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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丞相今天呕血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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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丞相今天呕血了吗 第16节
      这家伙看上去好小一只,还用这么乖的语气跟他说话诶……
      印朝暮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做了,想象中的跪着求饶,或者是痛哭流涕呢?
      “你不怕?”
      他一脸狐疑,掐着蛇的手有些用力。蓁蓁看到蛇头被他捏开、露出尖尖的獠牙,不禁有些同情。
      做了什么孽要投胎成他的宠物。
      印朝暮像是个炫耀玩具的孩子,道:“我的爱宠,小桃红。这可是一条五步蛇,咬你一口,五步之内必死无疑。”
      他蓦地逼近,将蛇凑到她眼前。
      俗话说越毒的物种,长得越艳丽,这条蛇分明毒性极烈。
      “小桃红,给爷咬他!”他一扬手。
      蓁蓁吓得……一手抓住了蛇的七寸。
      那蛇僵在她手里,似乎也被吓傻了。
      蓁蓁咳了一声,轻轻说道:“以前我随兄长上山,常常遇到凶禽猛兽,蛇,自然也遇到不少。徒手挖出蛇胆的事情,也不是没做过。
      此物药用价值极高,尤其是毒蛇,绝对能卖一个好价钱。”
      徒手挖出蛇胆??
      这么凶残?!
      印朝暮瞬间怂了。
      能屈能伸才是大丈夫,“手下留情。”
      “那你放我出去。”
      印朝暮连忙照做,把渔网给她弄开。
      他力气很大,蓁蓁费尽九牛二虎之力,都挣脱不开的,他轻轻松松就扯开了。
      蓁蓁把蛇扔了回去,却听见一声杀猪一般的惨叫。
      印朝暮摔倒在地。
      原来是小桃红吃痛,咬了他一口,蓁蓁也有点吓到了,蛇毒……
      蓁蓁连忙跑上去。
      印朝暮大字型躺在地上,一张颠倒众生的脸上糊满了泪水,看上去颇为滑稽。
      他泪眼蒙蒙,抽抽搭搭地看着上方的白蓁蓁说:“我、我是不是要死了……”
      活该啊。玩什么不好玩蛇。
      蓁蓁腹诽,认命地蹲下给他查看伤势。
      伤口在手臂上,印子不深,蓁蓁简单地给他处理了一下。其实伤口里的毒液十分稀少,大约小桃红也知道这是她的主人,没往死里咬。
      印朝暮有些走神。
      手臂一点都不麻,也不疼了。
      而且……这个小郎中的手法很熟练,询问他状况的声音,也很温柔嘛……
      “小郎中,我真的没问题吗?”
      他清清嗓子,勉强承认了蓁蓁的身份。
      蓁蓁却道:“你有病。”
      印朝暮吓了一跳,不会吧?
      “郎中救我!”他猛地凑近,泛着金色的眼眸逼到面前,仿佛潜藏了这世上最极致的灿烂。
      蓁蓁心跳一漏。
      这家伙长得,实在是太勾引人了。
      跟兄长是截然相反的类型。
      若白雨渐是禁欲冰山,他就是那招花引蝶的风流少爷。
      “你脑子有病。”
      蓁蓁不想再跟他扯皮,推开他,迎面却见白衣人走了过来。
      “蓁蓁。”
      他每次都是先唤一句,才继续说第二句话。
      “我见你迟迟不回,便来寻你了。”
      蓁蓁跑到他身边,“兄长。”
      白雨渐往她身后一望,淡淡收回了目光,像是什么都没看到。
      “走吧。”
      蓁蓁点点头便跟了上去,听白雨渐说印员外留他们在府上用饭,他答应了。
      宴会的时候,她坐在白雨渐身边。
      池仙姬作婢女装扮,在后方侍奉,未能同席。
      折腾了这么久,肚子确实有些饿了。
      婢女开始上菜,到她面前却多了一道,竟是一碟蛇羹!
      蓁蓁微愣。
      像是感应到什么,她抬眼看去,正对面坐着一男一女,正是印家兄妹二人。
      印朝暮正举起酒杯要饮,刚巧撞上蓁蓁的目光,又看了看她面前的蛇羹,他乐了,做出不停扒饭的动作——吃啊,快吃。
      蓁蓁瞪圆眼睛。
      低头看看蛇羹,再看看印朝暮。
      不会吧。
      难道说这是……小桃红?
      蓁蓁夹起一块蛇肉,手腕微微颤抖。仔细辨认,才发现这只是普通的菜花蛇。
      默了默。
      这道菜算是他的……赔礼吗?
      “蓁蓁。”
      清冷声音响起,几乎瞬间,心里那根弦便应声而动。
      “你与印家嫡子是何时相识的?”
      白雨渐的脸色有些冷。方才她与印家大少爷的眉眼官司,他全部看在眼里。
      “啊。”白蓁蓁连忙低头,“兄长何有此问。”
      “我看他频频向你这边看,”他的目光在那道蛇羹上停顿了一下。旋即移开,径自拿起酒杯,浅浅酌了一口。
      片刻后,才说出第二句话。
      “……莫要与印家之人走得太近。”
      “为何?”
      白雨渐默了默,方才轻声道,“此次选秀,便是印家作为中间之人,向朝廷进行举荐。”
      秀女名单,皆在印员外之手,这也是他破例,为权贵之家医治的重要原因。
      蓁蓁一怔,看向那一直空置的主位。
      今日的贵宾还没有来。
      那是让印员外,都低上一等的人物,显然是贵中之贵。
      白雨渐也在看那个位置,眸色变深了一些。
      蓁蓁忽然有些口渴,伸手去拿酒杯。
      身边却徒然笼罩下一阵阴影。
      “等等。”他的手碰到她的,将杯盏从她手里轻轻抽走,一触即分,犹如蜻蜓点水。
      他贴得有些近了,冷冷的松香和清苦的药香瞬间席卷了她的身体,如同一场盛大的洗礼。
      她有些懵。
      这种感觉就好像……被他拥抱着一样。
      “这酒太烈,莫饮。”他的声音清冷中带着温柔的意味,往她耳朵里钻。
      蓁蓁的脑子有些混乱,稀里糊涂地,她点头答应了。
      随即,她看见,兄长浅浅地笑了。
      白雨渐极少笑。
      他不笑的时候,好像一座冰雪做成的雕塑。
      笑起来时,一双桃花眼里光辉潋滟。
      他的笑容是如此纤柔,好像古老象牙上面的光辉,又像是月光落在她心爱的医书上。
      等蓁蓁从那种致命的悸动里抽身的时候,他已经恢复如常。
      那笑容,好像只是她的幻觉。
      “我来晚了,诸位。”
      有人笑道。众人循声看去,只见一位翩翩公子进得场来,清贵无双。
      魏桓。
      出身四大家族之一,颍川魏氏。
      自从明家被灭门以来,池家、姚家相继人才凋敝,远远避开了朝堂纷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