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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夕阳在迟暮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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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1章
      毕竟omega怎么能和beta在一起。omega怎么能和beta在一起?omega怎么能和beta在一起?
      迟暮里终究是把球鞋抛回沙滩,就着满地粗砺大步往回走。
      他要亲耳听沈朝汐的答案。
      四点将要过半,早月牵起黄昏的衣角,从西方天空开始,染一层薄薄的橙红。
      远远看去,余晖洒在海面,泛起油画般的金灿,迟暮里在刚刚躺过的沙滩椅上找到了沈朝汐。
      海风渐渐柔和,刮弄omega的淡色发丝,沈朝汐伸了个懒腰,往后枕得更深。潮水轻轻拍打着礁石,发出微弱的涟漪声。
      “嗯——”
      余程不知从哪搬来另一张沙滩椅,并列着沈朝汐排好,也躺上去,双手枕在脑后,大半手臂侵占了身边人的领地。让沈朝汐像枕进他臂弯。
      沈朝汐往外挪了挪,他就往里挪了挪。沈朝汐坐起,他也坐起。
      一路跑来,迟暮里小喘着气,不再靠近,躲到两人身后视线死角“我在月海很想你”的牌子阴影下。
      alpha大概觉得自己风趣幽默、字字珠玑,不知在讲什么笑话讲得眉飞色舞,双手幅度夸张。可竟还真逗笑了沈朝汐,omega一次两次笑得肩膀耸动。
      黄昏、涛浪、海鸥啼鸣、华灯初上,多浪漫,多适合再添上一句:我喜欢你。
      余程没有他想的那么浪漫,从包里掏出一瓶液体:“学长,你要不要补防晒?”却也鸡贼得很。从网上学的招数:暧昧期如何增加肢体接触。
      沈朝汐随口问:“防晒是什么?”
      “啊?防晒乳啊,你肯定用过,不然怎么这么白。”
      “哦。因为...我戴口罩。”
      “你这么好看,带什么口罩呀。”
      “我爸爸的要求。”
      “他肯定是怕你被坏人骚扰,毕竟你这么好看…”
      “你是坏人吗?”
      “我当然不是。”
      沈朝汐怎么不知道有个偷窥狂躲在一旁,故意无辜地抬起裸露的足尖:“那你帮我涂。”
      余程大喜过望,麻溜蹲下,在手心打了一团白色防晒乳,覆上omega脚踝。
      beta局外人似立在余程视线死角,眼跟着余程的手沿着小腿肚的弧度往上拭去。
      余程,你在干什么?你知不知道你违反校规第三条,禁止与异性亲密接触?!
      还有你,沈朝汐!你怎么可以允许他这样碰你!
      “啊……痒。”海风渐渐柔和,刮弄omega的淡色发丝,沈朝汐猛地抓住衣摆,微微朝窥视者的方向偏头笑了。
      迟暮里呼吸一梗,是了,是的,他们早就背地勾结,沈朝汐怎么发现不了他在这。
      偌大月半湾,算上每一缕海风,每一颗砂砾,每一朵浪花,也只有迟暮里听懂沈朝汐的眼睛在呢喃:怎么办,明明我是你的。我是你的。
      他在等他宣誓占有权。
      第25章 p-天上月-5
      那时候余程很喜欢《月半弯》,尤其喜欢最后一句歌词:有情有义有你,还有甜。
      有情,是他的爱情;有义,是迟暮里的义气;而你,就是沈朝汐。
      甜,就甜在水天相接金灿辉煌时,他感叹:“你看,好美!”
      抬头去看omega,omega竟恰好也在看他:“嗯。”
      沈朝汐一半沐着夕阳,一半藏在阴影里,像伦勃朗笔下光影迷离的古典油画美人。心动让人视线迷离,alpha情不自禁撅起嘴,朝omega靠近去。
      “唔唔唔……”
      他太沉迷,丝毫没发觉海滩上某人的气场像是捉拿早恋的纪检委员。
      精神过度亢奋,心脏扑通狂跳。后来迟暮里笃定自己该死的独占欲和私有癖,都源自这个十七岁尾声的黄昏沈朝汐一次又一次撩拨挑衅。
      他双拳紧握,指甲深深嵌进肉里,顾也不顾朝两人走去。
      于是:
      “嘶——”
      脚底踩到一块尖锐的贝壳,他浑身抽痛,回过神来。
      同时:
      “咚——”
      不知从哪飞来一颗排球,狠狠砸中余程面门。让alpha嘴唇偏离原本美好的轨迹,连同他整个人一起狠狠摔下了沙滩椅。
      两件小事巧合得让迟暮里怀疑是自己献祭了肉体换来了神迹,他听见余程怒吼了一声:“我靠!!”
      朝飞来横祸来处看去,不远处的沙滩排球场,有个大学生年纪的男性alpha暧昧地看向沈朝汐,抛了个飞吻:“小意思~!”
      迟暮里懵了,小意思,是什么意思?
      他太不了解沈朝汐的手段。颤抖的身体,惨白的耳尖,飙升的信息素。当一个人被沈朝汐唤起保护欲和独占欲,那个人完了。
      “他奶奶的!”余程一跃站起,抄起排球冲进了场,一把抓住那alpha衣领,“你特么有病吧?!”
      alpha耸耸肩:“小弟弟,我实在看不下去了。”
      “你他妈看不下去个屁?”
      “看不下去好好一朵小白花被牛蹄踩了。”
      “牛、牛蹄?!”余程勃然大怒,“你他妈说谁是牛蹄!”
      ......
      余程一直是有仇必报的暴脾气。迟暮里理智告诉自己得去劝架,但满脑子竟然离奇地只有一个念头:此时此刻,他要带走沈朝汐。
      脚底的剧痛让他寸步难行,那块碎贝刺入肉里,鲜血往外淌去,粘稠沾着粗糙砂砾。他只能咬紧牙关,冲到沈朝汐身边,抓住手腕:“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