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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暗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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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3章
      夏泽笙愣了愣,抬手夹了一筷子泡椒炒肉。
      他就着米饭吃完了那口菜,半天没有说话。
      “……真的这么难吃吗?”秦禹苍等了半天,有些无奈地问。
      “不是。”夏泽笙小声说,他看了看秦禹苍,“只是忽然感觉……好像还是孩子的时候,妈妈炒过的菜,很辣很咸。”
      秦禹苍沉默了。
      这到底是表扬,还是贬低。
      一时间竟然有些分不清。
      “你要是想家了,就回去看看,有空了一起去湖南。”他只好说。
      “好。”夏泽笙说。
      有燃火的灶,炒菜的忙碌,满桌子的美食,和对面桌旁的赞扬饭菜的人。
      家,才似乎能够被称之为家。
      第29章 喜欢吗?夏叔叔?
      一顿饭,简简单单地吃完了。
      秦禹苍要收拾碗筷,这次夏泽笙没有同意:“这次真的我来吧。”
      他态度坚决,秦禹苍也没有坚持,在他收拾厨房的时候,靠在一边看着。
      这个眼神有些令人费解,夏泽笙问他:“我是不是哪里做得不好?”
      “你忙着。”
      秦禹苍这才收回视线,转身出去。
      按照他平时的习惯,这会儿还在处理工作上的事,只是出来后意识到“家徒四壁”,连张椅子都没有,更谈不上工作。
      况且公司给他放了三天婚假,刚才又跟两个合伙人闹得不太愉快。
      一时间,他站在那里,突然无事可做。
      愣了片刻,他下意识地就去怀里拿烟,刚拿出来,夏泽笙已经从里面出来了,有些诧异地问:“这么快?”
      夏泽笙笑了:“有洗碗机,我只是收拾一下碗筷而已。”
      “哦……”秦禹苍说着,把烟放回了口袋,想了想,问夏泽笙,“要不要喝点酒?”
      “好。”夏泽笙说完犹豫了一下,“你等等我,我去卧室拿个东西。五分钟。”
      “可以。”
      买房的时候,配套有个恒温酒窖,地产商送了一打拉菲,秦禹苍拿出来看了看年份,不是最好的那种,倒也能喝。
      找了两个高脚杯,在空荡荡的客厅里,面向珠江,席地而坐。
      不用五分钟,两三分钟夏泽笙就回来了,他拿了份东西,坐在秦禹苍的身边。
      秦禹苍给一人倒了一杯。
      “就算是喜酒吧。”秦禹苍说着,跟夏泽笙碰杯,“新婚快乐。”
      “新婚快乐。”夏泽笙将那杯酒一饮而尽,酒精让他皱眉,他好半天才缓过劲儿来,然而不怎么喝酒的他脸上已经升起了红晕。
      外面的世界五光十色。
      被珠江的波光折射得绚烂,照亮了这空荡荡的屋子,映入了夏泽笙那双亮亮的眸子。
      秦禹苍品着酒,瞧他。
      奇怪得很,明明是因为愧疚而心生怜悯,才跟夏泽笙结了这个婚……如今看着夏泽笙,不知道为什么,已经有些醉了。
      大概美人总是迷人。
      而这酒……度数太高。
      在这样的氛围中,夏泽笙把身边放着的文件递了过来。
      “是什么?”秦禹苍问他。
      “我怕你忘了,还是要提醒你一下。”夏泽笙把文件递过去,“婚前协议,我们没签,这是我昨天请何甄律师帮忙草拟的,你看一看。他说现在签,也来得及。”
      秦禹苍接过那份文件,上面写着《婚后财产协议》几个大字,刚才旖旎的氛围被这个文件名冲得烟消云散。他翻了两页,眉头就皱了起来。
      “你的资产在急剧增加中。”夏泽笙补充,“无论如何都应该签一份这种协议……当然我们领证了,所以现在签算是亡羊补牢。我已经签字了,你只要签上你的名字就能生效。”
      “你要跟我约定婚后财产归属?”秦禹苍问他。
      夏泽笙点了点头:“对,这对你有好处的。我先生和我结婚那时就签了婚前协议。你还年轻,可能还没想过这个事情,但是挺重要的……”
      秦禹苍抬头看他。
      夏泽笙愣了愣:“怎么了?”
      “我就是你先生。”秦禹苍说。
      夏泽笙顿时有些局促起来:“抱歉,我习惯了。”
      秦禹苍又翻了两页,果然看到了夏泽笙的签名:“这个习惯可以改。而且……我也不年轻了。”
      “在我看来你年龄很小。”夏泽笙说,“我们相差八岁,如果是在社会上萍水相逢,你叫我一声叔叔也不奇怪。”
      秦禹苍把那份文件,放在了地板上。
      夏泽笙还在奇怪:“你不签吗?”
      他话音未落,秦禹苍已经勾着他的下巴吻了上来。
      世界安静了。
      很好。
      秦禹苍耳根子清静地想。
      过了片刻,秦禹苍暂时松开他,瞧着自己怀里眼神有些迷蒙的夏泽笙,在他耳边问:“喜欢吗?夏、叔、叔?”
      明明是随口举例,这会儿听到自己耳朵里,无端多了几分禁忌。
      夏泽笙脸顿时红透了。
      “你——”
      他话音未落,秦禹苍又亲吻了上来,这次的吻更霸道、更蛮横,一点让他逃脱的可能都没有。
      一开始,空荡荡的屋子里,寂静的只有远处隐隐的车流声。
      可是很快的,急促的喘息声起来了,这个压抑的声音明明很微弱,却被这空荡荡的房间放大,声音叠加着,从四面八方而来,挤压着夏泽笙的思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