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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幸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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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2节
      梅星茴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其实,关于前女友这个话题,薛砚辞也是没想到。
      事情回到四天之前——
      南京。
      薛砚辞要离开施缱家里的那天,玄关门口。
      刚刚退烧的施缱,翻脸不认人,暗示以后就算她死在他面前,他也不用管她。
      他生了一肚子气,正想推门离开,却又听见身后的施缱开口说道:“宛宛类卿那种拙劣招数,不要用在我身上,我是施缱,不是你的前女友。”
      宛宛类卿——
      这句话让他费解,转头看向她,想向她求证的时候,她却偏偏转过头去。
      那一刻施缱似乎很痛苦,只咬着唇,忍着眼里的泪,和薛砚辞说:“施缱只有一个,不是任何人的附属品。”
      这句话,薛砚辞听得云里雾里,但是后来回到荆州,他很快就想明白了。
      肯定是有人将程溪月的事,透露给了施缱听。
      会是谁呢?
      他想了几天,最后觉得这件事只能是他身边人做的。
      此刻他看向梅星茴。
      按年纪算,对方肯定是他的长辈了。
      但是在气场上,又完全碾压了她。
      梅星茴都忍不住深吸一口气。
      不过她心理素质向来很强,扯了个笑:“薛总怎么会怀疑到我头上,我是那种爱乱嚼舌根的人吗?”
      薛砚辞眯了眯眼,冷声道:“直接回答我的问题,程溪月的事,是不是你说的?”
      “不是!”
      梅星茴回答得迅速。
      她坐直了身子,说道:“施老师忽然离开荆州,我也觉得很突然,薛总该不会觉得是我从中使绊子,在你们之间挑拨离间吧?如果我真要这么做,也不会等到现在。”
      好像确实是这样——
      早在薛砚辞和祝橙宁还有婚约的时候,梅星茴都没有将施缱开除。
      她若是真想将程溪月的事说出来,也不会等到现在。
      可如果不是梅星茴,又会是谁?
      薛砚辞想到了另一个人。
      他的好友,冯鸦九。
      ……
      梅星茴在薛氏集团谈完工作后,驱车离去。
      她坐在车子后排,看着窗外不断倒退的风景。
      偏着头,一直很沉默。
      司机从后视镜,看了好几眼车后的梅星茴。
      梅星茴虽然上了年纪,却是个高贵端庄,十分有气场的女子。
      脸上有了岁月的痕迹,但是眉目间反而更有种沉淀后的韵味和运筹帷幄的气场。
      “去凤阳医院。”梅星茴忽然开口,说了一句。
      司机立刻调转车头,朝另一个方向驶去。
      这条路,司机也是驾轻就熟了。
      跑过无数次,不过梅星茴低调,从来没人知道她曾无数次进出。
      刚才她一直都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
      脑海里重复的都是在薛砚辞办公室时,她被薛砚辞质问的样子。
      那个男人咄咄逼人,目光如刀。
      若不是她心理素质强大,且这些年来历练得处变不惊,恐怕差一点就要露馅。
      可能薛砚辞也想不到,向来说一不二、为人貌似端正的梅星茴,也会说谎。
      可是,为了女儿……
      或许没有人相信,这些年,其实她都在安静的发疯。
      自从大女儿祝剪岚出事后,梅星茴只是表面理智,实际上,却疯得彻底。
      车子在凤阳医院门口停下。
      梅星茴径直去了楼上一间隐秘的vip病房。
      进门后,就看到躺床上,穿着一身病号服的那个女孩子。
      她就是多年前号称已经去世的——
      祝剪岚。
      她没有死。
      第232章 还活着
      祝剪岚还活着。
      这件事除了她的主治医生,还有平时负责照顾她的护士和护工之外,就只有梅星茴自己知道。
      包括祝庭彰和已经远走的祝橙宁,都以为祝剪岚已经死了。
      当年梅星茴瞒天过海,将祝剪岚布局成假死的假象,都是为了保护自己的女儿。
      病床上的祝剪岚,依然还是那么年轻。
      只不过要比从前健康的时候,消瘦很多。
      她脸上戴着氧气罩,很安静的一直在“睡觉”。
      在梅星茴这个母亲眼里,她的孩子,只是“睡着”了。
      梅星茴看着祝剪岚,许久后,在她的床边坐下,轻轻握住她的手。
      见到她的指甲又长了,便很自然的从钱包里拿出指甲刀。
      一边给女儿剪指甲,一边说:
      “我不想让我的两个女儿,这辈子都因为一个男人而下场悲惨,但现在,你们还是为了他,一个瘫痪在床,另一个被逼着远走异国,我年纪大了,却还要面临孤苦的结局,如今我们都过得不幸福,那个人……又凭什么幸福?”
      “放心,有妈妈在,我不会让他过得幸福。”
      ……
      薛砚辞离开南京不久,翟开津也回了徐州。
      施缱以为经过那一次在牌桌上被薛砚辞屠杀之后,翟开津不会再来找她了。
      她过了一段很平静无忧的日子。
      直到有一天照镜子,竟然发现自己脸上长了一颗颗小红疹子。
      她跟学校请了假,去医院检查,医生说只是普通的疹子,并不严重。
      虽然不严重,但是影响美观啊。
      施缱看着镜子里自己都快要毁容的脸,想哭死的心都有了。
      只能暂时在家休养。
      她从此开启了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生活。
      待在家里,每天叫外卖,闲来无事时就看书,或者捧个电脑看电影。
      在家里憋了四天,见脸上的疹子稍有好转,施缱就待上了墨镜和口罩,打算出去透透气。
      没想到才刚下楼,就碰见了从门口走进来的翟开津。
      她没想到,他竟然还敢来。
      施缱不想和他说话,直接从他身边绕行。
      尽管她脸上捂得严实,但翟开津还是认出了她来。
      “施缱……”
      才刚碰上她的手,就被她像躲瘟疫一样躲开。
      “翟开津,你又要干嘛?”
      见她一下子弹出去好远,翟开津都无奈了,叹了口气:“我给你带了点徐州的特产。”
      要是换了别人,施缱会相信对方是好心,但是翟开津,必然是带着自己龌龊的目的。
      她根本不相信他会无缘无故向自己献殷勤。
      “不需要,拿走!”
      施缱没多想,就推开了他。
      可能翟开津也感觉今天施缱不对劲。
      平时她都不会在这种寻常日子,又是戴墨镜,又是戴口罩的。
      他一时好奇,伸手将她脸上的墨镜拿下来。
      施缱诧异的瞪大了眼。
      翟开津看到她露出来的部分红疹子,也十分诧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