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许无涯的目光在司空长卿与良云生之间来回打转。路和风举着剑半天没反应。
良云生更是震惊, 无论如何都想不到天宫院阵修居然与开枢星君曾师出同门,而自己更是与小师叔纠缠不清。
良云生说:“我需要理一理。”
许无涯也表示需要冷静一下, 顺手把沉思的路和风带走了。
叶长岐不知自己是否该学师弟们一般开溜, 结果被开枢星君叫住,他收了将倾剑走到两位大能修士身侧。
司空长卿打量他片刻:“这便是你首徒。”
叶长岐只得硬着头皮作揖:“师叔。”
司空长卿并不知晓自己的师侄自重生以来便骂他登徒子, 只顺手取出一顶名器交于叶长岐。
“迟来的回归礼。”语毕司空长卿便将注意力放回冷开枢身上,他解下面具。
叶长岐发现这位阵修的双目是异于常人的赤金色,正中是如同玉面狸一般的竖瞳,从眉心到鼻梁有一道清晰可见的星宿, 当司空长卿直直地盯着开枢星君时,那双赤金色双眼居然流露出淡淡的金光。
司空长卿意味不明地呵一声:“冷开枢, 你在同本尊开玩笑?心魔之体也敢出现在九州,你不在乎你的剑尊身份了。”
他没等冷开枢回话, 已经闭上了眼,将面具戴了回去。
“司空长卿, 事已至此,身份与我又有何用。”冷开枢反问他,见司空长卿不答,只沉默片刻。“旧事勿提,我需要你找一个人。”
司空长卿看了看他身上漆黑的观星法袍,似乎有些费解冷开枢观星推演都需假借他人之手。
“我如今是心魔之体,无法观星推演。”
冷开枢便同他说了燕似虞一事,司空长卿没有立即答复,转而提起另一事:“你门下二弟子良云生可有道侣?”
冷开枢面色一沉:“你是他师叔。”
司空长卿却不急不慌地说:“你还是他师尊呢。这事不就图个你情我愿?”
“你说的你情我愿便是指用傀儡术囚着本座弟子?”
最后竟是不欢而散。
罗浮山宗的擂台模样近似云湖天池台,只是台上有诸多剑痕,台中倒插着过往败阵修士上缴的佩剑。
柳元白正在逐一检查那些佩剑,将名剑归做一类,普通剑器放置在一侧。擂台上路和风刚刚击败最后一位挑战者,抱着流光剑朝对方冷冷地点头。
许无涯眼光毒辣,从百余把剑器中挑出一把尚可入眼的长剑,他倚靠在比武台边,笑吟吟地问柳元白:“元白师妹,这柄剑能否送我?”
柳元白取了小册子正在登记那些剑器的剑名,闻言抬眸看了一眼那把剑器,点了点头:“今年赢取的剑器很多,师兄想要便拿走吧。不过无涯师兄,这剑有什么特别吗?”
许无涯只神秘地说:“容师兄保密。”
“许无涯!”路和风拿着流光剑走到擂台边,正抱臂俯视许无涯,他站得比许无涯高,俯视人时带着一股生人勿近的凶狠之意,许无涯不知道自己哪里又招惹他了,只昂头笑应。
“在的,师弟。”
路和风的目光从柳元白身上掠过。
柳元白作为罗浮山宗为数不多的女修士之一,虽然为乐修转剑修,可实力十分不
俗,无疑是众多修士期许的神仙道侣。
最重要的是,柳元白同许无涯站在一块,就连路和风也不得不承认两人般配。
路和风心中一动,总觉得有些难以言说的烦躁,立在论武台边审视许无涯,最后他移开目光,沉声说:“笑什么?丑死了。”
许无涯莫名其妙被骂,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只仔细回想自己哪里又招惹了对方,见路和风提着流光剑头也不回地离开,许无涯便扭头问柳元白:“他为什么骂我?”
柳元白反问:“和风师兄还没把你脑袋打坏?”
许无涯更加不明所以,拿着剑去追路和风,他一离开,忽然有一位背负藏龙百瀑匣的钟山剑修骑鹤抵达擂台,群星未垂象,九州各派的擂台仍在继续,唯独罗浮山宗的擂台上已无守擂的修士,这等景象属实古怪。
剑修冷冷一甩袖:“罗浮山宗,当真懈怠!”
许无涯至半路撞见了良云生,他便问路和风去向,良云生回答:“我让他去取东西了。”
“什么东西?”许无涯问。
良云生就笑起来:“你晚上便知晓了,对了,无涯师弟,你若有空,便去药宗讨些药酒,晚上聚聚。”
许无涯便挥了挥手转身去了药宗。司空长卿应付完开枢星君,顺手推演出良云生方位,如今又寻到自己的师侄。
他贴着良云生的耳垂吹了一口气,良云生浑身一颤,猛地推开他,捂着耳垂恼怒地喊了一声:“司空长卿!”
司空长卿说:“你们晚上要喝酒?”
良云生难得缓和了脸色:“我们师门难得聚齐,自然是要饮酒助兴。”
临近傍晚,罗浮山宗的驻扎地居然升起一道炊烟,叶长岐同开枢星君回来时,仙阁蓬壶的大门自动朝内打开。
二人走近一观,罗浮山宗的仙阁蓬壶居然模仿出瞻九重的格局,室内昏暗,幽幽地燃着一支小烛。
叶长岐颇感意外,明明能感受到诸位师弟气息,却始终不见有人出现。他也不拆穿,只等着看师弟们有什么稀奇古怪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