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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强夺高冷仙君后他成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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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5节
      婢女们捧着干净的衣物,边走边闲聊着。
      雅致的院落,处处开着清雅的梨花。
      这个时节梨花本应落了,是城主说梨花配那位贺兰公子高雅的气质,用了灵力让它们一夜之间开得如此轰轰烈烈。
      这院中只住了贺兰珏一人,另外一对师徒被云曦瑶安排在别处了。
      今日早起那屋中锦衣玉食养着的贺兰公子说要沐浴,城主听了立即叫人提来温泉水,奉上新衣裳。
      屋中水雾氤氲,屏风后,立着道挺拔如松的身影。
      婢女们放下衣物:“贺兰公子,您要的都已备齐。桌上这些灵果,是城主特意吩咐奴婢们为您采摘的,请您及时享用。”
      回应婢女的只有贺兰珏淡淡两个字:“出去。”
      婢女们不敢拂逆,躬身退出屋去,为他合上屋门。
      贺兰珏撩起衣袖,伸手搅动着木桶中的热水,浸泡在水中的红玉菩提里传来一声极舒坦的声音:“多谢主人为我要了这桶热水,我好多了。”
      贺兰珏解了衣裳,抬腿踏进木桶里。
      刚闭上眼,耳畔忽有响动传来,贺兰珏睁开双目,右手摸到放在靠在木桶边的冰魄剑,五指收拢。
      屏风外,地面塌陷下去一块,露出个纵深的洞,白衣女子握着铁锹从洞里钻了出来。
      紧随其后的是灵兽三七。
      “呸呸呸,弄我一嘴土。”郑雪吟灰头土脸的,吐掉嘴里的土屑,转头打量着屋子,“三七,你没挖错吧,贺兰珏真住这里?”
      转了个半圈,郑雪吟隔着乳白色的纱制屏风,成功地与贺兰珏四目交汇。
      素白的屏风什么图样也不绣,反倒是贺兰珏那清俊的轮廓,映在屏风上,像是绣在了上面,浑然天成的一幅美人出浴图。
      “搞什么,我在下面吃土,你在上面沐浴。”郑雪吟被这强烈的对比伤到了。
      “背过身去。”贺兰珏冷冷开口。
      “我偏不。”郑雪吟丢掉铁锹,拍拍衣裙上的土,不顾贺兰珏刀子般锋锐的目光,绕到屏风后,“身陷囹圄,你还敢堂而皇之的在此洗澡,贺兰珏,我看你是不知死活。”
      “你来做什么?”
      “偷人呗。”
      贺兰珏:“?”
      “我思来想去觉得不划算,你长得这么招摇,万一那云曦瑶起歹心,占了你的便宜,我岂不是得不偿失,所以,我决定把你偷回去。”郑雪吟拿起叠放整齐的男子衣物,丢给贺兰珏。
      这个时候,她不敢再得寸进尺,贺兰珏头顶的仇恨值进度条可是无时无刻不在警告着她。
      眼看着进度条有上涨的趋势,郑雪吟折返回屏风后。
      贺兰珏动作极快,待她转身时,他已将衣物都穿戴好。
      郑雪吟见桌上有灵果,准备伸手拿,临时想起自己双手没洗,打量了一圈屋子,发现只有贺兰珏沐浴过的木桶里有水。
      贺兰珏这人极重洁净,这种时候还不忘沐浴,他的洗澡水应该脏不到哪里去。郑雪吟卷起袖子,刚要将双手探入水中,斜刺里伸过来一只骨节分明的手,钳住她的手腕。
      贺兰珏铁青着脸问:“你想干什么?”
      “当然是洗手,难不成猥亵你啊。”郑雪吟示意他看自己的指缝,“看见了没,都是土,脏死了。”
      贺兰珏这才知自己误会了她的用意。
      郑雪吟心底忽然生出几许恶作剧的念头,作势解自己的衣裙:“哎呀,身上也好脏,不如一道洗了。”
      贺兰珏方要松开的手猛地攥紧,双目凌厉地警告着:“不行。”
      头顶的仇恨值剧烈地波动着,郑雪吟心知不能戏弄过头,把衣带系回去,撇撇嘴:“不行就不行,小气鬼,洗澡水都不让用,待会儿别怪我把土蹭你身上。”
      贺兰珏像是没听到这句话,问:“是简兄将三七给你的?”
      三七早已在极乐宗与贺兰珏混熟了,这会儿抱着贺兰珏的腿在撒娇。
      “反正不是我偷来的。”
      “你费尽心思,将我和简兄三人送进云家大宅到底有何用意?”
      “与你说,你也不懂。那日,我与云曦瑶赌三局,想的是如果我是气运之女,赢得无相灯,那就是皆大欢喜的结局。事实你看到了,我非但不是气运之女,还挺倒霉。留下你们三个,是另外的计划啦。你们三人与我不同,一个个福缘深厚,说不定你们留在云家,会误打误撞成为无相灯的主人。”
      贺兰珏他们三人一个是男主,一个是能与男主争锋的男二,一个是与男主对着干的反派,按照小说的一般套路,必定有一个会成为无相灯的主人。
      就是哪一个郑雪吟不确定,才把他们都送进云家大宅,给无相灯三日认主的时间。
      不管结果如何,郑雪吟把他们送进去,就得负责把他们接回来。
      整个云家大宅都有云曦瑶设的结界,郑雪吟有样学样,决定利用三七在云家地下挖出一条路来。
      吃掉三千灵石的三七,挖了三日,终于在云家地下打出了好几条直通外界的地道。
      郑雪吟把桌上的灵果都倒进简言之的储物袋里:“看你的样子,是没有与无相灯结缘,算了,先去找简言之和糖糖,再做其他打算。”
      郑雪吟和贺兰珏下了地洞后没多久,婢女们推开贺兰珏的屋子,看见满地的狼藉和空无一人的房间,惊慌失措道:“来人啊,贺兰公子跑了!”
      贺兰珏出逃的消息被禀告给云曦瑶,云家的长老担忧道:“他们是为无相灯而来,城主,千万不能让无相灯落入他们的手中。”
      云曦瑶起身道:“放心,无相灯被我收了起来,我现在就去将它转移到安全的地方。”
      云家大宅的侍卫都出动了,闹出很大的动静,守在门外的人影又多了几重。
      简言之贴门而立,透过门缝,观察着外面的守卫:“郑姑娘与贺兰兄那边已经开始行动了,云曦瑶担忧无相灯安全,必定会前去查看。糖糖,待会儿我会使用离魂术,跟在云曦瑶后面,探查无相灯的下落。你照顾好我的肉身,不要让外面的守卫看出破绽。”
      苏解铃点头:“师父小心。”
      简言之在圆木凳上坐下,取出一只鸡蛋大的玉葫芦,递给苏解铃:“倘若为师的肉身有什么不对劲,将这玉葫芦里的酒喂给为师。”
      苏解铃拨开玉葫芦的塞子,闭上一只眼睛,往里面看去。
      简言之抬手掐诀,灵魂化作一缕轻烟,脱离躯壳,掠了出去。
      苏解铃立即瞪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简言之的身体。
      简言之睁着木然的双眼,半晌眼珠子都不转动一下,为防止守卫看出异样,苏解铃伸手把他眼皮拨下来,将他横抱起,放在床榻上,做出入睡的模样。
      想了想,犹不放心,自己爬了上去,睡在简言之身边。
      简言之魂魄在云家大宅低空飘着。再往上,就是云家设置的结界了。
      他避开结界,飘了大半个院子。
      抄手回廊里,一袭红衣后缀着九条火红狐尾袅袅而行。
      简言之跟了上去。
      云曦瑶进了一间密室。密室中什么都没有,只筑了一方石台,上面嵌着个价值连城的玉匣子。
      简言之精神一震,在云曦瑶打开玉匣子后,满目的希望都变作愕然。
      那玉匣子里是空的。
      云曦瑶抬手拨了下鬓边的发丝,朝着简言之的方向绽开一抹风情万千的笑容:“无相灯不在我这里,是不是很失望?”
      “你能看见我?”简言之诧异。
      “太墟境的离魂术略有耳闻,因此,早已准备了应对之策。”云曦瑶摸出个巴掌大的镜子。
      那镜子是个法器,能照出魂魄,一直被她掩在袖中。
      “这间密室是为你而准备的,简少侠,我对太墟境的秘法已神往许久。过了今日,郑雪吟会把你的肉身偷出去,谁都不知道,你的魂魄困在了我这里。”
      简言之恍然大悟,打量着这间密室:“原来这是为我专门设计的陷阱。”
      “你入城时我便注意到了你,人人都想得到贺兰珏,我不同,我只想得到你。”
      “城主这样似是而非的话,还是不要随便对男人说得好,我会当真的。”
      “油嘴滑舌。”云曦瑶将手按上石台,注入灵气,以简言之为中心,一个微型法阵自他脚下出现,“这是缚魂阵,化神以下,魂魄离开肉身超过七日就会灰飞烟灭,简少侠,你该感谢我,保你灵魂不灭。”
      简言之脸上未见慌张,到了这个地步,索性不再拐弯抹角:“无相灯在哪里?”
      “无相灯,有形无相,变幻万千,它就在云家,具体在哪里,我也不清楚,能不能得到它,全看你们的本事。”云曦瑶打开密室的另一道门,留下简言之,独自离去了。
      简言之指尖触及法阵结出的光圈,被一阵细密的电流激了回去,不由苦笑。
      脱离肉身状态的魂魄,力量大打折扣。
      他好像真的被困在这里了。
      突然,他似有所感,面上苦笑都做了微妙。
      离魂状态的魂魄,初时与肉身还有千丝万缕的联系,肉身感受到的,会给魂魄传达一二。
      唐棠,对他的身体做了什么?
      *
      苏解铃此刻非常慌张。
      将简言之的肉身放到榻上后,她钻进简言之怀中,做出师徒同眠的假象。
      这一钻,叫她发现简言之的身体冰凉异常,再观简言之脸孔,肤色雪白,犹如死状。
      苏解铃当即采取措施为他取暖,包括不限于将所有被子都盖在他身上,用力搓他的手脚、肚腹和大腿。
      搓个一来二去的,简言之的身体暖是暖起来了,只是某些地方出现了她无法控制的变化。
      给简言之取暖时,她就注意到了,简言之的身体与她构造不同。
      她有的,简言之没有,简言之有的,她没有。
      简言之曾说过,他是男人,她是女人,男人和女人,天生是不一样的。
      苏解铃第一次亲眼见到他们的不一样。
      有变化的,正是简言之有的而她没有的东西。
      她就是好奇地拨了下,那东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胀大起来,矗立在她眼前。
      狰狞得吓到她了。
      再然后,她怎么都没有办法让它恢复原状。
      苏解铃意识到自己因一时好奇闯下大祸,急得团团转,手忙脚乱间想起简言之的嘱托,取出杯盏,打开玉葫芦,倒出一盏药酒。
      托着那盏凉酒正要喂给简言之,左脚踩右脚,狠狠绊了下,大半盏酒都泼在简言之身上,反而误打误撞叫那东西消了肿。
      苏解铃呆愣许久,不敢再随意触碰简言之,小心翼翼擦干他身上的水,就用被子将他掩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