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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穿书之恶嫂手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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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穿书之恶嫂手册 第25节
      中年男子面露犹豫,好半晌才道:“我不想离开酒坊,但母亲都快六十岁了,今晚我回去劝一劝她,明日再给琏娘答复。”
      卓琏微微颔首,依次将色泽素净的瓷瓶搬到库房中,而后端着一壶蜜酒,坐在堂屋里等桓慎回家。
      也不知等了多久,壶中酒水已经去了大半瓶,卓琏眼皮子直打架,强打精神,忽听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她猛地站起来,便见着眉目锋锐的青年走入房中,将背篓放在地上。
      桓慎在山里足足呆了几个时辰,站在跟前都能感受到扑面而来的寒意,卓琏眸中透着几分愧意,一边拿掸子扫去肩膀鬓发上的积雪,一边道:“山上的乌梢蛇一旦冬眠,便会钻到犄角旮旯里,想要寻出来并非易事,小叔辛苦了。”
      桓慎没有吭声,宽厚手掌握住了桌面上的酒瓶,将浅金色的蜜酒倒在杯盏中,一仰头,直接喝进肚里,动作无比豪迈。
      瞥见这一幕,卓琏心里不免升起一丝尴尬,那只杯盏是她刚才用过的,还没来得及清洗,便被小叔拿到手中,到底该不该告诉他?
      白瓷并非官窑所出,但质地姑且算得上清透光润,配着男子因苦寒而冻得粗砺通红的手掌,对比鲜明极了。
      一时间,卓琏低低叹了口气,也顾不上那种细枝末节,转身从房中取出油膏,塞进青年手中,温声叮嘱:“冬日天寒,皮肤本就容易皲裂,小叔为了找到那些长虫,估摸着也耗费不少苦工,赶紧将油膏涂上,免得生了冻疮。”
      堂屋的油灯不算明亮,但凑得近了,也能看清女人姣好的眉眼。卓氏的五官生得好,双目明亮,眼角微勾,桓慎最喜欢的就是这一双眼睛,他喉结不断滑动,鬼使神差地道:“这些乌梢蛇都是在雪窟窿里挖出来的,我手已经冻僵了,现在动弹不得。”
      卓琏并没有怀疑话中的真实性,反倒将简陋的瓷盖打开,食指蘸了些透明的膏状物,先在掌心捂化了,才抹在青年手背上。
      甫一碰到那双手,仿佛握着梆硬的冰柱似的,冷得她微微一颤,却并没有放开,而是仔仔细细将油膏涂遍每一个角落、每一寸皮肤。
      桓慎自小练武,经常用的兵器是长.枪,由于苦练不辍的缘故,掌心积了厚厚一层茧,又硬又刺,粗糙极了。卓琏心中不免生出丝丝感慨,只觉得他能够厚积薄发、一鸣惊人,除了恰逢时势以外,自身也足够优秀,若没有这么多年的打熬,想要凭军功出头,无异于痴人说梦。
      “好了。”她往后退了两步。
      萦绕在鼻前的甜香忽而远去,桓慎神情愈发阴郁,侧身望着放在地上的背篓,低沉发问:“我一共弄了三条乌梢,此物该如何处理,大嫂说清楚些,我自会收拾。”
      卓琏手里拿着油灯,走上前,打量背篓中一动不动的小蛇,“都是活的吗?”
      桓慎点头。铜林山上蛇虫极多,老鼠的数量也颇为可观,乌梢蛇冬眠后,便会被耗子啃成几截,他还是悉心挑选了一番,才带了这几条回来。
      “只要将精.囊割出来,扔到无名井中即可,并没有特别的忌讳。”
      这法子是卓琏上辈子弄到的,她打理的酒坊以酿造薏苡酒闻名,最早用的那口井,水质虽比不上无名井,却也能称得上清爽。
      岂料好景不长,有人因嫉恨在水井里投了乌梢蛇的阳.物,自那以后,井水散发着一股腥气,若非嗅觉灵敏之辈,根本无法发现其中差异,但酿出的薏苡酒却品相大跌,她从造曲到收酒,每个步骤都跟着看了,才发现是井水出了问题。
      “既如此,事不宜迟,我现在就将乌梢处理一番,以免夜长梦多。”
      “也好。”卓琏抿唇颔首,跟在桓慎身后走进厨房,看他拿着匕首,三两下将物什割了下来,她也没继续耽搁下去,两手端着木盆走到无名井前,把东西倒入其中。
      三日后,桓家租赁了几辆马车,往京城的方向赶去。
      除了桓家几口以外,瞿家人以及福叔母子也都在马车上,这会儿卓琏翻着账本,心里不住思索。
      京城米贵,居大不易,想要在天子脚下站住脚,势必得耗费不少的银钱,亏得近半年以来,酒坊的生意比往常红火了数倍,售卖的清无底与金波价格也不低,否则任凭卓琏酿酒的手艺再好,也无济于事。
      瞥见儿媳紧绷的面庞,桓母拉着她的手,轻声劝道:“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琏娘是个本事的,京城里没有别人使绊子,一定会将酒坊打出名气。”
      卓琏边笑边点头,桓芸依偎在嫂嫂怀里,笑得嘴都合不拢了。
      *
      桓家人甫一离开,卓孝同便急不可耐地来到酒坊,看到仓房边上的那口无名井,狭长双眸迸发出一道精光,伸手捏着胡须,神情说不出的得意。
      卓玉锦站在一旁,柔声说:“爹爹,酒坊恰好要酿造一批清风啸,不如让长工们来这里取水,到时候造出的清酒,品质肯定不逊于清无底。”
      盯着黑黝黝的井口,卓孝同突然觉得有些古怪,若他处于卓琏那个位置,手里有一口这么好的井,就算是毁了也不会拱手相让,桓家人走得这么爽快,其中不会有猫腻吧?
      心里这么一想,男子脸色一沉,伸手指着瞿福生,吩咐道:“你先打一桶水上来,我尝尝味道。”
      “尝什么味道?您是信不过女儿,还是信不过祖父?无名井的殊异之处可是他亲口所言,绝不会出错。”卓玉锦语气虽温和,却隐隐透出几分不满。
      瞿福生身为卓家的大管事,自然不敢违拗主子的心思,麻利地抬水上来,舀了一碗,颠颠送到卓孝同面前,态度堪称殷勤备至。
      垂眸看着碗里的清水,卓孝同眉头皱得更紧,不知道是不是他想多了,这会儿竟闻到了一股腥气,他心乱如麻,吸溜着喝了一口,发觉井水虽称得上清凉,但味道却尤为普通,根本寻不出半分优点。
      见父亲面色涨红,额角迸起青筋,卓玉锦不免忐忑,也顾不得规矩不规矩的,跟着尝了尝,而后脸上的笑容彻底消失了。
      “这就是你推崇备至的无名井?花了整整一千两纹银,还用上了七皇子的人情,就买回了这种东西?水质普通,隐带腥气,要真以此为原料酿酒,卓家的招牌就彻底砸了!真是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一边骂着,他一边将瓷碗狠狠掷在地上,瓷碗应声而裂,碎片与水迹全都溅在了卓玉锦的裙裾上,留下大片大片的湿痕。
      为了更加贴合“儒商”的名号,平日里卓孝同会悉心维持着优雅斯文的面貌,鲜少当着外人的面发火,但此刻的他已经怒到了极点,这种被人愚弄的滋味儿甭提有多难捱了,若是卓琏站在他面前,恐怕他都会生出将人剥皮拆骨的念头。
      “爹爹,兴许是咱们弄错了,无名井水必须在酿酒时才能体现出功用,否则单凭卓琏,哪能酿出清无底与金波?”卓玉锦仍不死心,双目直勾勾盯着水井,姣好的面容一阵扭曲。
      啪的一声!
      卓孝同一耳光甩在了她脸上,将人打得栽倒在地,嘴角都渗出血丝。
      “胡闹一回还不够,你还想将整个酒坊都给赔进去吗?赶紧回府,收拾收拾东西,过几天滚去京城,省得留在这儿碍眼。”说完,卓孝同看都不看倒在地上的次女,甩袖离开了。
      瞿福生站在原地,压低声音劝说:“小姐别哭,老爷只不过是气得狠了,才会说出那种伤人之语,等他气消了,您再试着提一提,指不定他就同意了。”
      卓玉锦踉跄着从地上爬起来,完全不信自己受到了蒙骗,她蹲在木桶边,大口大口喝着井水,没过多久,胃里翻江倒海,她扶着井壁,弯腰不住呕吐,眼泪鼻涕糊了一脸,模样狼狈至极。
      作者有话要说:  安利一本基友的文~~~
      《陪嫁女的荣宠之路》by承流
      庶出的女儿,天生就矮了嫡女一头,甚至连婚嫁,都要做姐姐的陪媵。
      枝枝被当做嫡姐的嫁妆,一同抬入王府大门。
      枝枝待在王府中,无名无份受尽欺凌,却偶然遇见了前来王府的太子。
      太子殿下捏着她嫩生生的下巴:“顾枝,你愿不愿侍奉孤?”
      枝枝怯生生咽了咽口水,“妾……妾愿意。”
      强撩强宠,心机娇妾vs强硬太子。
      第42章
      卓玉锦大冬天的喝了一肚子生水, 不难受才是怪事, 亏得她身边跟了两个丫鬟, 见主子扶着井壁不住作呕, 一个两个害怕极了, 急忙将人带到了医馆中, 由大夫悉心诊治, 喝了七八日的苦药才渐渐好转。
      大概是受到了太大的打击,卓玉锦整个人消瘦的厉害, 看起来就跟套上人皮的骷髅一般, 十分憔悴。
      偏生卓孝同因为无名井的事情心生愤怨,即使来到卧房中探望, 言语中的讽刺与责怪依旧没有减少。
      看到女儿终日以泪洗面的模样,倒是樊兰心痛如绞,准备了车队, 让奴仆们送卓玉锦与樊竹君进京, 免得留在府中,心中郁结难解, 想要痊愈更是难上加难。
      此时卓琏已经到达京城, 天子脚下衣食住行样样不菲, 好在桓慎得了三皇子赏识, 身上官职虽不高, 在城西的十里巷却有一座宅院,地方不大,但此地寸土寸金, 能有落脚之处已经算不错了,哪能挑三拣四?
      桓母瞿氏都是吃过苦的,随便挑了间屋子便歇下了,倒是丹绫有些不乐意,边提着包袱往屋里走,边抱怨道:“这屋子背阴,就算烧了火炕也暖和不起来,我瞧着桓芸甄琳住着的房间不错,能不能跟她们商量一番,调换一下。”
      瞿易力气不小,将箱笼贴着墙根放好,抹了把脸说:“当初让你留在汴州,你自己不想待在那儿,怎么现在又嫌弃上了?”
      “瞿大哥跟伯母都到了京城,只把我扔在老家,无依无靠、受人欺凌,哪还有活路可言?”丹绫生了一副美丽娇怯的相貌,此刻一掉泪,瞿易便心软了,忍不住道:“咱们现在是寄人篱下,实在没有办法,等将来手里宽裕了,再带你搬出去。”
      丹绫不太满意,拉着瞿易粗糙的手掌,贴在颊边,轻轻蹭了蹭,软声道,“瞿大哥,你就不能帮帮我吗?在汴州时,我俩都……”
      话没说完,瞿易猛地把手抽出来,呼哧呼哧喘着粗气,那副模样委实瘆人,将丹绫吓了一跳,也不敢再说什么。
      *
      把家人安置好后,卓琏并未闲着,四处打听有没有合适的店铺,盘下来也可以酿酒。只可惜她初来乍到,根本没有门路,最后还是花钱雇了牙人,才打听到了一家往外卖的店铺。
      这家店位于城西,本是一座酒肆,正对主街,铺面宽敞,按说只要酒水品相过得去,生意都不会太次。
      但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酒肆位置好,还有胡姬当堂卖酒,一个个花枝招展,娇艳如花,却吸引不了客人上门,老板雇了不少长工,还要养着那些胡姬,耗费的银钱可不是什么小数目,在将家底败祸光前,他终于清醒了,把胡姬卖给了人牙子,而后又将店铺交到他们手里,代为售卖,准备拿着这笔钱回乡置办田地,也好养老。
      桓慎进到京城后,便跟在三皇子身边当差,空闲的时间并不算多,好不容易回到家中,就从母亲口中听说了卓琏预备买铺子的事情。
      “大嫂要买李家酒肆?”青年穿着暗色衣袍,神情称不上好,整个人显得无比阴沉,桓芸缩了缩脖子,站在母亲身后,也不敢跟二哥搭话。
      桓母倒是早就习惯了次子这副模样,也没觉得有何不妥,笑着点头,“正是,那家铺子当真便宜的很,城西的铺面只要一千五百两银子,里面又有酿酒的房间,横看竖看都挑不出毛病。”
      瞧见母亲这副神情,桓慎也知道自己说什么都没有用,还不如直接去找卓氏。想到此,他站起身往外走,正好看到在院里打水的女人。
      “大嫂,行之有话想跟你说。”
      听到这话,卓琏不免有些诧异,忙点了点头,将木桶放在地上。
      “那咱们去堂屋吧。”即使每天喝了不少汤药,卓琏左腿的伤势依旧没有全部复原,最近拖着伤腿来回奔忙,病情好像更加重了几分,走路时一瘸一拐,那副险险要摔倒的样子,让桓慎不由拧眉。
      青年几步走上前,搀扶着她的手臂,语气中透着压制不住的怒意,“你身体尚未痊愈,何必如此折腾?”
      “我身上的伤势本来就不算严重,就是那老大夫说的唬人了些,咱家现在入不敷出,要是不快点将店铺置办好,我心中难安。”卓琏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
      原以为说了这番话后,桓慎便不会再揪着不放了,哪想到这人竟死死盯着她的左腿,目光彷如火焰,能将覆盖在身上的衣料全都烧成灰烬一般。
      这会儿卓琏已经坐在了木椅上,愕然地看着蹲在地上的青年,他动作轻柔地抬起自己的左腿,先将鞋子脱了下去,作势要扯开罗袜。
      “住手!你这是在做什么?”卓琏吓了一跳,却不敢发出太大的声音,眼前这副场景实在令人浮想联翩,要是让别人发现的话,她身为寡妇,就算跳进黄河里也解释不清。
      桓慎神情严肃,不带半分笑意,“行之只是想看看大嫂的伤口,并无半点冒犯之意,还请大嫂莫要见怪。”
      话罢,桓慎一把将雪白的罗袜扯落,露出了柔细的玉足以及纤弱的脚踝,女子肌肤莹润,没有半分瑕疵。卓琏想要挣扎,但她的力气却远远比不过青年,试着抽动几下,除了拉扯到伤口、引发阵阵痛意以外,没有任何用处。
      指腹摩挲着坚硬的血痂,同时也触碰到了温凉的肌肤,桓慎呼吸突然急促了不少,用尽全部意志力,才将绸裤放下。
      “伤口虽无大碍,周围却有些红肿,这几日大嫂还是别出门了。”一边说着,桓慎一边帮她将鞋袜穿好,动作虽生疏,但好歹没有弄疼卓琏。
      “我跟牙人说好了,今日把银子给他送过去,一千五百两银子的店面,当真划算极了。”
      桓慎表面正经,心里却还在回味着方才滑腻的触感,他板着脸道:“李家酒肆开了三个月,先前的杂货铺开了两个月,再往前的那间饭馆,连一个月都没开上,那位置做不起生意,还是算了吧。”他在京城呆过一段时间,也听说过那处有多邪门儿,开一家倒一家。
      “哪有做不起生意的店铺?我去酒肆看了一眼,发现他们酿的酒水只是最普通的浊醪,买下的胡姬虽然美艳,但脾气十分暴躁,曾经将客人的脑袋砸了个窟窿,闹出这种事情,经营不善也在情理之中。”卓琏认真反驳。
      桓慎浑身紧绷,想要劝说,却又不知从何劝起。
      “罢了,我去找牙人,把这家店买下来,大嫂好好歇息便是。”
      卓琏没想到桓慎这么好说话,一时间不由瞪大双眼,不过他带给自己的震惊也不是一回两回了,此刻她笑着道谢,将准备好的银两交到青年手中,便回房歇着了。
      晚膳时分,福叔炖了一锅酸笋老鸭汤,汤色奶白,鸭肉鲜嫩,还有阵阵酸香让口鼻里钻,甭提有多开胃了。
      卓琏端着汤碗,冰凉的双手刚刚暖和起来,便察觉到有人在看自己。
      “丹绫姑娘,你可是有事?”
      闻声,瞿易身子一震,冲着旁边的女子使了个眼色,希望丹绫能懂事些,不要总给别人添麻烦。
      丹绫恍若未闻,继续望着卓琏,不住叹气,“这话本不该说的,但妾身的确熬不住了,还请琏娘见谅。”
      “你别胡闹了!”瞿易斥了一声。
      “义兄,先让丹绫姑娘说完,究竟是哪里出了差错,我心里也能有个数。”卓琏放下汤碗,做出洗耳恭听的架势。
      眼底划过丝丝得意,丹绫道:“妾身住的房间背阴,又小又湿冷,若只有妾身一人,忍一忍也就过去了,偏生肚子里还有一个,孩子实在是受不住这种苦楚,还请琏娘体谅一二,让妾身换一间屋子居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