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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冥王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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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节
      突然,宙斯看见了一处极其优美的所在:一条清清亮亮的河流蜿蜒进山谷,树木蓊郁的丛林背后有一片淡蓝色的湖泊,在这片湖泊的岸上矗立着一座巍峨的宫殿。殿内水榭楼台,雕梁画栋……无所不有,丝竹之音缭绕云端,恍如天籁。
      这又是哪里?想不到下界竟有如此好的去处!宙斯心生妒意,便俯冲下来。
      突然,一个头戴花环的美丽女子走进宙斯的视线,她那婀娜的体态,飘飘的衣袂,还有扑鼻的发香,撩拨得宙斯心里痒痒的。
      啧啧!想不到西土大陆竟然会有如此标致的美人儿!宙斯一边赞叹着,一边打起了坏主意。众所周知,宙斯好色是出了名的,霸着赫拉不算,还到处拈花惹草,那可真是应了那句话“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
      这么漂亮的美人儿就在眼前,宙斯岂能放过。于是,一个恶鹰扑食,宙斯就把女子摁倒在了地上。女子挣扎着就要喊叫,突然看见自己倒在一个英俊男子的怀里,立刻羞得面若桃花。(宙斯有这样一种本能:那就是遇到自己心仪的女子就会现出本身。)一股热流自下而上,迅速地窜上头顶,宙斯的鼻血已经流了出来。他俯首向女子的樱唇吻去……不巧,这一动作刚好被巡视路过的魔王琪澳撞了个正着。
      琪澳看见自己的王妃被辱,立刻怒眼圆睁,须眉倒竖,他暴啸一声,立刻地动山摇。眼看一场火拼就要开始了。宙斯见有人搅了自己的好事,很是不悦,他一个霹雳下去把西土大陆劈作了两半。
      琪澳勃然大怒,他把牙关咬得咯吱作响。
      “哇呀呀!毁土之仇,羞妻之恨,不共戴天!”
      “刷”的一声,一头赤发飞扬起来,琪澳抡起赤焰刀就要上去拼命。宙斯才不屑与这类土八路动手呢,他只留下一个轻蔑的笑,便转身振翅而去。
      琪澳暴跳如雷,人人尊他、敬他为王,还从来没有人敢如此轻视他。一向狂放不羁的魔王哪能受此羞辱?
      盛怒之下,琪澳率领十万魔众攻向奥林匹斯山。三头魔犬萨贝拉斯口吐烈焰,九头蛇海德拉喷着毒雾在前面开路。十万魔众浩浩荡荡地杀向奥林匹斯山。大地上烈焰滚滚,毒雾蒸腾,犹如人间炼狱。魔族大军所过之处寸草不剩,只余焦土。数以万计的人类葬身其中,腐臭的气味直冲奥林匹亚神殿。
      此时的奥林匹斯山没有圣物的守护,已经失去结界,完全暴露在宇宙当中。再加上众神勾心斗角,一向不和,于是,一个个冷眼旁观。作为神祗,食民贡奉就得为民分忧。尽管如此,无比自负的宙斯仍然没有把琪澳放在眼里。
      不过是一方魔头罢了,我本打算让他自生自灭来着,没想到,他竟然找上门来,不如趁此机会诛杀了吧。宙斯兀自这样想着。
      这时,赫拉献计说:“王上,何须你亲自动手?你那两个兄长不正闲着没事儿呢吗,何不让他们去对付魔头?”
      宙斯心想:也是,杀鸡焉用宰牛刀?略一沉吟,他便唤来神使去差波塞冬。
      遥远的爱琴海里,波塞冬正闷闷不乐地坐在镶满珠玉的宝座上。
      波塞冬是个英俊的美男子,他生就一头湛蓝色的卷发,它们长及至腰,波浪似的披散在他的脑后。
      美杜莎正坐在波塞冬的怀里,用她那又尖又细的指甲梳理波塞冬的长发。
      如果波塞冬心情好的时候,他的那头卷发就服服帖帖地垂在脑后,他若是吹胡子瞪眼起来,那一头卷发就会弹跳起来,袭卷万倾波涛。此刻,纵有美人在怀,塞壬迷人的歌喉悦耳,波塞冬也仍然倍感寂寞。
      两万年前,自己与宙斯、哈迪斯三人联手推翻了专治的父王,本以为自己可以主宰宇宙,谁知,听了普罗米修斯的话抓阉分天下,结果,竟然让老三坐上了云端,诲气的自己只能耗在这万倾海域里,整日与这些破鱼烂虾打交道。好在普罗米修斯那厮因盗取天火毁了圣物,正生不如死呢,总算出了这口恶气。唉,想我波塞冬枉有一身本事,却要在此虚度青春,听说宙斯还曾口出狂言,欲把老大的冥府和自已的海域都挂到他的奥林匹斯山上去。波塞冬越想越气,他禁不住咆哮如雷,于是,驾起他的金马车,一溜烟儿地往海面上兜风去了。
      波塞冬这边儿乌雷滚滚,骝得正惬意呢,海面上的数艘船只却禁不住了。“吱呀呀”,伴随着桅杆断裂的声音,传来一声惊呼:“不好!王子落水了!”正是由于海王泄愤导致人间王子落水,才造成他最小的女儿与人间的王子邂逅,从而演绎了一场旷世绝恋,最后变成泡沫悲惨死去的经典传奇。(拜老子所赐,拜老子所赐啊!强烈鄙视)
      波塞冬这儿正自泄愤呢,神使带来了宙斯的神喻。波塞冬心想:哼!老三呀,老三,用着我时你才想起我,我这儿不给你拿捏拿捏,定不把我放在眼里。波塞冬便以正值王妃千岁寿诞,手沾血腥会不吉利为由把神使给打发了。
      宙斯这个气啊:“反了!反了!连老二也不把本王放在眼里了。”
      “王上,请您息怒,海王无非是摆摆驾子嘛。这样吧,不如让雅典娜走一趟,她那么聪明,还没有什么事情能难得倒她。”赫拉的枕边风向来很管用,这次也不例外。
      雅典娜正在雅典城里看杂耍,她正看得兴致勃勃呢,神喻到了。雅典娜本就与那位粗野暴躁的王叔不合,无奈神喻在手,她只得极不情愿地去了。
      雅典娜见了海王,自侍自己是王女也不行礼。美杜莎看在眼里,心中很是不爽:宙斯的女儿又怎么了,竟然不懂得长幼尊卑,真个是没教养!那雅典娜是何等的智慧,从美杜莎的眼神里就已经读出她心中所想,再看那王妃生得如此美貌,雅典娜立刻心生妒意。雅典娜便给美杜莎施了咒语,诅咒她一头金发变成丑陋的蛇,凡是她所看到的东西都会变成石头,就是死后头也要嵌在自己的盾牌里。(这女人够毒!够狠!强烈鄙视。)
      海王这儿正摆谱呢,冥界那边儿又告急。本来,宙斯赐予人类的生命是一百年,因此,冥界每一百年才引渡一批亡灵,为的是减少冥差们的工作压力。(嘿嘿,宙斯也蛮懂得体贴下属的嘛,偷笑一下。)
      现在好嘛,魔族大举进犯,每天都有数以万计的生灵遭受涂炭,黑压压的死魂队伍奔赴冥界,其中不乏一些粗暴野蛮,推推搡搡插队的,致使一部分死魂堕入冥河,化作青烟,永世不得轮回。
      卡戎的船队已经严重超载,时不时就有船毁魂亡的现象发生。有幸引渡过去的死魂由于都是横遭惨死的,怨气太重,一股黑色的迷雾笼罩在冥界的上空,这可大大污染了环境。冥王很是不满。于是,哈迪斯跑上奥林匹亚神殿向宙斯告状。
      旁边儿的赫拉趁机煸风点火:“冥王,看你那冥府都成什么样子了,有谁会愿意生活在那种地方呢?”说完,她还不忘抛出一个媚眼儿。哈迪斯本来就钟情于赫拉,纵使他再冷酷,也难敌赫拉那对蓝宝石般的眼睛。头脑一热,冥王便自动请缨,愿意去扫荡群魔。
      根据冥王号令,塔那托斯紧急征调十万骷髅兵,于奥林匹斯山脚下同魔王大军展开激战。
      虽然魔族大军都是血肉之驱,但是,他们体型庞大,而且多数擅长变幻。就拿那个海德拉来说吧,它长有九个头,如果砍掉一个,还会再长出来,怎么杀都杀不死。
      至于冥界的骷髅兵嘛,你可不要小看那些朽骨,虽然它们失去肉身,但是,却拥有活着时的战斗力,那可都是塔那托斯从冥王的亡灵禁卫军中挑选出来的,它们活着时都是最骁勇善战的兵士。骷髅兵看上去一碰似乎就会散架,打起仗来却是勇猛无匹,即使头颅被砍断也能用手摸索着自己接上去,只是,一旦摸错了别人的头便会乱了阵脚,造成自相残杀;纵有跌成碎末的,也能刷的一声从泥土里还原出来。但是,骷髅兵有一个致命的弱点,那就是不能见到阳光,倘若一见到阳光,它们就立刻形销骨散。
      冥王可不是傻瓜,他看见阿波罗欲驱动太阳车去上班,就一把拉阿波罗下来:“一边儿凉快去!”
      为了配合冥王的大军,宙斯不得不让阿波罗下岗。致使阿波罗好生气闷,一把鼻涕一把泪的,一病就是几个月,这就是南方大陆为什么一到春天就阴雨绵绵的缘故。
      好嘛,这场混战,从早杀到晚,从晚杀到早,整整杀了七天七夜。因为有冥王助宙为虐,致使魔族大军死伤惨重。最后,只有招驾之功而无还手之力的魔王不得不下令退兵。
      第十二章 丛林遇险
      哈迪斯见魔兵退去,便就此收手,他可不想自己的地界魂满为患。在这场神魔大战中,哈迪斯意外地捕获了三头魔犬—萨贝拉斯。
      自己的地界儿正缺人手呢,不如让萨贝拉斯去看守地狱之门吧。于是,冥王将萨贝拉斯派去地狱。自从萨贝拉斯充当地狱守卫之后,就再也没有亡魂能从地狱里逃出来。
      魔兵是退去了,宙斯却于心不甘,想那魔王妃貌美如花,自己尚未一亲芳泽,岂能就此干休?
      是夜,宙斯使出惯用的伎俩:他幻化成琪澳的模样,溜进西土大陆,大模大样地上了魔王妃——卡伊的床。得意忘形之下,一不小心,宙斯又现出了本身。卡伊羞愤之下拔剑自尽了。待琪澳赶来,看见爱妃已经惨死,又瞥见宙斯的那把金剑正插在卡伊的胸口上。琪澳不禁仰天悲呼:“宙斯,你这个卑鄙无耻的小人,枉为宇宙之神!”
      琪澳和卡伊本是一对忠贞不渝的夫妻。那魔王见爱妃惨死,刹那间万念惧灰,正打算自毁元神,追随爱妃而去。
      儿子洛克猛地扑过来,抱住了魔王的腿。小家伙长得和人类一样的身形,红瞳(那是魔族的特征),背上的双翼为褐色(成年后变成黑色),火色的卷发上顶着一对小小的角,可爱极了!此刻,小家伙见母亲惨死,父王正欲寻短见,便哇哇大哭起来:“父王,您不打算为母亲报仇了吗?您不想要孩儿了吗?”
      是啊,仇!此仇不共戴天!不报此仇,我枉为魔王!可眼下,魔子魔孙死伤过半,自己法力不及,又岂能是宙斯的对手?看看惨死的娇妻,再望望弱小的王儿,琪澳忍不住眼泪纵横。
      “洛克,你记住,你是魔王子,魔族未来的王。只有让自己变得更强大,我们魔族才能生存下去。”琪澳抚摸着小家伙那毛茸茸的角和肉乎乎的小脸蛋,心里说:儿子,父王对不起你!父王保护不了你母亲,也保护不了你,以后就靠你自己了。
      谁也不知道琪澳是怎么想的,只是那一夜魔王连同他的王妃一起失踪了。传说,有人看见魔王抱着王妃向北去了,至于去了哪里没有人知道。如同树倒猢狲散,魔族势力倾刻间土崩瓦解。残余的魔众只好向丛林深处、沼泽地里藏匿,与妖兽为伍。为了繁衍子嗣,他们不得不与妖兽杂交,于是便诞生了所谓的怪。
      可怜的洛克从那时起失去了父王母后,失去了家园。倾倒的王宫已经成为一片废墟,到处是族人的尸体,他们很快就被蒸腾的烈焰所吞噬。在那片熊熊燃烧的火光里映出了一张愤怒的脸孔,小小的洛克握紧了拳头,他紧紧地咬着牙关,心里暗暗发誓:冥王、宙斯,这笔帐洛克记住了,迟早有一天我会讨回来的!
      梭哈魔国已经沦为一片焦土。
      “以后自己该怎么办呢?”洛克摸了摸腰间的那块玉佩,那是父王母后留给他的唯一的东西。它纯白如雪,光洁圆润,周身散发着柔和的光晕,用手触摸就有一种冰冰凉凉的感觉。父王说过,那里面住着一个精灵,在我们最需要它的时候,它就会帮助我们。
      “精灵,精灵,我现在很需要你,你能帮助我吗?”洛克哭哭啼啼地一边抹眼泪,一边和石头说着话。过了许久,什么动静都没有。洛克失望地叹了一口气,他转过身去,移动着小小的身躯,独自向远方走去。
      如血的夕阳里,洛克的影子被拉得很长很长,像是对这个世界一种极大的讽刺。
      不知过了多久,洛克离那片焦土已经越来越远了,他的肚子开始咕咕叫了,感觉真是又饿又乏,他好想坐下来休息一下。
      天空灰蒙蒙的,暮色即将降临。这时候,洛克来到了丛林边。
      傍晚的风吹动着树叶发出哗哗的响声,远远的,似有野兽低沉的吼叫声,洛克只觉得毛骨悚然。洛克想起了家里丰盛的菜肴,还有母亲温暖的怀抱,他的眼泪又流了下来,心想:哪怕有一棵树让自己靠上一靠也好啊。洛克实在是太累了,便壮起胆,鼓足勇气朝林子走去。
      脚下的草地软软的,就像家里的床,洛克在最近的那棵树下坐了下来。一阵倦意袭来,洛克瞌上眼帘,渐渐地睡着了。睡梦里,洛克又看见了冲天的火光和四散奔逃的族人,还有横七竖八的尸体,哭喊声、尖叫声充塞了耳朵。洛克猛地惊醒过来。
      就在这时,“啪嗒”,有液体从头顶滴落下来,很快,一股腥气弥漫在空气里,这气味令洛克作呕。
      这是什么鬼地方啊?不行,得换个地方。洛克爬起身正欲离开,脚下一滑复又跌倒下来,地面突然隆起,紧跟着自己的身体迅速上升。洛克抬起头来,他忍不住“啊”的一声尖叫起来。两团绿幽幽的光悬在头顶,一张血盆大口里流着的涎水都滴到了他的脸上。
      “桀桀桀”,一阵瘆人的怪笑几乎撕破了耳膜。
      “嘿嘿嘿,有宵夜吃了!”一个粗重的声音就像滚过的闷雷一样,震得丛林翁翁作响。
      想来是遇到妖怪了,国恨未报,家仇未雪,可不能给妖怪做了晚餐,自己的脉管里流淌的可是魔王琪澳的血液,想当初父王征霸四方,一统西土,在三界是享有极高声誉的,那是何等的英雄,自己可不能丢了父王的脸面。洛克挺了挺胸膛,昂起那对隐隐泛着金光的尖角,大声说道:“你是什么妖怪?我可是魔王子,魔王琪澳的儿子——洛克。”聪明的洛克以为说出父王的名字来就可以吓跑眼前的妖怪,谁知聪明反被聪明误,他不说还好,一说反倒惹上了杀身之祸。
      第十三章 身陷妖王洞
      “什么?你是琪澳的儿子?”一只毛茸茸的,极其肮脏的大手伸了过来,好像要把洛克捏死一样。
      不好,这家伙好像并不买自己的帐。情急之下,洛克把心一横,用力向下跳去。就在洛克下跳的过程中,他背上那对褐色的翅膀张开了。洛克拼命地扇动翅膀,想逃离那只肮脏的大手,可是,他的力气实在是太小了,根本无法平衡身体。洛克歪歪斜斜地跌了出去,一头撞进一堆草里。不,那是另一只毛茸茸的大手。洛克被那只大手倒提着拎了起来。
      “嘿嘿嘿,还不够我塞牙逢的!”
      那只大手拎着洛克摇了几摇,摇得洛克头都晕了。但是,洛克还是看到了妖怪的下身:这是一条巨大的蛇的尾巴,黑白相间的花纹呈螺旋状,盘旋着一圈一圈的及至腰间,而从腰部向上则是毛茸茸的人类的躯体。此刻,洛克正被吊在臭哄哄的血盆大口前,那一排尖利的牙齿正闪着寒光。
      “快放我下来,快放我下来,哎呀,好疼!”洛克疼得眼泪都要流出来了,他捂着鼻子拼命挣扎。
      “你这魔娃子倒是有趣。好吧,我放你下来,我倒要看看你能不能逃出我的掌心?”说着,那只手真的松开了。
      “啪”的一声,洛克跌到了地上,跟着眼前就是一阵金星乱冒,他顾不上疼痛,挣扎着爬起来就跑。翅膀折了,脚也扭了,每跑一步就是一阵钻心的疼痛,洛克强忍着眼泪,拖着一只受伤的翅膀,拼命地想逃离那个可怕的怪物。
      “啧啧啧,真是个倔娃子!”那个粗重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桀桀桀”,又是一阵怪笑。一个尖细的声音说道:“大王,这娃子香香嫩嫩的,您看是蒸煮,还是火烤?”
      “还是煮了吧,烤着吃太热气,会上火的。”
      洛克又惊又怕,再加上饥饿和疲劳,脚步再也迈不动了,眼前一黑,他昏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洛克闻到烤肉的香味。
      我是不是死了,已经来到爱丽舍乐园?听说那是冥界的福岛,在那里没有饥饿和烦恼。洛克睁开眼睛,他发现自己躺在一堆烂草里,腰上拴着一条锁链。
      洛克环顾了一下四周,原来是一个巨大的山洞,他朝香味飘来的方向看去,又猛地闭上眼睛。那个可怕的蛇妖正盘坐在一块石头上,在火堆上烤着什么。
      装死好了,就装作什么都没看见。洛克强迫自己闭上眼睛,但是,那些香味真冲鼻孔钻来,而肚子也在这个时候不争气地发出了抗议。洛克吞了吞口水,他悄悄地睁开眼睛,又朝香味的来源处瞥了一眼,那个妖怪正举起一大块烤肉往嘴里塞。
      “大王,您打算怎么处置那个魔族的小余孽?”是那个尖细的声音。
      洛克偷眼望去,那是一个人首蝎身的女妖。这俩妖怪可真是够丑样的!洛克看得直咂舌。
      “先养着吧,留着或许有用。”
      “可是大王,想当初那魔王是何等的嚣张,竟然将你我驱逐到这种连鸟都不拉屎的地方,这口气您咽得下,我可咽不下。如今这魔娃子落在我们手里,不如……”蝎妖做了一个杀头的手势。
      这女妖可真够狠毒的!洛克暗想。
      “急什么?冥王不是已经替我们出了气?想那西土大陆很快就是我们的天下了,这小小的娃子又能掀起什么风浪?”
      “嘿嘿嘿”
      “桀桀桀”
      又是一阵怪笑。
      “可是大王……”蝎妖还想再说什么,妖王已经直起身来,他游走了几步,“啪”的一声把烤肉掷了过来,说道:“别装了,本王这里可不养饿死鬼。”原来,妖王早已经知道洛克醒了。
      洛克也不客气,他把那团烤得黑呼呼的东西抢在手里,大嚼起来。洛克皱了皱眉,心里嘀咕起来:哼!虐待我啊,你们吃好的,把烤焦的给我。洛克极其不满地白了俩妖怪一眼,心想:算了,不管那么多了,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吃饱了肚子才有力气逃脱嘛。想到这儿,洛克嚼得越发香甜。
      此后,洛克便被关在妖王洞里,他的腰上和脚踝上都被拴了锁链。每天,洛克除了侍候妖王就餐还要做杂务,一有空儿他就和妖王手下的小娄罗们混在一起,渐渐的,洛克和他们熟识起来。
      每天,洛克都把妖王洞打扫得干干净净,他还让底下的娄罗们去山中挖来香树花草,他把它们种在洞口,这样空气才可以清新一些。但是,那种腥臭的气味还是无法驱除。
      洛克又想到了一个办法,他指挥那些娄罗们在空地上挖了一个大大的水池,再往里面撒了些花瓣。洛克乘妖王喝得半醉的时候,哄他进了水里。那妖王泡在水里,感觉浑身舒畅起来。
      “本王两万年来第一次泡这东西,想不到这泡在水里的感觉竟然这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