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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彼岸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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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怕死。
      初冬的清晨,阳光透过窗户懒懒的洒进来,窗外被朦胧白雾遮盖,宛如下过一场小雪,远望低矮的屋檐,河道,地面皆有浓霜,湿冷的薄冰慢慢融化在冬日暖阳的柔光里。
      床上的女人在滚烫的棉被里翻身,摸了摸身侧,无人,她挪着身子往他睡过的那侧蹭蹭,蹭到他的枕头上,很快又陷入深眠。
      她再醒来时,已是日上叁竿。
      冬天单穿旗袍不御寒,可她又不爱雍容华贵的皮草,搭了件手感厚实温暖的短款羊绒披肩,温婉迷人,妥妥的民国复古气质。
      下楼时,沙发上看电视的小胖子抱着薯片袋子睡着了,细细的鼾声,时不时说两句梦话。
      贺枝南抿唇轻笑。
      今天是周六,某个没人性的男人铁定大清早就拉着齐齐跑步减肥,把他累瘫了,再做一顿好吃的早餐犒劳他。
      最终结果就是,齐齐困的天昏地暗,减肥还减了个寂寞。
      她轻手轻脚靠近厨房,微波炉里果然放着做好的饭菜,虽已冷却,但那扑鼻的香气成功撩起饥肠辘辘的肚子。
      “贺姐姐,你醒了?”
      沙发上的小胖子听见动静,揉着眯眯缝眼狂打哈欠,晃着小短腿朝她走来。
      贺枝南问他:“今天跑了多久?”
      “半小时。”齐齐郁闷吐槽,“东叔说我跑起来像坨移动的肉球,我觉得我的人格被侮辱了,我要去学句他听不懂的外国话骂他。”
      话说着,他熟稔地用微波炉加热饭菜,从冰箱里摸了根碎碎冰,掰开,递给贺枝南,她顺手接过,吸着嘴里冰凉的甜水,一本正经地教他,“你可以骂他,八嘎。”
      “我觉得不行,抗战神剧里都这么骂。”
      她想了想,也对,“那我教你德语,Galgenstrick(流氓)。”
      小胖子困惑地挠头,“这啥意思?”
      “文雅的问候话,他听不懂,你可以一天说十遍。”
      齐齐眯眼闪烁亮光,激情昂扬,“好!我学!”
      餐桌上,一大一小对立而坐。
      贺枝南小口小口咽下米饭,青菜全是光了,剩下几块排骨一动不动,她抬头看了眼齐齐,小胖子眼巴巴地注视仿佛在诉说着什么。
      她笑了下,刚想开口,桌上的手机突然响了,拧过看了眼,不禁倒吸一口凉气,惊愕的四处张望。
      魏东:『排骨全吃光,不准偷给齐齐吃。』
      这男人,该不会在家里装了摄像头,仿佛她的一举一动他隔空摸的一清二楚,太诡异了。
      可吐槽归吐槽,她近期还是很听话的不敢招惹他,在绝对力量面前,任何的班门弄斧都像以卵击石,他多的是法子折腾她。
      自那日开荤后,两人连着大半个月暗无天日的翻云覆雨,她从最开始不知死活的叫嚣,再到后面哭啼啼的软声求饶。
      “人菜瘾大。”他不留余力地嘲笑她。
      她气不过,但又着实不敢呈口舌之快,有时哭得眼泪都流干了,他才愿意暂时放过她。
      可暂时对他而言实在太短暂,她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回点血,身子又忍不住微微颤抖。
      饥渴的老男人深埋进她颤巍巍的两腿间,舔着肉核吸吮涌出的蜜汁,仿佛要把她身体了掏空才罢休。
      呸,禽兽。
      她越想越来气,排骨软骨嚼的咔咔响,一口气全部干完,抬头看向表情失落的齐齐,小报告打得起飞。
      “他说,不准给你吃。”
      小胖子瞬间了然,两人相对一眼,默契低骂,“Galgenstrick!”
      傍晚时分,天渐渐暗下。
      河面被冷风吹起层层涟漪,路边矮树的叶子几乎掉完了,光秃秃的立在那儿,孤寂而萧条。
      他走过沿河小道,左拐右拐到了家门口,客厅亮着灯,走近铁栅门能隐约听见细碎的交流声。
      “贺姐姐,这白菜是不是长好了,能吃了吗?”
      “商家说20天左右就可以了。”
      “太好了,今晚让东叔炒蒜蓉小白菜,我一个人能干一大盆。”
      “嗯,今晚吃了它。”
      魏东隔着铁栅栏看向小院那边,客厅窗户外,靠墙的位置,小胖墩穿着薄棉衣蹲成一个球,身侧的女人穿着深紫色的旗袍,外头罩着他的冲锋衣,看着不伦不类,但又意外的很搭。
      他停在原地没靠近,看着窃窃私语的两人,唇边滑过一抹浅笑。
      刺青店近期生意很好,牧洲在外人际广,明里暗里给他拉了不少业务。
      他以前不太在意这些,钱赚多赚少,够用就行。
      可现在不一样,身边多了个人,也就多了一份动力和冲劲。
      当年退伍时,他拿了一笔不错的退伍费,这些钱全拿来开店跟做投资,牧洲的物流公司,另外两个战友的网吧跟烧烤店均有入股。
      叁间经营都不错,虽说不算大钱,可加上他自己赚的,一个月算下来也有不少。
      魏东以前觉得足够,现在却觉得远远不够。
      不管她愿意陪在他身边多久,他都不想她为了自己降低生活品质。
      也许,他并不是最好的选择,可他会竭尽全力去干,即算当个备选,他也要力争最优。
      “今晚吃炒白菜?”
      身后倏地冒出个男声,正聚精会神讨论如何消灭这堆小白菜的两人同时回头。
      齐齐率先站起身,两手叉腰,气势汹汹地冲魏东叫嚣,“Galgenstrick!”
      男人皱眉,听得一头雾水。
      小胖子爽快地发泄完,瞧见男人黑沉的脸,瞬间怂了,凭空说了句“姨奶奶好像在叫我”,迈着旋风腿迅速逃远。
      魏东盯着他消失的肥硕背影,回头问笑容晏晏的贺枝南,“他说的那是什么玩意?”
      “夸你长得好看。”
      她憋不住笑,眉眼柔情似水,转身回房拿菜篮子,摘满自己亲手种的小白菜。
      谁知人前脚进厨房,后脚厨房的推拉门很快合上。
      她一转身,身后的男人俯身压过来,两条长胳膊把她圈在怀里,满满的占有欲。
      “我去摘菜,你让开。”
      “不让。”他痞痞地笑,不要脸到极致,“亲一口再走。”
      初冬的天,他穿着简单的黑背心加深色牛仔外套,再搭配那张硬朗糙汉的脸,放荡不羁,粗犷随意,笑起来眼窝深邃,眼角有淡淡细纹,不难看,说不出的成熟韵味。
      她知道这人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不敢硬来,只能轻言细语地哄,否则惹得他兽性大发,直接在这里都能把她给办了。
      “你别闹。”她用手指戳他的肩膀,撒娇的软话,“齐齐等会儿就来了。”
      “叫声好听的,我考虑一下。”
      她柔柔地瞪他一眼,这人还真是蹬鼻子上脸,说他胖还真喘。
      “哥哥。”
      不想死,她就得屈服。
      他笑意渐深,粗粝的手指顺着她的肩头,沿着妖娆的身体曲线下滑,探进外套,摸上她的后腰,熟悉的热度隔着布料融化她的体温,她呼吸有些不稳,看他的眼神也变得恍惚。
      “你放我出去...”
      魏东弓着腰,忍不住亲她的唇角,笑言:“平时我要出去,你夹着不肯放,还求我插的再深一点。”
      “...喂。”
      她耳根发烫,羞恼得脸都红了。
      男人喜欢逗她脸红,以前在自己身前各种撩拨,后来狠狠肏几顿听话了,可还是会时不时地好了伤疤忘了疼。
      他没法子,只能更卖力的耕耘,送她上极乐世界,一点点迷失在高潮的云雾中。
      贺枝南穿着高跟鞋还矮他大半个头,这身高差实在太适合亲热。
      她被他灼热的目光盯的浑身发烫,忍了又忍,最后还是臣服于情欲之海,主动伸手拉扯他的外套。
      索吻的小眼神又纯又媚,勾得他欲火烧心。
      他头微低,温柔地亲了下她的唇,她心急地伸出舌尖,他笑着含住,在她细碎的呜咽声中搅进舌头,掐着她的腰用力按向自己,微微侧头,换了个方便深吻的姿势。
      撩人的热吻宛如油田浇火,同时灼化两个人的欲望。
      她被亲迷糊了,两手摸进他的外套,隔着背心磨蹭他后腰的肌肉,渐渐的,隔空瘙痒无法满足她的欲望,手沿着结实的窄腰摸到身前。
      “吧嗒。”
      腰带解开,纽扣成摆设,不规矩的小手往下摸。
      “唔...”
      果然硬了,棒身又粗又烫。
      他喘着粗气移开唇,耳边全是她低喃的春语,“哥哥...它饿了...”
      “妈的,不怕死了你。”
      男人咬牙切齿的爆粗口,黑着脸吸她颈后的软肉,隐忍的重喘,困在裤子里的肉物在她手心欢愉的跳动。
      小手真软,光这么撸他都觉得爽炸了。
      “——东叔!”
      屋外扯着嗓子一声吼,厨房内沉迷欲望的两人各种慌乱,魏东都顾不上硬胀的性器,以迅雷不及掩耳重新系好裤子。
      厨房门推开,小胖子困惑的看着贴近的两人,魏东那张表情丰富的脸到他眼里成了凶神恶煞。
      他二话不说跑向小院,拧了根长长的棒子,那时候贺枝南刚住进来时他送的“防身棒”,后来成了守护小菜园的“狼牙棒”。
      齐齐护姐心切,两棒子猛砸在魏东背上,前端残留菜地的黑土,外套背后一片狼藉,场面略显滑稽。
      他边打边叫嚷,“要你欺负人!要你欺负人!”
      魏东哭笑不得,硬着头皮挨了几下,伸手抓过棒子扔地上,他回头瞄了眼惨不忍睹的外套,满身清香的泥土气,实在是...无话可说。
      “东叔,你下次再欺负贺姐姐,我找姨奶奶一起来道德谴责你!”
      憋了满肚子欲火的男人无语到话都不想说,转头瞧去,刚才作恶的小妖精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完事后还一脸无辜的看他。
      “齐齐说得对,欺负人可耻。”
      “...”
      魏东盯着愤怒的小胖子,再回头看她那双水光润泽的杏眼,他深吸一口气,撂下狠话。
      “你有种今晚别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