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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小朋友我罩了!(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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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分卷(23)
      他不知道怎么接纳。
      他清楚地知道,妈妈和白为年对他很好,可他伸出手尝试接触的时候,却总是找不到好好接触的方法。
      还是会不自在,也还是会觉得害怕。
      附中寝室蛮好的,大部分都是四人寝,上床下桌,独立宽敞。严久深慢慢开口,昨晚上他也不是没看出池岁的不自在还有小小的忍耐着什么,当然白为年也看出来了,早上临走的时候,同他说,池岁要是想要住寝室,也随他。
      但是池岁想了想,妈妈那边应该会希望他能回家住。
      严久深笑了一下,凑到池岁耳边轻声说:你哥哥同意的,早上走的时候和我说,想在哪里睡觉都随你。
      池岁眨了眨眼睛,似乎还有些不相信:真的吗?
      我能骗你?要不你打电话过去自己问问?严久深说着就拿出了手机。
      一想到要打电话,池岁立马就打退堂鼓了:我觉得哥哥说话肯定是真的。
      严久深正想玩笑地多问一句哪个哥哥,听到喊号了,就打消了这个念头,起身过去拿饭。
      一个人这时候走了过来,忐忑不安地坐到池岁的对面。
      池岁望着那人疑惑地歪了一下头。
      陶融知道以前教他们化学的何老师找严久深谈了话,就已经坐不住了。一下课听见周睦和周乐说要到食堂来找严久深拿饭卡吃饭,就马不停蹄地跟了过来。
      轩河中学的校服混在附中的校服里格外的好认,刚到食堂的时候,他就看见往二楼走的严久深。
      但是看着严久深一直在和人说着什么也不好意思过去打扰,直到这会儿才端着自己打好的饭,一副找位置坐的模样,坐到了池岁的对面。
      这里没人吧?陶融明知故问。
      池岁和严久深坐在一边的,那边确实没有人。
      没有。池岁摇了摇说道。
      刚说完不过一会儿,严久深端着两份套饭走过来,挨着池岁坐下来的第一句话就是:你怎么坐这儿?
      这里没人。陶融故作冷静地道,我刚刚问过了。
      那你吃快点,我看到你没胃口。严久深也毫不留情,吃完赶紧走。
      陶融其实没什么胃口吃饭,他只是想要问严久深。
      严久深说得确实很对,一直吊着口气学习,会特别特别累,会熬不住,所以需要劳逸结合,所以需要放松。
      但他真正的问题,不是没有放松,而是他自己根本不能让自己松下来。他心理压力很大,换完位置后的又一次考试,考完那一刻他就知道这一次考得特别特别的糟糕。
      严久深放松的方法并不适合他,而他不敢放松又学不进去。脑子像被什么堵着了一样,根本就学不进去。
      上一次月考他已经考得很糟糕了,他父母已经念叨了不知道多少次。这一次更加的糟糕,他想要一个理由,想要一个父母不会能够少念叨他的理由。
      被人带坏,是最好的一种理由。
      而他当时,和严久深走得最近。他也清楚的知道,严久深自己放松的方式,最多的其实久深大半夜出去绕着一段路一直走一直走一直走,直到自己走累了,走到腿软,然后才回家。
      打架,只是偶尔附带的一个方式。
      带着他一起,严久深警告了他,不能主动招惹。他没听,他太想要一个符合常理的理由了。
      但他没想到,原来严久深的父母和他的父母差不多。而更没想到的是,他原本只是想要一个被带坏的理由,但这事一抖出来,众人的言语就变得不受控制了。
      那一刻他就后悔了。甚至以为严久深会当场否认,但没有。
      严久深好像只是看了他一眼,跟着自己的父母回了家,在他以为只是回家教育的时候,忽然班主任说严久深转学了。
      这个理由,从假的变成了真的。
      但谎言总会有被揭穿的那一刻,最开始他期盼着谎言能够成真,后来到了现在这一刻,他又希望谎言被揭穿。
      尽管他很害怕。
      那我问点事,问完就走,这样行吗?陶融放下了筷子。
      严久深瞥了陶融一眼,又四处环视一圈。
      食堂人太多了,留池岁一个人在这里他不太放心。就刚刚让池岁办公室坐着写题,他都看见有好几个过来找老师的学生,试图和小朋友搭话,甚至还想吃几口小朋友的零食!
      太不放心了。
      小朋友一颗糖就能拐走了。
      岁岁,捂会儿耳朵,面前这人要放屁了。
      池岁抬起头,看了看对面的陶融,依言捂住了双耳。
      虽然他觉得放屁应该捂鼻子来着。
      问吧,赶紧的。严久深让池岁捂住了双耳,也没忘给人喂一口饭。
      为什么当时不揭穿我?
      严久深漫不经心地看了陶融一眼:你想出那种办法逃避一次,特别蠢。
      我也不在意别人怎么看我,又觉得你太蠢了,懒得揭穿了。
      当然还有个原因,他想知道家里两位大忙人,会有什么样的反应。虽然,意料之中。
      陶融愣了愣,那个方法确实很蠢。
      他逃避了那一次,后面每当自己考不好的时候,他就会依赖那个理由。实际上他现在,就算花更多的时间在学习上也依旧,像是在原地徘徊。
      如果稍不注意,过于依赖那个理由了,他连原地徘徊都会做不到。
      那你这次回来
      拿学籍的,拿完学籍就走了。你的事我没兴趣。严久深撑着下巴,把汤端给池岁喝了一口,你是知道老何找我谈话了,所以这么慌吧?
      老何知道归老何知道,我不想说,他也不会管。
      问完了?问完了赶紧走吧,我要吃饭了。
      陶融僵在原地,他最想问的,其实还是,老何知道了,会不会这事就被抖出来了。
      但严久深说不会。
      想来想去,其实他已经受到惩罚了。为了一次逃避,创造了这么一个理由,到现在,他无时无刻不在依赖这个理由。
      他根本没有任何的长进。
      确实是很蠢的一个方法。
      陶融端着饭起身,往出口那边走去。
      池岁缓缓地放下手,偏头望着严久深。
      怎么了?吃不完?严久深笑问道。
      池岁摇摇头,指了指自己的双耳:其实我刚刚,还是听到了。
      小朋友啊,严久深把手轻磕在池岁的头上,手指穿过柔顺的短发,揉了一小半,捂耳朵的意思,是要假装听不见。
      啊。池岁张了张嘴,那我现在怎么办?
      严久深一笑,歪了头凑在池岁耳边轻声说:现在这种情况,只能假装失忆了。
      作者有话要说:  岁岁:深哥我失忆了
      深哥:卧槽好像真失忆了,你不叫我哥哥了!
      (盯)
      第36章
      二号教学楼, 专门空了几间教室出来做午休室。
      池岁趴在桌上稍微眯了一会儿,迷迷糊糊感觉到有人起身,他睁了眼往边上一看, 坐在他旁边的人不在了。
      他曲在桌上的手蹭着眼睛挪了一点, 正要抬起手来揉一下, 眼睑上就覆上了微暖宽厚的手掌,耳边有声音凑过来:还早, 放心睡。
      池岁眸子动了动, 依言阖上了困到只掀起了一条缝的眼皮。
      大早上一路赶过来, 又差不多闹腾了一上午, 学生们或多或少都困了。教室里很安静, 只能听到此起彼伏的呼吸声。
      池岁沉沉地睡了好一会儿,但脑子里总想着有人走了,睡不太安稳, 梦一惊就醒了。
      旁边确实没人了,只放着他的书包。
      教室里的窗帘拉上了, 也没开灯,光线昏暗。
      池岁揉着眼睛左右看了看, 拿上书包,轻手轻脚地出去了。
      他好像睡了有一会儿了, 感觉严久深才走没多久,实际上走廊里早就看不到人影了, 连脚步声都没有。
      附中他并不熟,目前记住了的路就是从这里到食堂, 还有到室内操场。
      他也不知道严久深去哪里了,站在走廊里踌躇了好一阵,又不想回去待在教室里, 他看了眼还早的时间,决定到之前那栋教学楼去看看。
      顺便,就走去活动场地了。
      班级教室的走廊外,贴着这个班级对应的班级合照,下方还按着合照每个人站立的位置,标注着名字。而班牌的再下面一点,池岁注意到了一小块荣誉墙。
      同样贴着照片,写着名字。
      池岁很快就到了挨着室内操场的那栋教学楼。他探头往里看了看,一眼就注意到一楼入口处那大大的荣誉榜。
      还一眼就看见了张贴在首位,漫不经心笑着的严久深。
      他愣了好一会,忽然意识到自己好像抓到了个不得了的人。
      是真的很厉害的人。
      兴奋又害怕。
      严久深偷摸着出来,给白为年打了通电话。
      也不能一下冲太猛,严久深打了个哈欠,把手里两罐可乐结了账,边走边说,平时也没什么交流,说是跟着你回去了,他估计还是挺不舒服的。
      昨晚上的池岁里里外外都透露着两个字:拘束。
      比严久深这个借住的人都还要拘束,坐立不安地跟着一起说了会儿话,脸色难看得什么好像都不知道露出什么表情了。
      一说太晚了先去睡觉,明显松了一口气,接着又时不时望一眼他,眼神里带着明显的紧张害怕。
      确定能和他一起睡了,才是真的放松下来了。
      但晚上也没怎么睡好。
      翻身了很多次,甚至半夜他惊醒了下,掀了点眼皮一看,池岁居然坐着发呆。
      昨晚上,他好像没睡好,估计特别晚了才睡着。严久深叹了口气,这事也不能急,也就池岁乖点,要换了我遇到这样,我指定都闹翻天了。
      白为年沉默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地道:我知道。
      严久深挂断电话,笑了一下,白为年刚刚那三个字,听着可咬牙切齿了。
      很乖的小朋友等会儿醒了没看见他估计得慌,严久深拎着两罐可乐,加快了脚步往教学楼走。
      附中有两个小卖部,都在室内操场的附近。
      严久深一脚踏进前面这个挨着室内操场的教学楼,正打算绕到二号教学楼去。
      一眼就看见凑在荣誉栏那个大框前面的池岁,仰着头,往上边看着。
      严久深顺着池岁仰头的视线望上去,荣誉榜上那张照片他可太熟了。只是愣了一下,想着学校居然没在他转学后把他给换下来,又生出一点唏嘘来。
      这还真是好久不见。
      他也跟着看了会儿那荣誉榜,低了头一看,池岁还在望着。原本没觉得有什么的他,觉得脸有点烧了。
      池岁小朋友盯得太认真了。
      可惜手里的可乐不是冰的,烧起来的脸也凉不下去。
      只好让池岁小朋友别盯了。
      午休时间不午睡,是想挨罚了?严久深自然地走过去,搭了一把池岁的肩,若无其事也跟着望了一眼荣誉榜上的他,这么好看?盯得眼睛都收不回来了?
      !池岁有种干坏事被抓了个正着的心虚,支支吾吾了几声,愣是没说出句完整的话来。
      等了一会儿也没等到严久深再说什么话,他才又抬头望着荣誉榜上的照片,认真地点头:好看。
      照片有什么好看的,本人就在你旁边。严久深强行扳着池岁的头转过来,把人带离这块荣誉栏,走了走了,睡不着了就跟我去逛一逛。
      本人好看,照片也好看,笑也很好看。池岁被拉着往外走,还是忍不住多补充了几句,一看就是,特别特别厉害的那种。
      一看那笑就知道这人是不能随随便便招惹的。
      带着少年人才有的无畏还有傲气。哪怕是不了解这人,光是盯着那笑就觉得这个人一定是优秀的、是有自己骄傲的。
      严久深晃了会儿神,他瞬间明白池岁说的好看是什么意思了。
      不是长得好看,是别的。
      我现在看着不厉害了?
      池岁抬眼望了一下严久深就急忙低下了头:也是厉害的,但是好像,笑没有以前那样好看了
      但还是好看的!池岁想了一下又连忙补充。
      但严久深不知道想到了哪里去,垂眼沉思着带着池岁往着不知名方向走去,一脑门就要撞上小草坪上种着的树,被池岁双手使劲拽着衣摆拖回来一点,才免受此灾难。
      哥哥?池岁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话,心惊地叫了一下严久深。
      严久深思绪回神,眼神也逐渐清明了起来:嗯?
      要撞树了。池岁低声地说,我是不是说错
      啊,没有。严久深心下明悟地笑了起来,忍着力好好地薅了一把池岁的头发,你说得太对了小朋友,下午你那边忙完就在原地等我,我去处理点事,很快过来找你。
      池岁不明所以,还是点了点头:好哦。
      下午两点,池岁坐在场地区域里,认认真真地调着颜料,旁边还站着已经完事了,非要过来观看的邵言北。他加油声大的让人觉得格外不自在。
      池岁板着一张小脸,认认真真地说要安静的作画,邵言北才收了声。
      严久深送他过来,转头就走了。看起来那事特别的重要。
      自主创作给定的元素是向日葵,池岁盯着空白一片的画纸,脑海里就腾起了画面。
      破败荒田上向往着前面那株向日葵的枯败小向日葵、无风无星的夜空、前方弥漫起的黄土风沙。
      几乎没人任何停顿的,池岁下笔就勾勒起了画面。
      起初还看不出形状,渐渐地一切都清晰明了了起来,邵言北站在一旁望着,他揉了好几下眼睛,觉得自己似乎是见到了光芒的产生。
      一气呵成,没有停顿。
      池岁洗净画笔,等着画干,耳畔传来一声询问:这画叫什么?
      是一位不认识的老师。
      池岁拿着马克笔回头,声音很轻:光。
      说完他提笔在画作一旁认认真真地写上自己的名字学校还有作品名。
      风沙四起,前方有光。
      那位老师笑了好一会儿:光好,有光好啊。
      池岁轻点了一下头,等画干了,随着邵言北坐到一旁去等严久深回来。邵言北在一旁叽叽喳喳了好一会儿,一会儿说这画等会要不要发到池岁接稿那个账号上去,一会儿又说起刚刚那个老师。
      好吵。
      池岁难得撇了一下嘴:你稍微安静一会儿,太吵了。
      邵言北立马闭嘴,做了个封口的动作。
      但他低下头,在手机上刷着一个软件玩了好一会儿,忽然又惊叫出声,使劲晃着池岁的肩膀。
      卧槽池岁池岁!你看你看!!卧槽那事居然还有这么个反转!
      你真的好吵啊。池岁昨晚上没睡好,中午午休也没睡多久,这简直就是闹得他头疼。
      你等等!你等我说完这个我立马不吵了!邵言北举着手机,放到池岁眼前给他看,你跟那个严久深好像玩的挺近的?那他那个事你肯定知道吧?
      卧槽,你是不知道,当时那事出来的时候,我们这些学生有多么的震惊,主要是,从未料想过还能在自己学校听说这样的事!
      当然,毕竟是荣誉栏无论怎么变规则都不会下去的人,我们当时其实都蛮不信的,总觉得肯定是那个传话的人,传着传着给传变味了。
      哎,你是没在我们这学校,没见过那位严大爷他风光的两年!尤其我们化学老师!高一的时候带过严久深化学竞赛,每次上课都得给我们吹个几分钟!我耳朵都听出茧了!
      池岁盯着邵言北手机里的信息,投稿人并不是严久深,是陶融。
      没有过多的解释,只有很短的几句话。
      大致意思就是,那事,他是心思不正的人,没有给自己找过多的理由,很客观平和的道出了那件事。并说,接受任何惩罚处分。
      陶融木着一张脸,当着老何头还有严久深的面把那段话发出去了。
      附中的校园墙背后的人就是周乐,他早就收到消息了,飞快地就发了出去。
      艺术节,许多学生手里都揣着手机的,这个时间一发出去,果不其然就喧闹了起来。
      陶融放下手机,吊着的一口气松了下来。
      他扭头看向催着周乐的严久深,垂了头:对不起。
      啊,没事了。严久深收了手机,老何头,剩下你来吧,我走了。
      老何头淡笑着看着严久深:上午还说就这样不管了,怎么,下午忽然就变主意了?
      像我这样优秀的人,总是多变的嘛。严久深拍了拍老何头的肩,走了走了,真走了,我赶时间呢。
      陶融望着严久深,在人要走之前,还是没忍住问:就这样就行了?你不找学校要求对我什么处分吗?
      他中午和严久深说了话,刚上课就犹犹豫豫地站到了老何头的办公室前,正想进去,就撞到严久深过来。
      严久深眼神锋利,笑不达眼底:我改变主意了,赶紧的,澄清了,这事就算两清了。
      作者有话要说:  深哥:这次好看了吧
      岁岁:特别的好看!感谢在20210716 20:36:08~20210717 21:02:4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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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7章
      池岁!一道盖过四周哄闹的声音从观众席的下方传上来, 池岁目光从手机上挪开,低头去看。
      严久深站在下方,笑得格外好看。
      走了, 出去吃饭。严久深对着池岁招招手, 歪头指了指外边。
      池岁把手机还给邵言北, 话都来不及说,急急忙忙的就往下跑。