一眼,又看向沈若兰,心里不知为何却凭空生出一丝淡淡暖意。
      楚云霄要是真为了妹子的话而怀疑他,那他可真亏大了。
      想到这里,陈瑜对着沈若兰竟也不觉生气了,淡然一笑,道:“沈姑娘有此疑窦亦不为过。在下忝居洗剑山庄之主,山庄中朱南堂专门收集情报消息,故而对王重晖略知一二。王重晖这数年来在江湖上颇有名头,害人无数,只因其人浑身皆藏有毒针,令人防不胜防,不仅胸口,腹部、腋下、腿侧等方位皆有暗器。”
      沈若兰微露吃惊之色。
      楚云霄忽然左手一扬,王重晖的上身衣衫便仿佛被无形剑气剥开,露出的身躯确实遍体无一寸完好肌肤,处处伤口中血肉撕裂,皆镶嵌了黄铜圆筒、缕空银球之类的奇形暗器。
      陈瑜看着,心里忍不住吐糟道:这简直不是人,而是杀伤力颇大的人形暗器啊!
      沈若兰呆愣住了,一时间说不出话来,也不知道是惊诧于陈瑜的身份,还是被王重晖拿自己身体当工具的行为吓到了。
      段神医出言道:“兰儿一时心性紊乱,口出狂言,还望穆少侠原谅她的过失。”
      陈瑜并未露出任何怒色,只微微笑道:“既有疑问,有何不能直说?我又怎会见怪?”
      段神医更对陈瑜露出感激嘉许之色。“二位少侠请入屋歇息,这逆徒的尸身便交给老朽与兰儿处理。”转头对沈若兰道,“兰儿,去给二位少侠端些茶点来。”
      陈瑜婉拒道:“我正要入寝,就不必劳烦沈姑娘了。”说完,极潇洒地一转身,迈步回屋。
      陈瑜此时看上去镇定自若,心底却实则悄悄松了口气。
      换一个人,陈瑜还未必记得这么清楚。只因这个王重晖是文中的第一个变态小boss,陈瑜又故意弄了个浑身是毒的设定,所以还算记得住。
      沈若兰的话,确实有点问住他了。还好,他的身份是穆boss,而洗剑山庄这个理由也是万能的。
      听到身后传来的轻微步履声,陈瑜不禁扭头一瞥,见楚云霄虽是面色如常,气息却微有些紊乱,比平时急促了几分。
      陈瑜不由略为吃惊,上下打量了楚云霄好几眼,道:“你……真没事?”刚才的红光如果不是错觉,那么楚云霄的魔族血统觉醒分明只是觉醒了一下又被压抑回去了。
      可这样强行制止,会不会反而对身体有损?
      但是以现在楚云霄尚未步入修炼法门的身体,根本不足以承受觉醒后的力量,很有可能会浑身血肉迸裂、魔气爆体而亡……
      而且在原本剧情里,楚云霄明明是被穆boss设计逼到极限,在极端的悲愤填膺之下,心境再也无法保持静若止水,爆发了,才彻底觉醒血液中的魔族之力。
      眼下这个情况,王重晖只是个纯粹来送经验值的小头目,分明不是楚云霄的对手嘛,怎么会让楚云霄情绪失控到这么个危险的地步?
      陈瑜还在苦苦思索缘故,楚云霄却已轻声道:“我……一时运功过猛,岔了气,故有些气血上涌。修养一晚,应当无虑。”
      陈瑜怔了下,才想起楚云霄这是在答复他的问话。
      “你……”陈瑜迟疑着道,“如果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千万跟我说一声。”
      陈瑜不能确定,楚云霄现在对自身的情况有多了解,知不知道刚才他眼底闪烁过赤红光芒,已是呈现出魔族血脉的征兆。
      而这么早觉醒,其实也并非好事,应该会打乱不少后面的剧情……
      “我不会有事。”楚云霄再次确定。
      这话听起来似乎颇为倨傲,可是陈瑜看着楚云霄,心底隐隐恍然有所悟——这是楚云霄对自己所定下的决心,给自己背负上的桎梏……他的意志力刚强如最坚硬的金刚石,不会允许自己失控入魔狂性大发……
      陈瑜便也点头,郑重地道:“嗯。你没事就好。”
      楚云霄微微垂下目光,回归沉默。陈瑜看着他,倒觉得楚云霄霎时间的气息似乎变得稍稍缓和,心里略为放下心来。
      解决了王重晖这个大隐患,第二日陈瑜刚起身不久,便听到段神医说要为他诊断。
      陈瑜就算脸皮再厚,也无法坐视一个还在养伤的老人为他卖力,急忙推辞了,只道:“神医无须如此,在下虽忧心此事,却必然能等到神医伤势痊愈之后,再行诊脉。”
      而楚云霄再要给陈瑜传输真气治疗内伤,也被陈瑜严词拒绝了——陈瑜既然打定了主意要栽培楚云霄,必要的时候可以帮他推倒魔尊暗夜冥这个终极boss,就不想再让楚云霄白白浪费内力,因为陈瑜的内力在这么多天的治疗下,还是毫无恢复的迹象。
      而且楚云霄一闪而逝的魔力觉醒,也让陈瑜有一点忧虑楚云霄目前的功力进境会不会还不够快。
      为此,陈瑜索性大方地将《素心秘籍》也给了楚云霄。不过楚云霄依旧是一天后读完了,又还给陈瑜,让陈瑜再次内心悲愤长啸:为毛老子没有这种金手指啊!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陈瑜(怒指):这不公平!我也是男主角,为什么没有楚云霄他的金手指!阡陌(摇扇子笑):因为——不经一番寒彻骨,怎得梅花扑鼻香呀!ps:这里标题的失控,其实是指两个人。可怜不管原著还是改版都注定被炮灰的沈姑娘……╮(╯▽╰)╭pps:其实我也很想让陈小瑜早日修炼成高手,我也不想写纯粹的弱受,但目前这么设定,其实有两个很重要的原因。目前的陈小瑜虽然武力值略低,但还是可以出点脑力活的,他是一活体攻略本嘛。ppps:楚云霄的番外会有的(≧▽≦),还在酝酿中。
      ☆、十八、所谓润物细无声
      “穆少侠脉象……颇为古怪。”陈瑜坐在清凉舒适的木椅里,正被午后暖阳晒得昏昏欲睡,见到段神医终于睁开眼睛,徐徐而言,苍白有劲的五指缓缓从他脉搏上移开。
      陈瑜神思倏然一个清醒,不觉直起了身体,洗耳恭听。
      解决掉王重晖后,陈瑜与楚云霄又在神医居住了几日,总算等到段神医从重伤人士变成轻伤人士,段神医再提起要诊断他的内伤,陈瑜也就不再推辞了。
      这时听段神医这么一说,陈瑜有些纳闷。“此话何解?”
      “老朽一生也算诊治过无数怪异疾病,却从未见过穆少侠这样的脉象。”段神医抚须沉吟道。“穆少侠经脉处处凝滞阻塞,真气无法运转流通,便如普通世人一般,除此以外,竟不见有任何异状。不是中毒,也非受伤,倒似天然如此。”
      陈瑜一怔。
      段神医叹了口气,道:“即便是中了毒圣的‘断魂摧心散’,老朽虽不能及时配出解药,亦可查探出原因,慢慢以药物治疗。但穆少侠脉象中竟无任何不妥,却叫老朽查不出原因,便无计可施。”
      断魂摧心散,乃武林七大奇毒之一。
      陈瑜还记得当初他为了凑出七大奇毒的名字,真的是绞尽脑汁,可惜后来却没有在剧情里发挥太大作用。段神医能配出断魂摧心散的解药,医术绝对是数一数二的。
      段神医忽然转向一直默然旁听的楚云霄,询问道:“楚少侠前几日,想必试图以内力为穆少侠打通经脉?”
      “是。”楚云霄点头道,“可惜不见成效。”
      “果然。穆少侠经脉里残存着一点内息,劲道柔和纯正,却不能被身体所吸纳,因而渐渐散去,原来却是楚少侠输入的真气。”段神医沉吟半晌,道,“老朽以针灸秘法,再配合楚少侠以真气疏通,想必能打通穆少侠的全身经脉。这样日后练武,也可事半功倍。”
      陈瑜听得有些糊涂,忍不住道:“……神医这意思是说,我得重新从头练武了?”
      “不错。”段神医似有不忍,仍是毫无迟疑地道。
      陈瑜怔住,默默内牛加咆哮:我还以为穿成穆boss后,会省心省力不少事情,因为起步点就比别人高上许多,结果根本是个幌子吗!
      ……老天我错了,曾经有一份深厚的内功摆在我的面前,但我没有珍惜,等到失去的时候才后悔莫及,尘世间最痛苦的事莫过于此。如果上天可以给我一个机会再来一次,我会说:“就算没有附带剑法招式,也请把内力还给我吧!”
      陈瑜虽然没有说话,但他一脸深受打击的神情,让默默凝注着他的楚云霄眸色一暗,立即道:“不知神医可否详说打通经脉之法?”
      段神医点头:“老朽心中有些想法,楚少侠若愿意与老朽讨论一番,倒是更好。”
      之后,陈瑜也没去管段神医跟楚云霄是怎么商讨的,反正他对这些武功上的事也是一知半解。陈瑜只是老实遵从段神医的话,在第二日的辰时到神医的医疗室里,由着段神医和楚云霄联手为他打通经脉。
      这一下,却足足折腾了二天一夜。
      其间沈若兰曾端着温热的饭菜进来过几次,却几乎没人动过筷子。陈瑜自己是浑身穴道都插上了银针,疼得一丝力气都无,根本没胃口。楚云霄也是专心运功,不会为外物分神。段神医虽然可以动动手脚,不过因为他要关注全局,确保无误,更是全神贯注,不敢分心。
      陈瑜在无尽的疼痛中煎熬着,从一开始的咬牙忍耐、脸色扭曲,到了后来的麻木不堪,昏昏沉沉中,似乎隐约听到了段神医的说话声:“……好了…………可以休息……”
      朦胧中,陈瑜只感觉到似乎身上的银针被一根一根拔出,有人将他轻轻放置于一张大床上,陈瑜努力想睁眼,眼皮却只是撑开一丝缝隙,无法辨清眼前的人是谁。
      “多……谢……”陈瑜艰难地张口说了一句,声音却如耳畔呢喃,几不可闻。而后,陈瑜便失去了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