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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送你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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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送你花 第153节
      陈兴远一愣。
      正说着,陈寒丘走过来,拎起他爸手里的鹅,上下扫了一眼,掂了掂重量,再放回去。
      “不是那只。”
      施翩闻言,立即道:“我先去看呆瓜。”
      说着,一溜小跑跑走了。
      陈兴远看着急急忙忙跑远的施翩,反应过来:“小乖说的是最凶的那只鹅?说来也怪,呆瓜不怕它。”
      陈寒丘叫上牧羊犬,让它跟着施翩去。
      随后他将车开进农场,待到东西都放好,准备去拎她回来。
      陈兴远却踟蹰地叫住他:“寒丘,小乖家里……”
      陈寒丘轻声道:“你放心,她家里人和她一样好。今年我们在家过年,不去施家。”
      陈兴远松了口气,他担心太快了。
      他笑笑:“去找她吧,爸去给你们做饭。”
      宁水冬日气温低,陈兴远在池塘边搭了间小木屋。
      陈寒丘到池塘的时候,施翩正蹲在木屋前,嘀嘀咕咕说得起劲,说着,拿出平板,给它们看呆瓜小动画。
      “……”
      他没过去,先让她们说说悄悄话。
      等施翩起身,他直接拎着人回了屋子。
      这里气温太低,连呆瓜都知道躲屋子里,就她瞎跑。
      施翩还颇为不情愿,挣扎道:“你现在是机器人,要听主人的话。”
      陈寒丘:“主人想干什么?”
      “我——”
      施翩瞪着眼,说不上来。
      秋天还能在草地上跑来跑去,可现在草地青黄,树木凋零,确实没有什么好玩的。
      忽然,她灵光一闪。
      “我要出海钓鱼!”
      宁水靠近海边,她来了几次,还没出过海。
      施翩嘟囔着,挂在陈寒丘身上,捏捏他的耳朵:“主人命令你,带我出海钓鱼!”
      陈寒丘干脆背起她,懒声应:“遵命,主人。”
      正准备端菜出来的陈兴远:“……”
      这俩孩子在外面玩什么呢?
      怪不好意思的,要不等等吧。
      作者有话说:
      爸爸:?
      第62章 没送你花
      施翩来宁水多次,第一次见到陈兴远这么高兴。
      她从没见他喝过酒,但中午一杯接一杯,一开始自己闷头喝,后来陈寒丘陪他喝。
      施翩心中一动,刚拿过小杯子,心说我也陪你们一起喝。
      下一秒,她手里的杯子就换了地方。
      陈寒丘:“度数太高,喝了就不能去钓鱼了。”
      施翩乖乖收回手:“……好吧。”
      她想钓鱼。
      一顿饭吃完,陈兴远醉倒在桌上。
      陈寒丘扶着他上楼回房间,施翩没跟上去。
      楼梯上,陈兴远拍拍陈寒丘的肩,想说话,他的头又耷拉下去,好半晌,醉醺醺喊:“寒丘,寒丘啊……”
      “我送您回房间。”
      陈寒丘稳稳地托住年年老去的父亲。
      陈兴远想说什么,打了个酒嗝又安静下来。
      直到进了房间,他说:“寒丘,你妈知道了,一定也会很高兴。要是……”
      要是她能看到多好。
      话没说完,他倒在床上沉沉睡去。
      陈寒丘安静地打理好陈兴远,关上门离开。
      下楼时,他在楼梯口站了片刻,轻轻舒出一口气,放慢脚步下楼。
      走下最后一级台阶,他看见施翩。
      施翩蹲在门口,看牧羊犬吃饭,偶尔伸出指尖去戳戳它的脑袋,再说两句话。
      “乖乖,吃得真干净。”
      她毫不吝啬自己的夸奖。
      正夸着,她身后黏上来另一只大狗狗。
      陈寒丘抱着施翩,因酒意微烫的脸颊贴着她的后颈,轻蹭了蹭,低声喊:“小羽毛。”
      施翩扭过头,看他两眼,伸手揉揉他的发。
      他发质柔软轻细,摸起来的手感不比摸小狗狗差。
      “喝醉了?”
      她转过身去,捧起他的脸。
      陈寒丘只是安静地看着她,长得令人嫉妒的睫毛垂落,呼吸一起一伏,冷白的面容上覆着薄红。
      他的脸乖巧地倚在她的掌心。
      他不说话,只是看她。
      施翩歪下了头,凑近亲亲他的唇,再用鼻尖贴上他的鼻尖,小声道:“我困了,你陪我睡午觉吧?”
      她眼神清明,并无半分困倦。
      陈寒丘笑了笑,说好。
      说起来,两人正儿八经地睡在一起还是头一次。
      平时一沾床,陈寒丘便会贴过来,说不了几句话,施翩的小胳膊小腿就被拽住。
      这会儿安静地抱在一起,很是难得。
      照旧是陈寒丘的房间,暖气无声运作。
      施翩半坐着,轻拍伏在她身上的男人。他闭着眼,像是睡着了。
      施翩拍了一会儿,忍不住拨了拨他的睫毛,再戳戳他的脸:“陈寒丘,和你说一个秘密。”
      他鼻息微重,轻嗯了声。
      施翩凑到他耳边,小声说:“那天下雪,我给阿姨弹了《安魂曲》,她一定听到了,对吧?”
      陈寒丘睁开眼,黑色的眼睛里映着她的面容。
      多年前,陈寒丘经历过东川最寒冷的雪夜。
      母亲去世那一晚,他的心冻入冰雪中,鲜活的、跳动的心脏经历剧烈的疼痛,可钢琴的声音飘上来,轻灵的音符将冰雪融化。
      他想,雪会停的,春天会来。
      “为什么在那里?”他问。
      施翩抿住唇:“下雪了,想和你牵手,就去医院找你。”
      陈寒丘注视她片刻,温声道:“小羽毛想出海钓鱼,现在就带你去。海上冷,要先换衣服。”
      施翩微愣:“现在?你……”
      为什么又开始解我的扣子。
      她茫茫然,一时没反应过来,想是真的换衣服去海上吗,直到他又开始解自己的扣子。
      “……”
      是不是有点点突然。
      陈寒丘覆上来,轻闻着她的发,唇移到耳侧,用气音道:“先上船,船不太稳,我来帮你。”
      施翩:“……也不用那么热情。”
      他轻轻笑了一声:“该挑选渔具了,喜欢哪个?”
      施翩的面颊不可抑制地泛上红色,半晌,犹豫地伸出手,颤巍巍地握住他节节分明的指节。
      “喜欢这个啊。”他轻点下巴,叹息,“知道了。”
      之后的记忆,施翩记不太清。
      她想她不是在冬日出海钓鱼,而是在炎夏,酷暑沁出层层汗意,光照直射,又渴又热。
      再后来,遇见了台风天。
      她的小船被海浪撞得东倒西歪,发出沉闷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